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導火線
「可惡…好燙…我必須逃出駕駛座…」平川野眼前一片黑暗,但他感覺平躺著,動不了。
「別動。我已經對你用聖十字醫療了,目前全身燒傷70%,能活到現在,很強了…」我檢查腳上的傷口。
「飛狐,是你?現在我在哪裡…」病人典型不安的症狀。
「你現在…在醫院,沒事,一切在我的掌握之中。」
「好痛…」我不小心動到他的腳。
「你聽,誰來啦?」我故意安靜下來。
「ㄟ,平川野,你知道誰先發現你的?」Kubi高興的喊著。
「成功發射,成功發射,各人員,準備開香檳!」白鳥發射成功時…
「等一下,有沒有人員傷亡?」我問著上將。
「我看看…士兵階級傷亡共527人、士官階級陣亡362人、等等,調個資料。」
「還有、尉階傷亡19人,校級傷亡1人,將級無人。」他接著說。
少校、中校還是上校一人?
「不會吧…」Kubi將保險扣起,「該不會…是平川野?」
「他沒事啦!當初在車臣被人用棍棒連續打2小時都死不了…」虎兒搔搔頭,將長刀收回刀鞘。
「還是問一下…」我又不放心,轉到空軍頻道。
「少校、少校,還好吧!」傳出女飛官的聲音。
「挖靠,哪有人自己接燃料彈的,夠屌…」
看來…
「你們都聽到了。」我環顧大家。
「跟我走!」上將試圖將我們拉上悍馬車。
「等等,在那裡!」Kubi用望遠鏡觀察。
地面上有一道細細的黑煙竄起,不瞇起眼觀察真的看不到。
「你視力多少?」月影問我,拼命把眼鏡推高,希望能看清楚點。
「矯正前0.6,矯正後2.0。」我說著。
「雷射?」林忠毅問。
「嗯。」
「剛剛你觀察到的距離是多少?」Kubi開車,我坐在她身後。
「2041公尺。」她說著。
「那大約剩下1公里吧!」林忠毅說著,架起SIG550警戒。
「等等,先呼叫醫護班!」月影說著。
「醫護班聽令、醫護班聽令!在第三發射站東南方500公尺有一重傷少校,命立即出動!」
「報告長官,什麼裝備?」無線電傳來回應。
「燒燙傷裝備。」我搶過無線電。
「到了,在前面,停車!」我不等車停好,就衝下去。
平川野獨自爬上駕駛座緣,滾了下來。
「天阿,你還好吧!」我衝了過去,正要喚醒他。
「算了…聖十字醫療!」左手在額頭一擺,自然的激發出一道白光。
「可惡…快點…快點阿…」當左手還冒著溫暖的白光時,右手開始翻找腰間的醫護帶。
「月影,衣服剪開。」我一面下令,拿出器材。
「Kubi,你去把醫護班找來。戰場林忠毅最大,救人的戰場我最大…」我自言自語著。
「長官,長官,我們到了!天…天阿…」醫護班班長後退了一步。
「很嚴重吧,預估70%燒傷。」我說著,看著幾乎被燒爛的上半身。
「做消毒之後纏繃帶,還有,順便把他麻醉,到時候太痛…休克就不好了。」
「我們有什麼事能幫忙?」虎兒、優洛問我。
「你們…就…水壺還有水嗎?先倒到下半身,之後嘛…用我的醫護包左邊數來第7枝剪刀檢開褲子,黏住的部分就不勉強,到醫院在處理!」
初步消毒完成。
「快點,給他搬回救護車吧。」醫護班班長說著。
「月影、Kubi,你們扛他的左右手,虎兒,跟我扛左右腳,盡量不要碰到皮膚!」
「哎唷…痛…」這是我唯一聽到平川野說的話。
「轟!」炫目的閃光照進平川野眼中。
「在哪…可惡…我必須動阿…」
這是手術室耶,先生…
「平川野,你在手術室,你安全了。」我說,一邊帶起口罩。
「那…這又是什麼醫院?還有,我怎麼在這?」他一直問著問題。
「好好睡吧…到時候在跟你說。」我將氧氣罩蓋在他的鼻子上,馬上睡著。
「心電圖狀況。」我將平川野小心翻了過來,旁邊兩個實習醫師幫忙。
「長官,還是要叫醫師?」實習醫師問。
「隨便,救人比較重要。」我回答,開始解開繃帶。
「…太厲害了吧…」實習醫師將沾滿組織液的繃帶丟了,看著我。
「你才知道?好了,拿切割器來,我要割掉他背部皮膚。」我斜視著實習醫師,接過切割器。
「等等,飛狐。林忠毅又叫我們出動,怎辦?」無線電忘記拿下來,Kubi問著我。
「什麼任務?」我將切割器平貼在平川野的背,輕巧的割下一大片皮膚。
「好像是…撤離!!那一艘被白鳥打下來的母艦要掉到九龍飛彈基地!」
「整艘母艦多大?」我將皮膚組織輾成網狀,放進生理食鹽水中,這可是很珍貴的!
