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聲呼哨聲 從某個騎士口中吹出,
霎時,從每匹馬上飛出一條長長的索套,
一起套在了狼的脖子上。
狼最後的呼喊被繩索勒斷了。
五匹馬向不同的方向飛奔,套索一下子抽緊了。
被網在繩圈中的狼只是往空中跳了一下,摔在地上,
然後痛苦地痙攣著,終於不動了。
弗萊娜就像是從絞架上解下的死囚一般,兩隻眼珠都突了出來,冒著血。
伸出的舌頭上,血慢慢地,一滴滴地流淌在地上。
她的四條腿伸開著,頸椎骨被拉斷了,但繩子還套在脖子上。
五個人滿意地把她的屍體拉走了。
狼頭耷拉在頸部的皮肉上,不時地撞在凸出的樹根上而不住地晃動。
後面,留下了一條斑斑血痕。
篝火正旺,克威爾蹲在火邊想著什麼,
巴克斯在一旁大口大口的撕咬著一頭馴鹿。
其他人都在別的火堆邊,說話的聲音聽得不清楚。
這是捕殺弗萊娜的第二天晚上。克威爾陷入了幻想:
在獵殺弗萊娜後,他更堅信薩爾卡遲早都逃不過他的套索。
「嘿,莫夫卡!我有一個計劃.....」衝著走來的莫夫卡他喊著。
「講。」
「明天,我們從那個柵欄進去,端薩爾卡的窩。」
「我不會拐彎抹角地說話,我就直說吧:這完全是胡扯。」
「它就在裡面!我說真的,進去,幹掉他。」
「別激動!你以為你會安全嗎!薩爾卡比阿里斯可怕多了。
你連阿里斯都殺不掉,就別想什麼薩爾卡了!」
「唉,其實我只是想抓到薩爾卡,至於受傷,那倒是次要的。」
「幹我們這一行很危險,所以更要珍惜生命。」說完莫夫卡走開了。
「他實在太懦弱了,不像個剿狼的勇士。」克威爾無奈地想。
他起身走開火堆,準備回帳篷睡覺。就在這時他聽見有人叫他。
他回頭看見一個高大的隊員正望著他,長得有點像麥桿。
他想和這個人搭訕,但竟忘記了此人的名字。
「對不起.....」克威爾相當尷尬地問,「我....怎麼稱呼你?」
「皮切特.斯諾」。那個人看起來很誠實。「克威爾,我想到一個捕狼的辦法....」
克威爾高興地和斯諾說起話來,很快他就對此人產生了好感。
雖然實際上這個年輕人的「建議」其實是克威爾早已有之的想法,
但克威爾還是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畢竟,斯諾是他看來最忠實的支持者。
他們愉快地說著,不知不覺已近深夜。
人都散了。他們互相道別,各自回帳篷休息。
克威爾這時才覺得陣陣寒意,他走進帳篷,披上厚實的斗篷,轉身又走了出去。
夜色明朗,群星閃耀。
克威爾歎了口氣。
他抬頭看著星空,獅子座在醒目的地方閃現著。
「帝王之星,祝願我成功。」他低聲說。
叢林在沉睡著。從遠山傳來陣陣風聲,帶著一種低沉的音調,在萬物身邊掠過歌唱。
這是叢林之王在召喚自己的伴侶。這是薩爾卡,叢林的領袖,牧民的惡敵。
現在,他將面臨一個難以忍受的打擊....
「在澳大利亞我曾經用誘引的方法捕到一頭狼,但不知對於薩爾卡是不是有用。」
克威爾對一個獵手說。「我想,把弗萊娜的皮掛在一個陷阱邊,旁邊再裝上一排捕狼機。
只要薩爾卡看見了弗萊娜,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危險而來的。」
「胡謅,這不是人的夫妻感情,你怎麼可以認為狼也像人一樣...甘於犧牲?」
「你也不支持我。」克威爾氣惱地說。
翌日克威爾叫上斯諾--這個忠實的追隨者,和別的幾個人強行隨他做了這件事:
在一條經常有狼出沒的山溝裡,用一堆土封死了其中的一頭。
在這堆土上掛上弗萊娜的屍體。然後在離屍體大約十步遠的地方,放上一連串捕狼機。

在土堆下面,再挖一個陷阱,裡面方上一架有毒刺的捕狼夾子。
最後在弗萊娜的皮上再引上一根機關。
也就是說,當薩爾卡走過來的時候,首先會陷進那一排捕狼機的鋼齒。
假如他僥倖逃過了這一劫,那麼毒陷阱在等著他。
就算他命大,又沒有踩上,那他就可以得到弗萊娜,他的弗萊娜
--那張慘不忍睹的狼皮。
這時候,估計他即使沒傷心死也差不多了--那麼回來的時候,可就不大可能再逃過那些陷阱了。
當他踩上捕狼機的時候,嘿嘿....
似乎這已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