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蘇聯加盟共和國塞維利亞,塞維利亞和埃爾多尼亞的邊境,塞維利亞一方。

塞維利亞的國土面積不是很大,因此在首都布拉格多爾是什麼天氣,其他的地方基本上都一樣。冰冷的寒風吹過首都的大街小巷之後,走過了塞維利亞的全境,最後來到了這裏--塞維利亞國防軍埃爾多尼亞第一方面軍駐地。相比燈火輝煌的首都,這裏就顯得冷清很多了。

冰冷的鐵絲網後面是操場、倉庫和營房,崗樓上的探照燈冰一般的白光劃過陰冷的空氣掃視著這座軍事基地裏的一切,給本來就因為濃雲籠罩顯得飄渺的夜空又添加了虛無的感覺。

若有若無的白光下,基地西面庫房的操場前面一排排新的T-54A坦克如同一頭頭鋼鐵巨獸,死氣沈沈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坦克炮塔上的100毫米線膛炮帶有挑釁性的指向前方,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進攻的力量。毫無疑問,它們曾經是第二蘇聯所謂的“裝甲集群突擊戰略”的寵兒,也是第二蘇聯對盟國“友好援助”的一部分。雖然對於那些部署在緩沖國分界線另一邊的鋼龍(IRON-DRAGON)和機械龍(AUTOMATIC-DRAGON)來說它們不過是一些活動的靶子。事實上,在第二蘇聯的武器庫裏它們也早就過時等待報廢了,不過把它們用來“友 好援助”像塞維利亞這樣的加盟國到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因為它們都是新的。共青城的坦克工廠每天生産著不計其數的坦克車輛,那些過時的“新玩意”就被送到了類似這裏的很多地方。

同樣的道理,基地南邊的軍用機場的水泥跑道上停放著三十來架舊式的米格飛機,也是“友好援助”的産物。一個星期前剛用載重汽車運到,還來不及推進飛機庫,有幾架甚至還沒來得及組裝完畢,就這麼在冰冷的露天裏忍受凜冽的寒風。

今天晚上,同樣忍受凜冽寒風的不只是這些鋼鐵造的戰爭機器,在基地的大門口矗立著兩座不是十分高大的崗樓,作為出入這個軍事禁區的門戶。和其他許多所謂的“特裏斯克公約國”的軍事設施一樣,它們看起來是陳舊的,並且缺乏維護。畫著黑黃色條紋的粗木竿橫在那兩座漆了深綠色油漆的崗樓中間,和後面同樣用木頭釘成的路障一起在戰爭與和平之間劃出一道分界線。看上去是如此的不安全和不牢固,就如同聯合王國和第二蘇聯的政客們簽署的一個又一個“保持世界和平的條約”一般在越來越凜冽的政治寒風中經受著考驗。

當然,現在作為崗哨,確實有士兵在那裏職守。防爆電燈慘白的光被窗口上的雙層玻璃一次次的反射和削弱,最後撒到崗亭外的凍土上形成幾片淡淡的拉長的方型亮帶。亮帶中若隱若現的有兩個影子在來回移動,很顯然,那就是今天晚上值班站崗的士兵----克瑙夫羅司和杜申卡.卡革羅耶夫。

克瑙夫羅司一邊搓著手,一邊來回在並不寬敞的崗亭裏踱著步子以驅趕冬夜的嚴寒。白色的電燈在他的頭頂上發出並不明亮的光,反而使他感覺到更加寒冷。二十五六歲的克瑙夫羅司有著高貴的風之精靈的血統,他的父母本來想讓他姓“卡勒傅斯”或是“維爾尼卡”這樣的有幾百年曆史的精靈姓氏,可他偏偏為自己起了“克瑙夫羅司”這個斯拉夫的名字。那還是他在基輔羅維斯克讀大學的時候。是啊,那個時候的他接受革命的教育,滿腦子裏是崇高的理想,要為自己祖國振興貢獻力量,於是學成回國後就參加了塞維利亞國防軍,後來就來到了這裏並且今天晚上在這個冰窖一樣的崗樓裏值班。