「約…50平方公里左右,很難想像!」月影插話。
「天殺的…多久掉落?」我問,將平川野翻了過來,露出只剩下肉的腹部、胸部、手部。
「靠…有夠噁心…不過誰找你,長官?」實習醫師後退一步,問著我。
「無線電。知道怎麼做吧?這應該是你們在醫科第4年學到的。」
手術開始,植皮。
「皮膚拉開,很好,就是這樣。」我看著實習醫師拉開皮膚組織,慢慢「敷」上已經裸露肌肉的手臂。
很快的,感覺像是將紗布包在豬肉上一般,我們弄好了一隻手。
「給我弄上紗布,很好很好…還有,那個…冠瑜,注射食鹽水、電解質、葡萄糖。」
「飛狐,你有聽到嗎?飛狐!」手術桌上的無線電響起,我將它套在耳上。
「聽到了,怎樣?」
「那一艘母艦似乎想要拉高,勉強維持在300公里高空,反正就看嘛,跟他耗到燃料漏光掉下來就行了,預估還有3天。」
真是好消息…起碼平川野可以好好休息。
手術花了12小時,我累翻了。
2060/03/02 早上8:20,九龍三軍總醫院。
「早。」我無力的,可說是「爬」進病房,向其餘人問好。
「我來觀察平川野,其他人睡的怎樣?」我看著優洛、虎兒等人。
「病床比行軍床軟多了,不習慣。」優洛笑笑,敲敲自己的肩膀。
喔,是喔,我還很享受咧…
「早阿,小野,我知道你聽的到我說話。」我走近病床。
平川野無力的動動嘴唇。
「你的復原情況令人吃驚,連我幹軍醫幹這麼久都沒看過。」我說。
「拜託,昨晚叫了一次急救,誰叫的?」月影整個頭掛在床旁,眼睛微閉。
「無聊耶…沒電視、沒有電腦,當然不能上網。」他又抱怨。
「清閒一點不是很好?」Kubi看來體力不錯。
「是是是…」我回應著,原來當醫師比當軍醫更累人。
「不管啦,他多久好?」虎兒無聊的揮揮長刀,隨手撿起地上被砍成一半的蚊子。
「預計今天下午能拆繃帶,觀察一天,他就能飛了。」我隨口說說。
「對了,我的臨時辦公室有幾本周刊,誰要?」
四個人飛奔出門,我不回頭,只是笑笑,讓早晨的朝陽灑滿我的臉。
「飛狐…」
「嗄?」平川野能說話了。
「其實…我在座機上覺得死了最好。」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一直受人的照顧,我想要拯救其他人。」
「哦?」
這是什麼心態?
