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死之前至少也該跟獸人來一發 (1-26)(內含BL元素)

[thevoidfancy]

「嗶…嗶…嗶…」

規律且刺耳的機械聲叫醒了全身昏沉的我，那數位鳴笛聲也從模糊逐漸清晰變成尖銳，現在的我與其說頭腦昏沉還不如說是全身無法動彈，甚至無法感知到自己肢體的存在。強光，從天花板上照射下來幾乎讓我睜不開眼睛，我好似戴著氧氣面罩，躺在床上，周圍盡是不熟悉的儀器跟管線包圍纏繞著我。

我怎麼了？我在哪裡？

「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一名青年男子戴著口罩看著我，詢問我，他的眼睛直視我的雙眼，聲音帶著懇切，好似與我確定某些事物的答案。
我緩慢點點頭，我從來不知道點頭示意是如此困難的事。
「李天威，你聽到我的聲音嗎？」
點頭……
「我是你的主治醫師，你剛剛昏迷了一陣子，現在仍在危險期，請你現在多多休息，還有我們已經注射一些藥劑來提高你的心肺機能，那有如果有不舒服的話請馬上按下通知鈴，我們會盡快處理，請你不要擔心。」
危險期？所以，我會死掉嗎？
「我現在去通知您的親友，他們等下就會來進來看你，請你不要激動。」
這是，可能要見最後一面的意思，難道，我真的要死去嗎？
此時意識忽然從某處掉落到很深很冷的黑暗，無力去對抗那巨大輾壓意識的昏迷。
等一等……，等一等啊……

我，接下來就要死了嗎？這就是在生命走到最終的時候？
感受不到任何事物，光線，氣味，只剩下淡淡的自我意識試圖保持著清醒。
還是，我正在作夢？剛剛醫生說，會感覺不舒服是甚麼？ 打的藥劑又是甚麼？
無法思考，無法理解。
我好像在黑暗中一個人在漂浮，不知道該往哪去，意識越來越稀微，
好像要準備進入了昏迷，難道，我的意識就要消失……
要死掉了嗎？
這次，如果失去意識的話，是不是就會到彼岸的那邊吧，就會死掉，就會不存在了。
絕對不要，絕對不能，我可是連其他人的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啊！
可是，說不定這樣才能好好休息，好好睡著才能用身體的力量恢復撐過危險期，下一次醒來應該還是會躺在病床上，然後突然睜開眼睛嚇到周圍的人吧！
只不過，真的有人會來看我嗎？也許下次醒來又是在無人陪同的病房吧，這也是可想而知的。大家都很忙，都沒有時間，孑然一身在外地的我，遠在他鄉的家人剛剛有趕來看我嗎？特地跑來看我最後一面的人會是誰呢？
如果是那個人，有可能嗎？他會來嗎？特地來看我死前的最後一面嗎？

「汝，聽得到我的懇求嗎？」
咦，怎麼有股低沉的聲音，我怎麼又可以聽的到呢？
「看來必須要用更直接的方法。」

霎時出現巨大的白光，身體的感覺一瞬間全都回歸了，我用手遮住臉龐擋住突現的光亮，肌膚感受冰冷光滑的玻璃地版，閉上眼仍可以感受到周圍正在閃爍的螢光，還聽到周圍喧雜的談話聲，我此時應該是坐在地上，此地如同用紫水晶打造的地板跟開闊無限展開的廣場，而上頭則是向暮時黑夜白晝交會的天幕。我立刻看了看四周，數個謎樣如同人身大的光團正在我身旁。我仔細看這些光團，發現它們好似有生命似的，好像彼此溝通使用我聽不懂的語言對話。

「這樣，我們就能正式的交談了。」
一團光球浮到我的面前，漸漸的光線退出，浮現他的輪廓。一名毛色黑色的犬頭獸人，面容像是一隻兇惡的獵犬並頭上約莫10公分立起的尖耳，身高約為180公分，身材精壯手臂跟六塊腹肌線條清楚，並只穿了一件白色絲質金線鈎邊的褲子。頭上戴著古代埃及寶藍色的頭罩，皇室頭冠延伸的下襬的正好批在胸前，將鮮明立體的胸肌若隱若現的覆蓋著。手裡拿著黑色卻拋光的長杖，低頭視線正對著站在癱坐在紫色水晶地板上的我。
這個形象，莫非是大名鼎鼎的……

