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夜色覆蓋著整個世界。
一連幾天都是陰天,晚上的夜空也是黑濛濛的,看不見西方地平線上即將隱沒的天狼星,
也看不到繞領星空的獅子座和北斗星,
甚至連縈繞在天際的風聲也消失了。
這時,薩爾卡陰鬱的召喚,就比任何時候都清晰地籠罩著整個大地。
叢林在聆聽著這悲哀痛苦的呼喚,
他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段血管都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陌生但是強有力的入侵者擊敗了薩爾卡,
叢林之王被戰勝了,他要復仇;而瀚大的叢林以她博大的胸襟,
平靜地看著兩種動物在自己身上流血殘殺。
小鳥在悄悄地說著,狸貓在謹慎地談論著,
一隻隼無意中掠過了克威爾布下的土丘,
看到了血跡斑斑的狼皮。
他飛快地飛回林間,一轉眼這個難以置信的消息就閃電般傳開了。
事實上,薩爾卡並不住在先前被柵欄封死了的山坳裡。
他每天仍自由地捕獵。
但一種與生俱來的敏銳使他覺得有什麼悲劇發生了。
這悲劇並不僅有關多嘴的松鼠,也不僅有關好事的野兔。
整個叢林,他的所有子民都在說這件事--這件屬於整個叢林,也屬於叢林之王薩爾卡的事。
由於多年的叢林生活,這隻狼早已變得老奸巨猾。
他改行一些平時從不涉足的小徑,寧可繞行也不會走以往的路。
雖然弗萊娜連續數天不歸使他心中深感不安,但他決不會白天冒險的尋找,
只是在每天晚上召喚許久。
可是,弗萊娜仍然沒有回來,甚至沒有一聲回復。
薩爾卡隱約地覺得出事了,但他又不願相信這種冥冥預感。
叢林的競爭是殘酷的,生存,或者死亡。
這條古老的規則控制著叢林,即使對於弗萊娜和薩爾卡也是一樣。
所以這只聰明絕頂的狼王不動聲色地召集來了他的弟兄們。
自從阿里斯從狼群分裂出去後,這群狼的數量已減少近半,但仍又三十多隻。
而且,她們都有高大的身軀,天生敏銳的反應,勇猛凶悍的性格以及絕對的忠誠。
薩爾卡為了防止強敵的突擊,將他的葉弟兄們全集合起來,一起狩獵,一起休息,也一
起準備著即將到來的決戰。
薩爾卡譜寫的第一個復仇故事是在一個明媚的下午。
薩爾卡在狼群前面勇猛地奔跑著,尋覓著果腹之物。
突然,某種陌生的氣味在空氣中出現了,這是一種似曾相識的異味。
薩爾卡放慢了速度,回想著:
一種四足無毛皮色互異的動物,經常像螞蟥一樣伏在馬上......
突然間他毛髮倒豎--對,就是這種動物,到處布下捕狼機,將毒肉到處亂扔,
還用一種黑黑的長管子,一響之下郎就死了--還有弗萊娜--無可抑制的憤怒在薩爾
卡的血管中奔騰翻滾著。
他一陣颶風般地瘋狂奔跑,沒有任何事能阻擋他。
他看見兩個惡魔吸附在馬上,還有兩條狗。
薩爾卡事一個狂魔,也是一陣毀滅一切的龍捲風。
整個狼群低沉有力的奔跑著,像滾滾而來的黑色巨浪。
轉眼間,獵物已不足十米。
薩爾卡憤怒地長嗥一聲,直躍向其中一人。
那人也許根本沒有反應,只看見閃光的犬牙一亮,就連人帶馬被撲翻在地。
倒下去時,他舉槍擋了一下,但這完全是徒勞:
薩爾卡順勢用前爪抓住槍,凶殘地撲向人的喉部。
沒有任何響聲,人的頭就歪過去了:
尖利的狼牙深深插入了柔軟的頸部,大動脈被咬開了。
薩爾卡伏在失敗者的身上,痛痛快快地喝著熱乎乎的血。
當他爬起來時,另一個人已奪路而逃,而其餘的狼在追趕著。
狼王大吼一聲衝了上去。
那個人魂不附體地趴在馬身上,極快地踢著馬刺,而馬則大口地喘著氣,
狼和它的距離在不斷縮小,卻始終沒有一頭狼敢撲上去,因為那太容易被馬踢傷了。
但薩爾卡是無所畏懼的。他以充沛的體力和難以置信的速度趕了回來。跑了約幾十碼,

他突然一個加速,高高躍起,抓住了馬背上的人,和他一起摔了下來。
馬驚恐地停了下來,其餘的狼藉機一擁而上,沒幾下就解決了這龐大的馬。
復仇的火焰有一次在薩爾卡眼中燃燒。他用前爪按住半死的人,望著頸部幾乎事毫不猶
豫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