「早在剛剛考進飛官學院時…」他說著,我不自覺的跌入他人的回憶中。
「一號機,接戰。」
「二號機,接戰!」
「三號機,接戰。」
「陽光真的有夠刺眼…指導員,今天有什麼任務?」三號機發出疑問。
「進行恐嚇!好不好玩?」前方戰機的飛行員半開玩笑的說。
「可是,」平川野坐在3號機中,搔搔頭,「恐嚇誰?」
「當然是對岸的政權!」
戰機在破曉的天空,衝出福建海岸。
「刺激地來囉~」隨著飛機的往下俯衝,一股難以言語的快感流遍平川野。
「我們的任務簡單到不行,對著金門丟一兩顆麻雀飛彈,炸坑道,炸…反正沒有人的地方,看台軍怎麼反應!」一號機說著。
「敵機來襲,攻擊,攻擊!」天弓飛彈由發射器彈出,一口咬住來犯的敵軍。
「閃避,閃避!」二號機丟出金屬箔片,往上拉高,已經丟下一顆飛彈。
「轟!」飛彈在無人的海灣爆裂,並沒有傷到任何人,但是海灘的遊客開始尖叫,四處逃竄。
「好玩吧!你看他們乾緊張,飛彈又打不到我們!」
由外海折返的三架共機,又衝向海灘。
「他們真是欺人太甚!鎖定!Pac-05,愛國者VII型,準備發射!」
「接近再發射,接近再發射!」
「地面短程刺針對空飛彈便備!」
中華民國金門轄區的軍隊動員了。
「打下他媽的中共軍!」一名排長叫著,命他的部隊使用小口徑武器瞄準。
囂張的共機劃過指揮中心,許多的官兵紛紛使用步槍射擊。
「現在!發射,發射!」
像打翻了蜂窩一般,無數的火光衝天!
「可惡,我被打中了!」一號機哀號。
本來還在取笑台灣人民有多蠢的平川野的笑容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的恐懼。
「長官,任務取消嗎?」平川野問著。
「取消,取消!」三架共機開始折返。
「他們要跑了!送客!」又一次的,奪命的各型防空飛彈發射。
「快點,快點!」隊長叫著,將戰機一偏,閃過一枚飛彈,沒想到,飛彈自之即將命中不了目標,即在空中炸裂。
「可惡!」隊長的駕駛艙被破片打碎,胸口也被貫穿。
「平川野…你…是國家神龍計畫的實驗品…千萬不能陣亡…我掩護你…」
一號機折回頭去,加速,衝撞了天弓飛彈發射基地,隊長並沒有跳傘。
「可惡,飛彈,飛彈!」平川野耳中的警告聲響起,他一連幾個急轉彎,都閃不過飛彈。
「再見了…吊車尾的…」二號機這時由右後方殺出,一舉撞上飛彈。
「隊長!同志!」平川野哭了出來,將戰機拉到5000呎。
「我會保護我自己!!我發誓不讓任何人因為我犧牲!」他暗暗下定決心。
「我回來了!」虎兒的叫喚聲將我由記憶中拉起。
「買了兩份報紙,還有一些飲料。」Kubi提著兩包東西進來。
「我看看…中國、蘋果日報。」接過報紙,又是報導白鳥發射成功的訊息。
「可以…拆繃帶了…」我為剛剛的故事暗暗感動。
現在…國共決戰爆發的原因,不在是政府字正腔圓,平板無奇的報告,而是撼動人心的故事。
「ㄟ,買了紅茶耶!不喝嗎,飛狐!飛狐!你去哪!」我走出病房,回到辦公室。
跌坐在椅子上。
「那只是一個囂張飛行員的故事,沒什麼稀奇。」我安慰著自己,眼淚卻不爭氣的滴下,到底,當初這資本主義、共產主義有什麼好爭的?