“今天晚上出奇的冷哪,杜申卡同志。” 克瑙夫羅司停下了踱動的步子,把本來就裹的很緊的大衣的毛領子又拉了拉,跺了跺腳,軍靴和木制地板碰撞發出了輕微的乓乓聲。

“是呀,克瑙夫同志。冬天就是這個樣子,沒辦法。”被克瑙夫羅司稱做“杜申卡同志”的人開口說道。杜申卡. 卡革羅耶夫是個地道的塞維利亞鄉下人,三十七八歲的他可沒有了年少時的理想,他能想起來當兵,完全是因為這比他在鄉下種地和打獵的收入要高的多。實際上和他同鄉的許多人都不再種地,到首都布拉格多爾和其他的大城市謀生。手段各不相同,而他選擇了入伍,吃糧當兵,也算是“出人頭第”了吧。

不同於他身邊小他十多歲的克瑙夫羅司,他是聽著祖父講的神話故事長大的,神話故事的內容無外乎幾千年前的神名的戰爭,以及偉大的希維達爾聖騎士為保衛自己的祖國塞維利亞和強大的巨龍軍團作戰、塞維利亞的偉大英雄希維達爾.修.格蘭和龍之子.钛恩決鬥的場景。他曾經也浮想聯翩,當然現在更多的是對現實的無奈了。

可是,無奈也好,不滿也罷,畢竟那些英雄之間的戰爭神話已經隨著童年的時光流水似的從手邊溜過,對於現在的杜申卡來說,需要關心的更多的是“以後怎麼辦”這個困擾了他大半輩子並且還將繼續令他日夜思考的問題。畢竟在塞維利亞,國防軍實行的是兵役制度,換句話說,早晚他和克瑙夫羅司都會退出現役,而到那時他自己的一切都要從新開始了。不過在今天的這個晚上,除了不時襲來的冷風會鑽過雙層玻璃窗的縫子騷擾他們一下以外,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有時候,年輕的克瑙夫羅司在值班時會用望遠鏡不時的朝臨近的國境線一帶望一望,國境的另一邊是埃爾多尼亞。當他們這些“緩沖國”和聯合王國軍事集團一旦發生軍事摩擦並最終演變成超級戰爭的時候,在理論上國境那邊的那些家夥是他們的盟友。而這一切都是庫比揚格勒的那些政客們所計劃和虛構的。當然,虛構的戰爭得有敵人,在杜申卡. 卡革羅耶夫虛構的戰爭裏充滿了耀眼的閃光和蘑菇雲,還有巨大的龍從蘑菇雲中沖出,噴吐著熾烈的火焰。當然,他堅信自己不可能活到看見那些龐大的野獸。想想看,在緩沖區那邊他們將面對的敵人中有重50噸的蟒式坦克,能夠投擲原子彈的噴氣戰鬥轟炸機,上萬門的火炮,還有龍………那些連戰術核武器都無法摧毀的黑龍……好在他們並沒出現在今天這個寒風刺骨的晚上。杜申卡頭皮發麻的停止了想象,因為年輕的克瑙夫羅司又一次用望遠鏡眺望國境線另一邊時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情況。

“杜申卡同志,你看!”

杜申卡搖了搖頭,向克瑙夫羅司手指的方向望去,透過玻璃窗,隱約望見兩盞燈火忽明忽滅的慢慢向他們的崗哨靠近,當然,隨後在杜申卡的望遠鏡裏那東西變清楚了一些,是一輛軍車。等到杜申卡跑出崗樓站在門口那根黑黃色條紋的粗木橫竿前面舉著信號棒示意停車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那輛軍車是深綠顏色並帶有灰色迷彩的“共青團員1240”型兩噸卡車。


“顧問同志,您好。”這是杜申卡看到從卡車裏下來的身著筆挺軍裝的高個男人時的頭一句話,並且立正行了軍禮。那個高個男子莊嚴而利落的回了禮,與此同時,克瑙夫羅司也跌跌撞撞的從還算暖和的值班室裏跑出來,立正敬禮。同樣的得到了一個莊嚴利落的回禮。