「我是阿努比斯，是掌管死亡跟道路的神。」
果然沒錯啊，胡狼人身的埃及死神，比我想像中的煞氣太多。
所以我真的死掉了嗎？想不到出來接我升天死亡的神居然是埃及神明，也太不合邏輯了吧！難道是我平常動漫宅的喜愛影響之下，才導致的結果，這也太客製化了。
「不是因為你是動漫宅的關係，而是你是獸人愛好者的關係。」
阿努比斯忽然說出那麼現代的話語，讓我非常詫異。
「你怎麼知道我是獸控啊，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心裡想什麼啊！」
前方的狼頭神，聽完後露出輕蔑訕笑的表情，周圍光團也傳出稀稀落落的嘲笑聲。
「因為我是神啊，這裡的都是神，你心中在想什麼是藏不過我們的。」
聽見阿努比斯確實的解說，為甚麼有種恍然大悟卻又一種有種輸掉什麼的挫折感啊？
於是我嘗試站起來，好歹也不能這樣醜醜的坐著，即便對方是神也太不禮貌。
「如果覺得對神不禮貌的話，那扎扎實實用膝蓋跪著會比較好喔！」
「原來你是腹黑吐槽役，我是不討厭啦，可是這也不是有求於人的態度。」
「唔……」
阿努比斯在我面前怎麼突然自己感覺抱歉的樣子，眼神突然撇到一邊不敢直視我。
而我站起來打理一下，恩，身上的衣服呢？

「你現在才發現你是裸體啊！我還在想你是平常私下裸體習慣了，還是反應遲鈍。」
「恩，想想也不沒裸體給別人看過，況且在你們神面前裸體應該也沒什麼吧！」
「啊，原來你是個暴露狂啊，要不然就是性經驗太豐富了，這樣我是找錯人還是找對人幫忙了呢？」
「等一下，你還在吐槽嗎？還有即便是神講話也要顧場面吧！」
「因為是神，所以不用喔！」
一想到要繼續跟這個不正經並且一直吐槽的神溝通下去，實在太耗神了。
「好了，來談正事了，要不然時間晚了就沒機會了。」
「欸，什麼叫做時間晚了，有限時嗎？還有這裡是甚麼地方？」
阿努比斯走到我的面前，低下到看著我的雙眼，他濕濕且碩大的黑鼻快要頂到我的鼻子，他鼻子聞了一聞並且跟著顫動。
「你，馬上就要死了。」
他，嚴肅並且確實的告訴我。正經看著我且完全沒有玩笑的表情。
「這樣啊……」
「你剛剛心中有閃過，還好是傳說中的獸人阿比努斯來接我升天實在是太好了，這樣有生之年也不會也遺憾，對吧！」
阿努比斯笑著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蛋了，這麼羞恥的心音居然被聽見了還被大聲講出來，臉都熱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
原本陰森兇惡的狼頭神，居然露出爽朗的笑容，眼睛都瞇起來了。
「果然我在人世還是很有名的，這樣就放心了，畢竟很久沒有遇到相信我的人類了。」
阿比努斯收斂起剛剛的笑容，又用一副嚴肅臉孔的看著我。
這是翻臉像翻書的抓摸不定的性格嗎？果然是死神啊。
「這是生與死的邊界，也是多個世界相連的邊界，或叫做神的廳堂。」
這是什麼設定，怎麼有種超展開的狀況，所以是轉生系小說劇情的前奏嗎？
「可以，與我訂下契約嗎？」
「我拒絕。」