現在的新中國一定最好,起碼在我的心中是如此的。
4-6 逃亡
2060/3/5 A.M.4:50 九龍空軍基地。
「你已經獲得起飛許可,平川野,靜待指示。」寬闊的跑道上,起碼停著4.500架戰機。
「各為飛官大家早。我是中國五星上將林忠毅,感謝各位國家前來協助敝國,待會兒任務非常簡單,星聯的母艦已經掉到2000呎的高度。等一下再靠近太平洋的一端會有一個5天前炸開的洞口,攻擊此處。務必使星聯母艦失去動力掉落。」林忠毅的宏亮聲音完全與底下飛官的精神成反比。
「而我將請我國神龍計畫的平川野少校帶領各位,請務必服從。」林忠毅說完這句話,便切斷無線電。
「ok…來看看…今天有什麼武裝…」平川野打個呵欠,調出電腦資料。
「戰術核武3顆…纏鬥飛彈…有7顆耶…還有…丹…丹頂鶴!機砲3000發…」他驚叫出聲。
「平川野,請起飛。」塔台傳來指令,他急忙帶上頭盔,將飛機緩緩滑向跑道頭。
「可惡…曙光戰機我不是很會飛…」他咬咬牙,向塔台競個軍禮之後,開始緩緩加快速度。
「嗯…高度5呎,速度…速度…50.60.70…」他唯一沒發覺的是,身後的跑道,每隔20公尺就有兩架戰機一起起飛。
「100.120…140.160.190…」機身劇烈震動著,他鎮靜的緩緩推動操作桿。
「就是現在,拉高!」他叫著,將操縱桿一拉,機頭往上衝了起來。
他後悔了。
「靠!飛狐那傢伙,不早個2天拆繃帶,曙光這樣穩定,早該來飛飛看!」
「隊長,你在碎碎唸些什麼?」身後一架曙光僚機問著。
「沒,沒事,好好拉高。」
「挖靠…500架飛機這景象真壯觀,應該照一張。」林忠毅由抽屜拿出數位相機,拍了一張。
經過20分鐘的航程,找到了星聯母艦。
「各位兄弟們!那就是棒棒糖!我們要像蒼蠅一樣黏住他!」哈薩克上尉用流利的中文說著,引起一陣歡呼。
「中國空軍,接戰!」平川野喊著,加速,準備繞到目標區。
「美國海軍陸戰隊,接戰!」若干架F-35由反方向包抄。
「日本航空自衛隊,獵殺開始!」日本的F-22俯衝使用機砲開火,為這偉大的戰役揭開序幕。
「Union(哈薩克、菲律賓、英格蘭、法國、德國聯軍)空軍,接戰!」又是100架戰機低空掠過母艦上方,警告意味十足。
「發現妖姬號,發現妖姬號,全員戒備!」
「不用擔心,他們在地對空防空飛彈射程內!」地勤人員打氣。
「但是…但是,母艦掉下去,起碼有一半的九龍會被壓到!」日本齊田中尉擔心。
「所以…其實陸軍已經開始撤退。」林忠毅插嘴。
「散開,我重複散開!」平川野切齊了洞口,放出一顆戰術核武。
「拉高,拉高!」
「轟!」閃焰的光芒,直射天空。
「全部人帶起護目鏡,還有,每個人是不是都有3顆戰術核武?」
「美國確認。」
「日本確認。」
「聯軍確認。」
「很好,就這樣,我們起碼有上千發核武。」平川野轉頭觀看自己的傑作。
「好像…好像這種小核武沒有用!那…找找看脆弱部位!」
他將機頭調轉之後,飛到母艦下方觀看。
「死妖姬!」機腹噴出火花,妖機解體。
平川野心想,還是機砲實在。
「BAGA!!!」兩架自衛隊的戰機一齊放出核武,躲到母艦之下。
「轟!」一大片的母艦碎片往下掉落。
「啪!」
「BAGAYALO!!」其中一架戰機的方向舵受損,冒著黑煙。
「天阿,軍曹!」
「不用管我…等等我在找一架戰機…加油喔,絕對不要放棄!」
「吱啪!」軍曹一拉座椅旁的槓桿,馬上彈射出去。
整架戰機失去動力,墜毀在海中。
「報告少佐,兩顆核武就有用!」
「了解…那是什麼?」平川野發現一個600見方的方形突出物,馬上因為高速而掠過。
「呼叫各國聯軍,呼叫各國聯軍!」他喊著。
「沙…」無線電傳來的只是雜訊。
「呼叫,呼叫!」他又喊著,但是連他身旁護航的曙光戰機也無法連絡。
「呼叫!呼叫!」他焦急的喊著。
「…野…校…什……電…雜訊?」他只能聽到這幾個字。
「少校!為什…有…訊?」這次稍微清楚一點。
「我聽不到!」
