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GaRiZ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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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這世界我就只了解到這邊了……」Iron苦笑。

「當我跟你一樣，發現自己真實身份，然後正式回歸狼群後，長老跟前輩們告訴我的，關於這世界，也就只有這麼多，我只知道那些人類是敵人，而天空則一直都是灰色的——」

他敲了敲自己碩大灰色後腦杓，又探過來敲了敲我的頭，繼續說：

「——而記憶鎖，嗯…滿饒口的…醫療部門那群人類是怎麼稱的…？反正就是一種讓你邊睡邊學習的方式，當適當時機，鎖一解開，你就從被保護的幼狼變為能參與戰鬥的狼人啦。」

「所以…我們是為了戰鬥而存在的嗎？」

「你要這樣解釋也可以，不過我個人呢，則是喜歡說成為了『保護』必須保護的對象。」

「好比說我們學校的護理老師？」

看他講的一副大義凜然，我故意拿老師出來吐槽，只見他臉上瞬間泛起一灘紅暈，然後大手再次毫不留情的敲著我的頭。

「你這死小鬼還滿多嘴的耶！？」

「好啦，你剛剛說我們的『月光』，那究竟是什麼？」

「還記得地下室門口那行字吧？『狼群以狼嚎詠嘆月，而月以其光照耀狼群。』」

「嗯。」

「一直以來，月亮都是我們狼人心目中最高的存在，祂賦予我們力量，也就是『月光』。」

「這跟我們另一股力量『業怒』，喔對了，我忘記你還不知道什麼是『業怒』，你有沒有曾經感覺到有一股從心底而起的慾望，純粹的憤怒跟想要破壞一切？」

低著頭，沉在心底最不願想起的回憶，Iron的話就像是石子丟進池塘，激起一陣陣記憶漣漪——跟憤怒與破壞有關的記憶。

小時候，某次跟同學吵架，最後把他打成重傷。

還有以前，跟老爸老媽吵架，一氣之下把客廳全砸了，我還記得那時候他們的眼神——恐懼。

當然最近一次，先前在保健室裡面，我竟然有了想傷害護理老師的念頭。

看著我沉默不說話，Iron再次拍了拍我肩膀。

「看來是有了，業怒是狼人最原始的野性力量，雖然也是最具破壞性的力量，但是長久受業怒影響下，最壞結果就是失去自我，變成完全為了破壞而行動的野獸。如果說『業怒』是為了破壞而存在，那『月光』就是為了保護一切，兩者是完全相反的東西。」

語畢，他又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根本是完全把我當作小孩看待。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控制自己怒氣，控制很好的，畢竟你可是我看上的新生狼啊！」

「嘖，別以為這樣說我會高興。」

「哈哈哈。」

看著他笑，我不了解，就算知道眼前世界是如此不正常，為什麼他還能笑的這麼自在？

「好啦，剛才提到另一種力量——『月光』，那又是什麼？」

舉起右手臂擺在我眼前，粗壯且布滿密密狼毛，但是看不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仔細看好吧，菜鳥！」

狼爪緊握，手臂上灰色狼毛尖端，開始散發出一點一點的細微光芒，就像點點星火飄蕩在空中，不強烈，但是卻能帶來一絲寧靜——由心底而升的寧靜。

光點越來越密集，Iron手臂上的點點點星光也越來越明顯，最後形成一條條直線，光芒如纹身般依附在狼人身上，代表月亮的圖騰。

「這就是『月光』。」

但是這股光芒來的快去的也快，我們已經來到走廊盡頭，又是一扇門佇立著，但是跟地下室門口那扇門完全不一樣，是扇看似更加厚重的石門。

「等下次見面，我再好好示範給你看看吧。」

Iron望著我，為了再次確認說：

「只要通過這扇門，就代表你不能在回頭了，你做好準備了嗎？跟過去那段和平的日子說再見，在前面等著你的，就只剩下了解現實的苦與戰鬥的痛，下定決心了嗎？」

既然這世界早已不正常，就讓它繼續不正常吧，反正我早就覺得存在是沒意義的事情，我厭倦那一成不變的謊言，就算是為了善意而生的謊言。

「嗯。」

「那，去晉見長老吧，願先祖與你同在。」

Sein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