我立刻正色地大聲喊出，四周突然有一瞬間沉默，然後接下來從光團裡爆出笑聲。
感覺應該周圍躲在光球裡的諸神正在發出嘲笑阿比迪斯失敗的聲音。
「可以不要這樣子啦，哪有人第一時間就拒絕的啊，聽我解釋一下啦……」
眼前原本英氣煥發的神聽到我的回答忽然氣場變得氣弱，連整個神情都變得頹喪，甚至連原本氣昂昂挺立的雙耳都塌下來了。
「再想想看吧，你的名字是某某某吧，要不然這樣故事很難繼續下去。」
「我的名字李天威才對吧，身為神好歹連對方名字都先搞清楚吧。還有在故事中一遇到就要跟人訂下契約的惡魔還是幻想生物甚麼的，第一時間要拒絕才是最明哲保身的做法吧。」
「不考慮一下契約內容嗎？難得你是第一個簽約的人，是有很多優惠跟試用項目。」
「這種商業推銷的手法就免了，反正一定有契約漏洞，還有到處還要有額外付費的狀況。」
「真是精明啊……，不愧是從資本主義世界來的人啊，這樣會沒有夢想的喔！」
「夢想世界的產物應該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吧！」
眼看前面的黑色短毛的狼獸神皺著眉頭，手掌抓抓自已的額頭，看起來好像出現困窘的樣子，看來在彼此的溝通上出現了困難。


「好啦，看來出現了一點問題啊，看來需要我出來幫忙一樣。」
旁邊有其他存在打斷我們對話說著。此時另外一個光球逐漸化成人形，微微閃設藍色的螢光，身材約跟我165公分同高並且體型細瘦，沒有頭髮所以頂上是光頭的樣子，但是聲音像是未變聲的兒童聲音，可是充滿奸巧的語氣啊，祂出現在我跟阿努比斯的身旁。
「啊，這該不會是來幫忙敲邊鼓的共犯啊，果然是神的經濟犯罪啊。」我立刻吐槽。
「其實我也很討厭他，要獲得他的幫忙真是我阿努比斯最大的錯誤之一。」阿努比斯居然站著跟我同一陣線?
「好啦，你們兩個人不要一起用哪種看見兒童誘拐犯的眼神看著我嘛，況且所有的正式交易跟契約，都要有第三方公開見證跟說明才是正確的重點喔！」
「不是把你看成兒童誘拐犯，再根據過去神界的傳聞，應該比較像是仲介性交易的老鴇。」阿努比斯這般說著，就這麼把神明的黑歷史街露出來。
「原來神界也是有性交易啊。長知識了。」我立刻附和。
「哈拉啦，我的名聲也太差了吧。李天威小弟弟，你叫我藍光人就行了，話說仲介、詐欺或是誘拐啊，就些事多多少少都做過了。畢竟是神嘛，沒有這些經歷的話是沒辦法好好成為一位神了。」
「我阿努比斯可從來沒做過這些勾當，就可以成為神喔！」
我想再繼續這樣泡茶聊天下去應該也是沒完沒了，算了還是聽這些神到底想幹嘛好了。

「好了，我放棄了，您們想簽甚麼契約啊，可以告訴我，你要我怎樣？」我提議這樣說，要不然一點進度都沒有，姑且先聽聽他們這群神明想要幹嘛好了。
「喔，怎麼突然變得那麼爽朗啊，阿努比斯你看看啊，我就說是個好孩子吧。」
聽完藍光人回答，我已經懶得反對，總覺祂身上有一種邪佞，感覺阿努比斯也十分不想讓祂參與這次討論。阿努比斯正在思考一下該如何講述，然後慢慢嘗試要正確清楚的語氣開始跟我解釋。
「這裡是生與死的狹縫之中，有許多世界共同創造並且存在這個空間，然後此地可以吸收來自現世的幻想、執念及虛妄的意識碎片跟元素所創造出來一個個不同世界線不同的平行宇宙。而我們這些被稱為神明的概念生命，在這個狹縫中因為重大信仰凝聚集合出現自我的意識有機體。」
「這麼說的話，你是阿努比斯，古埃及的死神，在過去歷史累積了六千年的圖騰信仰，甚至到現在各種作品跟創作都會用上你的形象所以變成神明。那個藍光人是怎麼樣的存在啊？」
「我是管理員啊，是GM，要負責這些宇宙的均衡跟平衡喔，很偉大吧。」
「通常這種一開始的設定，在我看許多的輕小說中到最後不是大魔王就是豬隊友。現代人或是人類歷史心中應該沒有這種幻想吧，要不然就是對於政客、律師、公務員跟客服人員充滿不悅的怨恨吧。」
「原來我的設定就是邪惡的公務員官僚，我並不討厭這種設定喔！」藍光人笑著說。
「恩，那我還是繼續說下去吧。」阿努比斯無視藍光人的插話，繼續說下去。