「少校!為什麼有雜訊!」又掠過一個突出物,霎時間,無線電恢復了。
「突出物的關係,攻擊,攻擊!」
2060/3/5 早晨6:20,台東市區。
「緊急事件,緊急事件,請居民立即疏散至市區外,重複,重複,此為緊急事件,請居民攜帶重要物品,立即疏散至郊區!」月影抓著擴音器,我趴在擋風玻璃前,試圖小睡一會兒。
「別睡了,還不確認哪裡沒有疏散!」Kubi以時速40公里開著車,在大街小巷開著。
「是是是…」我將雙腳翹高,沿路確認。
「長官,是不是連士官兵都要撤退?」路上的民眾對我說著,身穿陸軍短袖上衣。
「你是放假的?還不快撤退!到時候母艦掉下來砸到你跟你講…」我用隨性的態度說著。
2060/3/5 早晨7:00,九龍橋。
「報告。」一名准尉站定。
「請說。」中校回禮。
「聯絡台東市區的24座橋全數安裝C4炸藥完成。待9:00疏散完畢,可以引爆!可是…恕我直言,放置路障不就好了?」准尉顯的難為情。
「要是有機車民眾跑進去你能負起責任嗎?中國剛剛統一,要給外國好印象!」
「可是…要是裡面還有民眾怎麼辦?」
「我已經派那6個超大牌的基因戰士去確認了,到時候有疏失…哼哼…是審判他們…」中校露出一抹冷笑。
「是,長官!」准尉掉頭就跑。
「可惡…我看這事情…一定那個簡…簡子涵吧,那個死簡中校想要害死他們才這樣做…我能當到准尉也是虎兒剛好看到我一連串掃爆6隻精英才提拔我…需要向他們報備一下…」他拿起隨身的無線電,調向特種部隊頻道。
「我是張辰豪准尉,請問斯巴達戰士能回應一下嗎?」身上的無線電響起。
「請說。」我抓起無線電,回答。
「中校說要炸燬橋樑,你們知道嗎?」
「啥?」
「啥?」
並不是我們回答,而是城中的其他特種部隊回應。
「不知道…可惡…那這件事情一定…」張辰豪咬咬牙,繼續把情況報出。
「中校說9點爆破。」
可是我們接到的通知是10:30才要設置路障,撤退!!
「棍!」
「他奶奶的!」
「靠!去死啦!」其餘部隊回應。
「各位弟兄,我想這樣也不是辦法,提前將工作完成,撤退吧。」我下令。
「收到,長官。」
「了解,飛狐。」一名士兵脫口說出。
「誰准你這樣叫我!」我沒好氣的回應。
「射擊!」
「中華4號,狐狸9號!」一枚飛彈射出。
「中華2號,狐狸24號!」
「中華8號,狐狸19號!」
「美國7號,老鷹10號!」
「美國1號,老鷹8號!」
如同連鎖反應一般,一票飛彈湧向突出物。
「轟!」強大的衝力,扯下突出物。
煞那之間,無線電清晰了。
「等一等。不如另一個也破壞!」
「這裡是九龍飛彈基地。我們必須撤離,而在飛彈基地之中的飛彈必須發射完畢,才沒有爆炸之憂。」
「了解。彈頭是?」
「核子武器。已經發射。」
「天啊!」正下方的基地冒出大量白霧,隨後一顆台製的白雲II型飛彈竄入天空。
「有…有掩蔽嗎?」平川野吼著。
「飛彈的雲霧的半徑能到2000呎高!你們如果想要生存,必須爬升到5000呎。」
「可惡…全體人員,最高限度爬升!」
戰機全數掉頭向上,彷彿要撞上飛彈一般。
「快阿,加速,加速!」平川野猛拉操縱桿,機尾蹦出閃亮的火焰。
「準備爆破。」無線電中傳來地勤冷酷的嗓音。
平川野凝視著HUD,高度飆升著。
「4500.4900.5000!巡弋!」其餘的僚機紛紛拉到5000呎。
「9.8.7.6.5…4.3.2.1.,現在,引爆!」下方爆出明亮的火光,隨後而至的是熱氣以及震波。
「下一顆是反物質飛彈,已經發射。」
又是一顆白雲II型竄入天空。
那格西凝視著殘破的母艦表面,想像的被反物質飛彈打中,反物質撞上物質,被凐滅時的狀況。
「裡面含有多少反物質分子?」平川野不經意的問著。
「1/2公克。我們就是擔心母艦砸下來時,會讓九龍出現一個大洞。」
「只有這兩顆飛彈嗎?」
「沒錯。其餘的飛彈均屬過期彈頭,已經在去年銷毀了。」
「那就放心了。」
「飛彈又來囉,10.9.8.7…4.3.2.1.,現在,爆破!」
