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狼王薩爾卡 (上)

[狼王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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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為大陸的全國作文比賽(第一屆新概念作文大賽)
一位年僅15歲, 名為鄭文妮的初三的女同學作品
收錄在 2003 年出版的 1~3 屆新概念作文選
轉載成繁體字以供台灣的網友欣賞[*]相關連結: 【小說】狼王薩爾卡 (中)[*]相關連結: 【小說】狼王薩爾卡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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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高大的馬在無盡夜色中飛馳而來。當一幢三層的小樓隱約顯現在夜幕中時，
在夜幕中，騎馬人勒住了馬韁，馬的一雙前蹄一仰，嘎然停了下來。
騎馬人隨手栓了馬，就徑直向小樓走去。
他有力的步伐在厚厚的野草和枯葉上踩出嘩嘩的響聲。
他似乎忘記了在這樣的草叢中極可能藏匿著蛇，
爾採用了這種危險的方式行走。
幸而一直到他來到那房子的門前，
都沒有發生這種不幸的事。
這是一幢很舊的青磚房子，
高牆上掛滿了爬籐植物。
他繞著牆角走了半圈，終於找到了門。藉著門框上一盞闇弱的燈，
他按響了門鈴。
他等了很久，終於有人拉開了裡面的木門。
燈光從屋裡一下子透了出來。
現在可以看清這個人了：他戴著一頂帽子，金髮從帽簷下露了出來。
很高的個子裹在一件寬大的黑斗篷裡，寬腰帶上斜掛著一把獵刀，
在另一側別著一把左輪手槍。他的右手搭在外門－－也就是一道鐵柵上了，
一雙藍眼睛望著來開門的人。
開門人手提著長長的雙管獵槍，審視了來者一番，要他自報姓名。
「克威爾.格利克薩斯。奉命來幫助你們剿滅狼群的人。」
「進來，我就是你的嚮導莫夫卡。」
克威爾走了進去，就在廳堂的沙發上坐下了。莫夫卡端來了一杯熱咖啡，接著就開始講述發生的事情。
克威爾現在呆著的地方時美國新墨西哥州最大的牧區。在談話地點西邊幾英里，
就是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
和別的森立一樣，這裡也生存著千百種可愛的生物。但統治者不是兇猛的虎豹，
而是一群殘忍的狼。
與其他狼群不同，這群狼只有五六十隻，但卻頭頭兇猛異常。
而他們的首領薩爾卡，更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惡魔。

[狼王白牙]

幾乎時每個星期，生活在這裡的牧民都會遭到慘重的損失：
她們賴以生存的牛羊被這幫強盜掃蕩一空，牛棚馬廄變成了巨大的墳場。
而且這群萬惡狼根本不是威了填飽肚皮，因為遭劫的牲畜往往只是被咬斷了喉嚨，而不曾被撕咬掉一點皮毛。
狼只是為了好玩，也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巨大力量，當然也可能出於一種殘忍的快感。
但不管怎樣，牧民時著著實實地糟了殃。
為了求得太平，牧民們想盡了辦法。首先當然時傳統的方法：
設置陷阱和捕狼機。
埋伏一個個地設好了，而且都相當巧妙（至少村民們自己時這樣認為的）。
不料幾個月後，這浩大的狼群竟然沒有一個成員中計。
有的捕狼機鋼齒上沾著血跡和小塊的皮毛，明顯時有狼踩上去過，但不知如何最後又逃脫了。
倒是曾經有不熟悉地域的人踩上去過，多虧及時發現才不致白白送命。
於是人們開始養狗，他們高價引進純種的比利時牧羊犬，
把它們放在馬廄裡守夜，希望能抵禦狼群的偷襲。
不過這個願望很快就落空了：即使是再兇猛的狗面對狼群也無可奈何
－－要麼可以僥倖逃離，要麼乾脆就給一併咬死。
最後村民們開始下毒，但是狼雖然經常吃掉毒餌，
卻總細心地將浸上毒的地方撕掉，丟在一邊。
「然後，我們真的毫無辦法了，作為一個牧村，也就只能做到這麼多了。
我們聯合商議，決定還是請一些獵人，幫助我們剿滅這些禍害。」
莫夫卡點點頭示意說完了。
克威爾沉默不語，他想自己也太高估這些狼了，還以為他們可以上天入地，
結果竟然帶了三十個人，還有五十條獵犬。
實際上現在看來完全用不著－－頂多二十個人和四十隻狗就足夠了。
「我想，」克威爾終於開口了，「我帶了三十名隊員，是不是多了些。」
「不不不，絕對不會！你不知道薩爾卡有多厲害！」
「哦。」克威爾微笑著點點頭－－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懷疑。
不過莫夫卡並沒有察覺到，他繼續說下去：
「我為你先安排了一間臨時住房，就在我房子的二樓，你今晚－－屈尊先住下吧。」
「那多謝了。」
然後她們就道了晚安，各自就寢了。
克威爾走上黑咚咚的二樓，推開房門，撲面而來的寒氣讓他打了個冷戰。
他往裡瞧了一眼，發現屋子裡沒有暖氣，甚至沒有火爐。
他小聲地罵了一句，就徑直向床鋪走去，驀然發現了一隻半個巴掌大的蜘蛛伏在板鋪中央，
守護著一張可以作為蚊帳的蜘蛛網。
「見鬼！」克威爾想。他趕走了蜘蛛，將蜘蛛網挑掉，裹緊了被子，再把斗篷蓋上，
但仍然十分冷。在加上他要考慮諸多事情，直到拂曉才昏然入睡。

