我在黑夜攀上巴別塔觀察月亮便
被懲罰麻痺了舌頭

於是我只剩乾嚎無力說明在陪同
卡夫卡走進審判的大院時
不知所以地面對所謂神祗
自始解釋的權力從我的喉頭
被永遠剝奪
注定成為惡黨

又錯在太信服那種光煇和
自以為堅固的友情在
那綑看似柔弱的絲線扼
住頸項的時候
吞下了拳頭也找不回
卑微的自由

妳說我生來就是壞種的血
液顏色和別人不同
我喑噁的抗辯妳完全
聽不懂只覺得神經
被刮得難以忍耐就
掩耳而去反正
多我不多少我不少之於
妳的生活

因此我只能瑟縮成一塊刻滿
辱罵渾身唾棄的碑
誤解的言語編纂成俗世
的經文在解讀時再次誤解依然
得不到正確答案
解釋之後辯護之後抗議之後
沉默
嗯嗯這就是真理妳說嘖嘖
因為我看起來就不是善類

我知道我抖抖膀子世界的白楊柱就
會跟著發顫但
我還不想吞噬世界只奢求著
妳的停駐甚或
妳的言語甚或
妳的嘲弄或所謂的寬容雖然我不明白該讓妳
原諒什麼

唉唉妳說狼被拴在英靈殿還是
一匹狼還沒做惡便是
墮落的是嗎
我是墮落的嗎
於是我決定等待以證明妳的正確

我等待真理般的墮落

選自--wolf's den gallo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