由母艦上方多出一個小亮點,剎時間,那點不斷擴大,形成一個白色光球,無限膨脹。
好像什麼無形的力量把擴大硬生生的控制住,隨後,中心又冒出一次白點,光球瞬間縮了回去,馬上恢復寧靜。
「那就是…反物質…」平川野將護目鏡打開,下方的母艦已經被轟出一個圓弧型的洞。
「中華空軍,再度接戰!」平川野下令,幾乎是身先士卒的俯衝,不斷用機槍開砲。
「附油箱沒了…當禮物送你們吧!」他機翼下的附油箱筆直的墜落,在母艦的「傷口」爆炸。
「聯合空軍,接戰!」
「美國空軍,接戰!」
但是,都比日本自衛隊慢了一步。
「渾涱!讓你看看神風特攻隊的精神!」
「小林,你沒油了?」
「沒錯!星聯鬼,我來了!!」一架F-22朝著母艦撞去,在撞擊前一刻,駕駛員跳傘跳出。
「準備爆破!」中校看看自己的手錶。
「報告中校,現在才8:40!」
「你看到那反物質了吧。提前爆破,好清場!」
「可是…」張辰豪仍想爭辯。
「閃開啦,你擋路了。」中校將張辰豪推往一邊,獨自指揮。
「可惡…」他啐了一口唾液,拿起無線電。
「沙…啪沙…啪沙…」他連按幾次通話鈕,卻毫無反應。
「報告報告,目前人員撤出完畢。」月影無奈的報著。
「了解。」傳來中校的聲音。
「淦,中校,你那是什麼意思,跟我麼講10:30爆破,跟爆破小組又是另一套!」
我太激動了,嗯…唸書時,忤逆師長,大過一支,那…軍隊中,忤逆上級…
「嗯哼,本來要記你一支大過,看來不必了…哼哼哼…啪。」在奸笑聲中,結束通話。
這死賤人,想怎樣…
我突然感覺心中毛毛的。
「嚓轟!」
「啪轟!」
「轟!」
遠處,先是一陣震動,接著,城外冒出陣陣火光。
「可惡!」虎兒跳下車,用拳頭打破便利商店的落地窗,以洩憤。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總有不是橋的道路吧?走,我們去把他找出來…」
「不可能…我們位在沖積扇中…西方、北方、南方都是河流,東方是海洋!」優落突然蹦出一句。
「可惡…」Kubi咬咬牙。
「觀世音菩薩!我不想死在這裡!」有生的23年之中,首次喊出佛號。
「快一點!雷達顯示只剩下14公尺就能讓母艦前胸爆後背!」那格西喊著,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每個人都撞上母艦,這任務馬上結束了?
「為了真理!為了信念!保護地球!」平川野掠過母艦表面,投下最後一顆戰術核武。
「快閃,快閃!」他吼著,戰機近乎瘋狂的90度上升。
「閃光計畫,閃光計畫!」美軍叫著,一個小隊的戰機放出纏鬥飛彈,也不論有無命中抵抗的妖姬號,又折回隊伍中。
(為求真實,以下使用原文。)
`ok, all unit, protect our people!`帶頭的猛禽王戰機隊長喊著。
`Speed…500!! we can bring Allen the biggest damage, now!!`
`All unit fire, repeat, all unit, fire!!`
戰機猶如狂野的西班牙鬥牛士,馬上拉平,低空掠過母艦。
`This is Navy, report damage of Allen!!`
`Missile ahead!`
`Did you see that for me? How beautiful show!!`一名空軍回頭望著巨大的火光,一面歡呼。
「不能輸給美國佬!把那個開口擴大!」平川野心想,絕對不可以輸給其餘暴力飛官。
「中校,請下令使用丹頂鶴!」
「什麼?不行!那會丟掉性命!」
「你還在顧忌什麼?哼哼,這種時候…就要效仿革命同志的精神!」
「可惡,平川野,不行,絕對不行,你這樣,把這台飛機…要是下面沒疏散好,母艦立即砸下去,很多人的性命…」
「我相信…中國軍隊的效率!你問飛狐,問問看!」
「這裡是平川野,ok沒?」
我一面把玩著步槍,我們,即將死在這鳥沖積扇,沒有任何辦法!