杜申卡所謂的“顧問同志”在這個軍事基地裏有最高的權威。是第二蘇聯派駐塞維利亞的全權軍事顧問團的成員。派遣各種形式的“顧問”也是第二蘇聯對各個“緩沖國”軍事援助的一部分,顧問們負責按照第二蘇聯軍隊的標準來協助訓練各國的國防軍,使“特裏斯克穩定與合作公約”的締約國都有和第二蘇聯軍隊建制相匹配的軍事體係。

眼下,杜申卡和克瑙夫羅司兩個人完全不清楚這個“顧問同志”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夜晚到來的原因,所以顯得有些尴尬,的確,他們也不常有機會和頭頭腦腦們打交道的。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見到“顧問同志”也是很不容易的,況且現在還是在深夜裏。

在和上司打交道方面,杜申卡顯然比精靈血統的克瑙夫羅司要有經驗。“顧問同志,這裏一切正常,今天晚上夜風和煦啊。”

實際上,要和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第二蘇聯軍事顧問打交道,公事公辦要比任何奉承和寒暄來的容易些。此時,杜申卡十分明白這一點,於是他就按條例向對方說出了今天晚上的通行密語。

“風向東北偏北。”顧問同志豪不猶豫的答出了通行密語的下半部分。同時也讓杜申卡明白了顧問今天晚上來的目的。

這樣的“寒暄”過後,杜申卡發現他們這兩個大頭兵和前來突擊檢查的“上級”還在塞維利亞冬夜凜冽的寒風中傻站著說話的時候,連忙整了整衣服,向顧問同志伸出手。

“冬夜風很冷,請到哨所稍歇片刻。”

顯然,“顧問同志”是為重要的事情而來,因此只是和杜申卡簡單的握了握手,然後面無表情的說:“先讓卡車進到操場去。”

這個時候,在一邊傻看著的克瑙夫羅司終於覺得自己有事情可做了,立刻跑到哨所旁的大門口費力的搖起阻擋卡車的那根粗木橫竿,然後向他也看不太清楚的卡車司機晃了晃閃著黃光的信號棒。

那輛兩噸的“共青團員1240”型卡車緩緩的啓動,發出響亮的聲音從列兵克瑙夫羅司的眼前開過,克瑙夫羅司無意中向卡車望了一眼,只看見卡車的後面罩著嚴實的帆布,車身上用白色的反射光油漆塗了一條大白豎道。

就在克瑙夫羅司還在目送卡車開進大門的時候,杜申卡和“顧問同志”站在崗樓邊慘白的電燈光下,例行的通報了基地內的各種情況。

“顧問同志,目前軍隊的情況就是這樣,當然,我也不能再清楚自己責任範圍以外的事情,不過有一點可以保證,在我的崗位上不會出現任何差錯。比如說,今天晚上進出基地的車輛是13輛,算上您的是14輛……我把登記的記錄給您看看…….”

“很好!那冬季保養的情況如何?是不是嚴格的按照“第二蘇聯陸軍冬季戰鬥保養條例”執行的?“

“是這樣的,顧問同志!具我所知,基地裏所有的坦克和裝甲車上的鉛酸蓄電池都已經卸下入庫!數量也已經清點完畢……”

“杜申卡同志!我提醒你,對於職業軍人來說,沒有所謂的“具我所知”你要清楚的知道,實際情況的重要性!那現在,你帶我去庫裏!我要親自清查!”

“那今天午夜後的通行口令是不是需要更改?” 克瑙夫羅司見杜申卡和顧問同志要離開崗哨,急忙問了一句。

“很聰明!小同志!提醒的好!今天午夜後的通行口令是……”

顧問同志看了精靈血統的克瑙夫羅司一眼冷笑了一聲,隨口說出了口令。

“布拉格多爾:春天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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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寫作的小說。不知道能否寫完
本故事純數虛構,其中所提到的團體或個人並不代表(或影射)現實生活中的任何團體或個人,請大家能夠只把它當做一部奇幻小說來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