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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我待在咖啡館的時數愈來愈長、次數愈來愈頻繁
一方面為了寫故事,另一方面則是想親近雅涵──她真的是很棒的女人,而我發誓我已愛上她了
我得感謝卡爾,是牠把我帶來這座咖啡館的
若不是牠,我現在大概已經在寫作桌前暴斃而亡了吧──「寂寞會殺死一個人」
說到卡爾嘛……其實仔細觀察一隻貓的習性也蠻好玩的
為了觀察牠,通常我都挑靠近的位置坐
如同一般的貓,大部分時間牠都在睡覺,傍晚時才伸個懶腰,爬起來玩
偶爾,卡爾會過來磨蹭我,我通常拍牠幾下應付應付──想不到牠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非得到我的愛撫不可,結果往後我來店裡的次數跟牠磨蹭的力道成正比!最後我只好妥協,讓牠躺在我的腿上睡覺、撒嬌,只要我沒有動手摸牠,牠就會不厭其煩的舔我的手──真纏人!而每當雅涵看到這一幕都會嘲笑我,她也很驚訝卡爾竟然會對自己以外的人那麼親近
好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卡爾撒嬌時也真是可愛到令人捨不得一把推開牠。
其實說真的,卡爾是一隻很帥氣的貓,全身的淺灰毛很有色澤,眼睛有神而且架勢十足,如果以貓的觀點來看,牠應該是貓群中最威風的那一隻吧
而且牠有一點很吸引我,是牠的作風
有時牠在外頭睡大頭覺,旁邊會路過一些因無聊而想找點樂子的人類,或著是因本身跟貓就存著仇敵關係的犬科動物
當人類的褻玩變成胡鬧,或是狗的吠叫變成準備張口咬時
你猜牠做什麼?
這時,卡爾也不發脾氣,牠會伸個懶腰,跳下桌,進店,再跳上桌〈通常是我在的桌子〉,用舌頭理一下全身的毛,斜眼瞪一下外面,打一個超級大的呵欠,再倒下來用牠最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很酷不是嗎?牠根本就不想甩那些打擾牠美好生活的一切事物,而且牠很清楚只要在咖啡館裡,牠就是百分之兩百安全的。天下有幾隻貓懂得這個道理?真是瀟灑極了!
然而,某一天起,我無法再以悠閒的心看到這種景象
卡爾失蹤了
那一天,整個咖啡館是昏暗的,我找了一陣,才找到貓的主人絕望的坐在收銀臺後面的角落哭泣著
少了卡爾,雅涵彷彿忘了怎麼笑,咖啡館也瞬間沒了已往的朝氣,整棟房子似乎也為雅涵哭泣
我的心也在痛,第一是失去了這愛磨人的小傢伙,第二是看到雅涵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使我難過。而從那天起我也不寫作,整天摟著哭泣中的雅涵想盡辦法安慰她
以前卡爾也有幾次短時間的失蹤,通常也只有三到四小時。但這次等了好幾天都沒有牠的消息,雅涵拭著流不完的淚對我說
現在該怎麼辦?警察局是絕不會為了找一隻失蹤的貓出勤的
卡爾怎麼了?是單純的迷路?亦或是玩得太高興不想回來?或是更糟──牠被某種生物攻擊……
這種情形持續了一個禮拜之久,雅涵慢慢冷靜下來。不過,雖然她的臉上漸漸沒了淚水,但是從她消瘦的身影可以看出她心中無止盡的愁苦,只是不說出來罷了
我則是穿梭在街頭巷尾,敲著認識或不認識的住戶的門,不斷打聽卡爾的下落,「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隻灰色、頸上有藍色項圈的貓咪?」我重覆一樣的問句,卻沒有絲毫進展,牠似乎是從這世間蒸發了!只知道有某一位住戶說前一陣子有聽到貓狗打架聲,很激烈,但無法確定是不是卡爾〈咖啡館附近野貓野狗也不少〉
慢慢的,我跟雅涵都失去信心了。過了一個月,仍是沒有卡爾的消息
雅涵變得很消極,彷彿這世界早已沒了希望
有一天,她拿出相簿同我看她與卡爾的點點滴滴,有時翻到卡爾被惡搞的相片雅涵會笑出聲來,但笑著笑著,眼淚也終於承受不住地心引力,再度落了下來
「卡爾牠……真的是隻很棒很棒的貓,對不對?」語畢,她伏在我的胸膛讓眼淚決堤,我也只能抱著她說些無濟於事的安慰話
卡爾啊,快快回家吧,你的離開正使一個以上的人傷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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