「可…可以了…」Kubi勉強說完這一句話,眼淚開始在眼框打轉。
「可以活下去…呃…反正20年後還是一條好漢!」我故作振作,想要想點方法。
想!快想!游泳?不!直昇機?馬上被中校駁回!
月影脫下迷彩服,露出手臂。
「反正死前還想涼快點。」
能用什麼方法!快點!
我無意之間走進書店,只離悍馬車10公尺。
古人云:「最好的死法,莫過於靜靜躺在床上,想看的書剛剛好翻到最後一頁。」
哎…反正死前再看一本書也不錯…
我隨手挑了一本三國演義,走出書店,大聲作響的警報生並未驚動任何人。
這城…死了一般,靜悄悄的。
「平川野,你確定!」中校無法阻止少校的俯衝。
「我可以!只要放下這顆炸彈!就能破壞這母艦反重力磁場!」
「我都忘了!你是學電磁的!」
「準備來了,我摯愛的蔣中正!」他帶起護目鏡,朝著能夠看見地面的洞口衝去。
「頭下,電磁脈衝波,丹頂鶴A號!」
乍看之下,炸彈似乎並未脫離機身,那是因為戰機與飛彈下墜速度一樣快!
「這招,失敗,真的就死定了!」
他的心中突然閃過這樣的聲音。
「不會!我能活下來,就憑這信念!」他艱難的在俯衝的座機之中吐出這句話。
「不要!」
「少佐!」
在那一瞬間,他彷彿時間停止了,耳旁只有呼呼的風聲,他頭上爆出藍綠色的炫光。
「電子儀器,噢,天!」回過神來,HUD一片黑暗,他只能憑著最原始的官能衝出封鎖網。
妖姬號!他慣用的顯示幕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只有聲音。
「滴…滴…滴,滴,滴,滴,滴──」
「去死吧!」隨著飛彈鎖定聲,飛彈脫落,追著目標飛去。
「母艦掉落,我感覺到了…快快快!」他將速度加到1000左右,他這樣想。
「快快快…要操爆這曙光!」他抓穩彈射桿,又放掉了。
「我要死,也要跟著戰機一起死!」
頭上,突然掠過一個白點。
「要死了要死了…」母艦緩緩下沉,奇怪的是,電力、無線電突然都斷了。
「劉備一夾的盧馬,做好必死的決心,對著源源不絕的追兵一回頭,閉起眼睛…竟然的盧馬帶他飛過一條約15公尺寬的江…絕阿…」我默默念著這一段。
心中一個輪廓越來越清楚,逃亡準備開始!
「快點,Kubi!哪一條橋最近!」我披起戰鬥服,衝上前去,發動悍馬車。
「九龍橋,我們這一岸略比對岸高了30公尺。而且只有100公尺,那裡!怎樣?」優洛指著前方
「快上車!我有方法!一定成功!」
其實…我沒有什麼把握…
「回去再慢慢查三國演義吧你,快快快!」我跳上側座,Kubi坐上駕駛座。
「往九龍橋,快!」我喊著。
「工兵?」月影將步槍背起,爬上後座。
「當然…不是。」
簡子涵會給我們工兵?癡人說夢!
「壓低阿,壓低阿…」平川野一路校正飛機下降,一面加速。
「電腦,電腦…」沒想到電腦因為電磁脈衝,當了。
「可惡…我想推知母艦有幾秒掉落!!」平川野將調成自動駕駛模式,拿出一張戰機維修表,背面是空白的。
「設…母艦以時速100公里掉落,當然,這是最好狀況…」
「S=V1t+1/2at^2…」
「600=1/2x9.8xt^2…」
「約略…更號500…那是…22秒!」
「天阿…」
當他正在感嘆時,母艦壓到正上方!