[狼王白牙]

天亮了後不久莫夫卡就起床了，雖然在樓下，但他房間裡乒乒乓乓聲音
（這一般是他翻箱倒櫃找衣服的噪聲）還是將樓下的克威爾吵醒了。
「我不喜歡這個地方。」克威爾把頭蒙起來，希望能遮蔽討厭的木箱聲。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晨曦罩在他的臉上，「天亮了。對，現在怎麼我都得起來。
難道我會讓莫夫卡－－這麼個實足的膽小鬼叫我起床麼？
對，我是不會讓莫夫卡那小子叫我起床的，那實在太丟臉面了。」
克威爾走下樓梯，吃掉一份簡單的早餐，之後就開始等待那三十個獵人。
一直到九點，才見這不小的隊伍浩蕩地奔來。
克威爾於是披上斗篷，從獵隊中牽出他的狗巴克斯，
然後就去他昨天拴馬的地方
－－但在他認為是正確的地方卻沒有了馬的蹤影。
「這裡有時候也會被狼偷襲。」莫夫卡拉著自己的馬低著頭說。
克威爾冷冰冰地盯著嚮導，又從獵隊裡牽過一匹馬，無論如何他必須有馬騎。
「今天我帶你先到森林裡隨便走一走，熟悉一下地形什麼的。」
莫夫卡說著踢了一下馬刺，就向林子的方向跑去。
很快高大的闊葉喬木和矮小的灌木叢就展現在克威爾的眼前。
太陽在鋪滿了野草和枯葉的小徑上投射下點點光斑，不知名的小鳥和昆蟲幾里掛拉的叫著，
為這沉寂的世界增添了不少生機。
克威爾警惕地前行，大約走了三英里，莫夫卡突然停了下來，仔細地傾聽著什麼。
然後小聲地對克威爾說：「你聽到了嗎？」
「是...狼！？」克威爾屏息聽著，一種細微的聲響在變化著接近他們。
這至少是獸類活動的聲音。
而且他時那樣的輕，使人有理由相信，
這只（或者是這些）獸是有意不想讓別的動物聽到自己。
「全體戒備！」克威爾大喝一聲，從他旁邊的獵人手上接過卡賓槍，拉開了槍栓。
這時，狼的氣味已經可以嗅到了。周圍沒有一絲風，也沒有別的動物。
所有的植物都在不動聲色地望著這支捕狼隊，好像一張無形的網就罩在他們的頭頂。
於是克威爾傳令停止前進。因為前方就是危險和恐懼。

－－薩爾卡！

一隻野狼跳出灌木叢撲向莫夫卡！轉瞬間戰鬥就開始了。
克威爾用卡賓槍一槍打中了與莫夫卡圍斗的一隻狼，
但另一隻卻轉而向克威爾撲來。
克威爾左手用槍一擋，狼用兩隻前爪架住槍，向克威爾喉部撲來。
幸而巴克斯及時和這隻狼周旋起來，接著又有兩隻狗上來幫忙。
克威爾趁勢脫了身，舉槍將半梭子子彈打了過去，但因為怕傷了狗，
狼也只吃了一彈，其他都打偏了。
就在這時，巴克斯被咬中了後腿，一瘸一拐地撤退了。
另外兩隻狗體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巴克斯一離開，它們一下子就處於下風，
很快就被狼的一個花招耍弄了，
一個被咬中了喉嚨，血立刻噴了出來。
另一隻剛想逃，也被狼從後面撲上去，在背上撕開了一個口子。
克威爾看著驚訝不止，怎麼也想不到一隻負傷的狼竟然會這麼頑強，
接連打敗了三隻狗。
正想著，負傷的狼又從前面跳起撲來。
克威爾一驚，用鐵槍托順勢向狼狠狠砸去。
狼被擊中了，在地上低聲嗥叫，痛苦不堪。
克威爾也顧不上那麼多，將剩下的半梭子子彈全注入了狼的身子。
狼痙攣著，終於死了。克威爾長吁了一口氣。這時，其餘的狼紛紛撤退，轉眼就消失了。

[狼王白牙]