「由於在這個空間因為現世人類幻想散射及衍生形成的各個世界，雖然都各自有發展世界線跟演化，但是大多承襲現世而來的認知跟傳說，所以不同的傳說及諸神也會被各個世界的信徒相信膜拜，藉而累積更多信仰來強化累積自身的神力並且跟多個世界建立連結，而神明的神力就有可以干預不同世界的因果的能力，也就是所謂的奇蹟。」

「我有問題！這邊不是有管理宇宙平衡的邪惡政客嘛，就是站在那邊的那一位，你們這些神應該就沒辦法隨隨便便發動奇蹟嘛，影響世界吧？」我舉說發問。
「天那，你這個小弟三觀也太正了吧，真令人驚奇啊！我們藍光人就是要評鑑諸神想要發動的奇蹟，仔細審核以免過度動盪不同世界線導致不小心把世界毀滅掉喔。甚至如果這個依照依附著夢想而誕生的宇宙，其實是很脆弱的也都會不小心崩塌，所以才有藍光人存在的必要喔，我們是守護宇宙間和平的存在喔，Peace。」
「簡單而說，你們就是坐在公部門裡在公文上蓋核許章的官員啊，然後政策出錯後到最後還是沒有出來負責面對啊。好吧，所以現在的情況是，阿努比斯想要發動神蹟，找來藍光人協商，那跟我有甚麼關係？所以是要對我發動神蹟嗎？我平常也沒對阿努比斯燒香拜拜，神應該不會救我吧！」我繼續發問。
「恩，該怎麼你可是我們藍光人精心挑選出來的個案來完成阿努比斯的委託的喔，你這個獸人愛好者明明就對阿努比斯有純真的信仰喔。可是在心中不下一次如果有一天要死掉的話，就可以看到阿努比斯喔！根本就是向神祈禱的少女喔，要不要簽約變成魔法少女啊！」藍光人說著。

「才……才沒有呢，這個東西只是我個人的妄想，還是……」
「如果只是妄想或是幻想，執念跟業障都足以達到構成發動奇蹟的狀態，我想你的狀況已經快要到稱為愛，或是信仰之類的概念吧，藍光人我們是可以認可這種概念互換的條件喔。話說，說是信仰應該比較貼近性幻想嗎？每天在床上瀏覽成人網路資源跟18禁同人誌本本頻率也太多，甚至處理性慾跟使用度都超越的正常男性喔？」
「怎麼可能會說出來，還有用色慾作為信仰基礎，怎麼可能會發動奇蹟。」我感到困窘的駁斥著。
「恩，在六千年前古埃及的時代，的確是有人肉體跟性慾作為代價向我們埃及諸神索取奇蹟喔，那時候真是個美好的時代，所以，居然在現世還有人抱持這樣想法，讓我很欣慰跟懷念喔。」
阿努比斯你說完不要甚至望向遠方，好像一個人回憶過去往事啊！恩，還露出噁心並且猥瑣的笑容，果然那時候也是做了很多不法的勾當。
「那時候，可是遇到許多好人，雖然大多數都是很麻煩或是需要好好照顧的人，不過心地很善良，可是常常讓我放不下。所以，在死前抱著沒能和獸人溫存的遺憾而過世的人，我想都應該是好人。」阿努比斯頭低下來，凝視著我說。
「所以你們都逮到這個機會找到人類心靈弱點乘虛而入請立刻該全世界的獸人跟毛毛愛好者下跪道歉，現在立刻馬上，用神明的方式道歉！」

「出現了，連神無法反駁的吐槽，真是欣賞你啊，阿努比斯你看怎麼囉。」
旁邊藍光人完全無視狀況的大笑著說，可是阿努比斯黑色的大眼柔柔的看著我，他提著厚實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頭。
「真是令人放不下心的孩子，明明心裡面很難受還要裝得很堅強的樣子……」
「咦……」
怎麼有一種石頭丟入思緒漣漪之中，那樣的話語，那樣的思緒……




備註: 其實這邊小說目前我有在 SF上進行連載: http://book.sfacg.com/Novel/54636/
目前已經累積到7萬字了，呈現每天不停碼字的狀態。
不夠應該收看人數很少，所以想來打個廣告
(雖然也有在POPO原創進行連載，但是POPO的介面實在用不習慣)
謝謝大家[/SI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