「壓低,快快快!」他以30度下降中。
「快點阿...剩下1公里左右!加速…加速!」
「轟!」炫目的陽光突如其來的射進駕駛座,他活下來了…
但是,地上的其餘五位戰士可沒那麼幸運了…
「你確定母艦只砸到這沖積扇?」Kubi問。
「看到沒,快逃脫了!」我只著上方疾速墜落中的死神。
「到底計畫為何?」月影問著。
「跳過去!」我回答。
「啥?」Kubi側頭看著我。
「沒錯。用極速240跳過去,應該可以!只要飛50公尺!」
「…」全車的人都靜默了。
「衝吧。」
悍馬車如疾風一般奔馳出去。
「你為什麼…敢跳!」我不解的問著。
「因為…我有全世界最好的醫官…還有2名特種部隊…還有道士…」他說這話時,表情、語調都很平靜。
我感動的說不出話來,這才是真正的朋友!
他猛踩油門,時速錶彷彿要散掉的狂跳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漸漸上升。
「準備,跳!」衝上橋墩,這一定比任何我坐過的雲霄飛車刺激!
「哇阿~~~~~~~~~」虎兒、月影不約而同的叫了出來。
「快點把身子向後仰!要後輪著地才不會受傷!」我大喊,將身子盡量往後壓。
出乎意料的,用「必死」定理算出來的直線距離50M,似乎真的會撞上!
「轟!」車的前輪硬生生的卡在對岸橋墩,後輪懸空。
「四輪驅動!」我幫Kubi將排擋用力一推。
「可惡,這樣撐不了多久!」Kubi叫著,接著,打開車門。
「你在幹嘛!回來!難道你想要跳上去!」後方只有單手掛在悍馬車的月影大喊,突然之間,步槍由肩膀滑落,摔到20公尺下的河岸,撞到十塊,應聲折成兩半。
「我不想這樣死!」他驚慌的大叫!
「神…之…手!」Kubi將手身到最大限度,搆到護欄之後痛苦的大叫,手臂放出紅光。
「快阿…月影…上…來!」她痛苦的大喊,護欄正慢慢的扭曲。
「飛狐,借用你的肩!」月影踩著我的肩膀。
「碰!」他將拳頭一揮,打破擋風玻璃之後,爬上橋墩。
「對不起,只剩下一張符,我先上去!傳送大法!」優落剎地,出現在橋墩上。
「快點!」護欄已經幾乎與地面水平,要不是Kubi強大的握力,我們早就掉下去了。
「剩下我,借一下肩膀!」虎兒借力一跳,輕鬆的跳上橋墩。
當我也爬出擋風玻璃時,我回頭想拉了Kubi一把,她卻自己雙手拉著護欄,腳一放鬆,一伸直,悍馬車掉了下去,發出巨響,解體了。
天阿!Kubi手上紅光消退中!
我衝上前,但是,似乎太遲了。
「呀!!!」Kubi雙手一放,開始墜落。
「神之速!」我衝向「斷崖」,臥倒,雙手一抽,抓到她的左手袖口。
「再來!」我懸空的右手抓住她的手腕。
「謝謝你,飛狐。」
「先把你拉上來!」我突然感覺後腿有一股力量。
「謝誰搞不清楚啊!」虎兒,月影一齊拉著。
「轟!」當我們剛好把Kubi拉上來時,母艦墜毀了,一陣煙霧瀰漫。
「哈哈,我果然可以姓飛!」我大字型的躺在地上,仰天長笑。
「對哦,Kubi,我才該謝你。你救了我們!」我上半身用一隻手撐起。
「哪裡。」她吐一吐舌頭,露出頑皮的微笑。
「這是謝禮。聖十字醫療!」我將她雙手一按。白光輕撫著Kubi的雙手。
「啊,對了,我應該回去用電擊器殺了簡子涵!」我突然脫口說出。
「那我就…絕對幫你幫到底!」月影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