地上橫布著三隻狼和七條狗的屍體，有一名隊員負傷，還有近二十條狗不同程度的受傷了。
這樣，仍健康的狗就不到總數的一半。
由於這只是行動伊始，真正激烈的戰鬥還在後面，所以現在的情況就令克威爾擔憂，
「沒有的狗！」他罵道。
「我早上算過卦，就知道今天會不太平。
不過還好，我本來占卜出你可能會受傷的，現在好歹沒發生這種倒霉事。
不過今天還沒過一半，所以－－小心我的卦靈驗。」莫夫卡說。
「我不相信占卜這玩意兒，我也不認為我今天會受傷，」說道這克威爾停頓了一下，
又回想起他那輝煌的歷史。
他完全有把握，任何東西都不能傷害他。
畢竟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他都沒喲兆危險的捕獵中受傷了。
「你不要拿你那一套神神鬼鬼的東西來嚇唬我。我不相信占卜，但我討厭不吉利的話。」
莫夫卡無奈的看著克威爾：「我的卦很準，真的很準。」
時間時上午11點，午飯一定是在森林裡吃了。
大家都帶了不少乾糧。
這一隊人和狗又向前走了約半英里，終於找到了一塊可以供休息的地方。
厚厚的燈心草鋪在上，高大的松桐遮住了日光。
馬匹停步，隊員們下馬席地而坐，有的開始吃東西。
莫夫卡拿出一個麵包，邊啃邊對克威爾說：「今天襲擊我們的不是薩爾卡的部下。」
克威爾笑著問：「你是說，還有別的狼群？」
「不，確切的說，這群狼時從薩爾卡的狼群裡分裂出來的。」
「是吧，....哈，狼也明白什麼叫分裂？」
「對，分裂出來的，領頭的那隻，叫做阿里斯的，今天被你開槍打傷了。」
「可能吧，不過我想弄清楚，這和我們獵狼有什麼關係。」
「有的，我們可以看，這兩群狼是否會子項殘殺。並且，現在我們的對手實力減半了。」
「我認為加倍了，我們得對付他們的前後夾擊。」
「不，那也比有六十頭狼的薩爾卡和我們在正面作戰好。」
「你可以這麼認為。」
克威爾轉身去放在身後的包裡翻找食物。
這時，和他並排而坐的莫夫卡看見在約七十碼外的灌木叢中，
有幾個黑點飄動，他猜想著那是什麼...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腦際。
他聽見一聲慘叫，代替了他的呼喊。
復仇的阿里斯！！
叫聲一下子揪住了獵人們。就在她們回頭望去的第一秒，剛才他們解決掉的狼群已經撲向他們的喉部。
阿里斯披著烏亮的長毛，背上微微豎起的毛帶著凌亂的血色，
雙眼裡折射出來無盡的痛苦與憤怒，就這樣一下子咬斷了一條狗的脖子。
血噴出來了。阿里斯舔著血朝克威爾撲過去......
克威爾就地一滾，但阿里斯的利爪還是在他肩上留下了深深的傷口。
他感覺阿里斯正向他撲過來。
他本能地伸手去抓獵刀，但他剛才已經把刀解下扔在草上了。
於是他多少有些絕望地一動不動，直到過了機秒才覺得狼並沒有咬住他的頸部。
他跳起來，看見兩個人正和阿里斯搏鬥。
他盡可能快地奔向放著槍的地方......槍響了，阿里斯叫了一聲
血從後腿噴出來。他撇開兩個人類對手，看到了舉著槍的克威爾
然後盡可能快地跑了。但是別的狼仍在戰鬥，而且時與人而不是狗在戰鬥。
克威爾抽出刀，幫助離他最近的隊友擊傷了一頭狼。
然後他不得不坐下來。
肩傷令他難以忍受。就在戰鬥正酣時，從遠山傳來了一聲悠長的狼嗥。
於是象命令一般，這些狼一下子都無影無蹤了。
像剛才一樣，這次同樣損失不少。包括克威爾在內的十多個人都受傷了，還死了兩條狗。
猶豫整個捕獵隊的勢力已經大受影響，莫夫卡建議回去休息。
但克威爾認為，至少應該把這一天過去再說。
最後有人想出了個折中的辦法，說想回去的跟莫夫卡，想繼續走的跟克威爾，傷的回去。
這樣克威爾帶著八九個小伙子，與莫夫卡分道揚鑣了。
克威爾繼續向林子深處走著，左肩上的傷口還在出血。
前面是一條小溪，一群紅鶴在水中覓食，還有幾隻野兔在一旁的草地上埋頭吃草。
溪流衝著鬆軟的淤泥，不時有一些泥塊被沖走。
在這些泥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動物足印，大部分時野羊的。
但克威爾發現，其中有一串狼的足跡，而且似乎時一隻母狼。
看起來她剛過去不久，否則足印會被沖刷的模糊的。
「看起來只有一隻狼 。他過河了。我們應該追上去，跟我來。」
克威爾說完帶頭策馬泅過了小溪。接著順著腳印一路向前追。
是的，其實這樣趕幾乎不可能追上那隻狼。
前面不遠就覆蓋著燈心草，狼一旦從那上面走過，也就無法知道她何去何從了。
但是克威爾根本不打算放棄。
他不想逼迫自己認為：像克威爾這樣的勇士，帶著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
用一天還抓不到一頭狼。更不該承認：狼在自己眼底下逃走了。
克威爾就這樣鼓足勇氣追下去，不時用手抹掉流下來的血。
他的運氣確實很好，因為足印沿著泥延伸著，而沒有人燈心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