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P 天之二凶星-變
─教職員宿舍二樓 洛哈的房間─
「……。」尤金看著緊緊閉死的房門,僅有的右眼似是眺望著,那不存在的遠方。
「……尤金,我是不是把話說的太重了?雖然,我知道宸和庫仔,他們的力量,並不是我們能夠相比的,但,唉……。」洛哈垂頸,低望著被自己的手揪緊的鵝黃色床單,自己胸口現在的感覺,跟手裡的感覺,好像,好像的痛,好像,好像的狹小。
「……各行本分,我只在乎這個。」尤金撇過頭,繼續望著門板上的雕花,好似那花精甦活了過來,但隨即又在深邃的黑瞳中死去了,始終,是個局外人。
「本分……是嗎?」洛哈搖搖頭,自顧自的苦笑著。
「……先走了,我還有工程學的課。」尤金不發一語,輕輕轉動了門栓,屋外的天空,鳥群敵不過陰雲的聚首全給驅趕回了巢,悶鬱,是下雪之前的徵兆。
呵呵,原來你的感情,就跟你的劍一樣,冷酷無情。
「那看著我的學生要獨自面對這樣的危險,就是我的本分嗎?你回答我呀?尤金.巴菲斯!」洛哈終於忍受不住了,用手指指著尤金質問道。
「……就算是,又如何?」尤金頭也不回,只丟下這句話,便步出房門。
「……。」房內的洛哈無言以對,只有兩頰上的淚痕出了聲……。
屋外雪,屋內人,皆無聲,各是一款情緒,散落。
「洛哈.辛格,沒想到你自己,竟然是被自己最要好的同事給氣出了眼淚。」今天的課只需要上到中午,雖然只要在二個小時就足夠,但是洛哈仍是找不到任何一絲的氣力,灌注在雙腳,幫助他脫離這座低氣壓建構的城堡。
「難道我……真的只能看著他們有危險,袖手旁觀嗎?」洛哈輕輕轉著頭,像是怕把淚珠的線再一次扯斷般,輕輕地,把游移的視線,座落在牆上的銀鏡上;在銀鏡學舌的時間裏,住著一位苦笑著的銀毛狼人,不清楚了,上次這麼的難過,似乎已經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不是這樣的,你會哭,是因為其他的因素吧?」在恍惚的目光中,似乎有個聲音,是這麼說的。
「那是什麼因素呢?我倒想聽聽看呢!」
「禁忌的情感,你不敢說給自己聽的情感。」
「呵,情感,我現在已經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怎麼還會有多餘的情感給別人呢?」
「很遺憾的,你並沒做到。」
「什麼?」洛哈雙手摀著耳朵,猛力地搖著頭。
「就跟以前一模一樣……你依舊是個膽小鬼。」
「……不要再說了!」
「喀啦!」鏡子被重物砸裂的聲音,驚起了窗外的老鴉,他啞啞的啼著,向著失去陽光的灰濛天空飛去……。
—下午四點四十五分,工程學教室—
「喀!」粉筆承受不住黑板這位冰山美人,在她的裙擺上撞沉了一點遺恨,這已經是第三支粉筆。
「……。」尤金微微閉眼,緊泯著的唇角,讓人一看就知道,他的狀況不佳,只是由於他平日給人的印象實在太冷,拒絕一切的冷,所以這杯苦酒,當然還是他自己的。
「……。」講台下的二十餘位學生們,靜靜地看著台上這位平日嚴肅的老師,靜靜地看著他在黑板上,用半斷的粉筆寫下極其工整的文字:放學後開始做平衡力學算式集,兩星期後檢查並當作期中考一半成績。
「……。」把成績這個單字給寫上後,尤金頭也不回地踏出教室,留下後頭一群因為大量作業而怨聲載道的學生們。
「為甚麼,我是怎麼了?」
尤金問自己。
「那看著我的學生要獨自面對這樣的危險,就是我的本分嗎?你回答我呀?尤金.巴菲斯!」
洛哈那時的臉,就好像是剛剛才見到一樣,那麼的清晰,那麼的,令人感到慚愧。
「我真的適合做老師嗎……?」
「不適合你也得做下去,因為這就是你唯一的生存之道,苟延殘喘的逃避下去,只想要讓自己覺得好過一點。」在尤金胸口底有一個聲音這麼說道,尤金很熟悉這個聲音,這個令人安心的聲音,自己的聲音。
「逃避?」
「你一直在逃避,真實的自己,透過這種方式,你欺騙了自己,也欺騙了別人。」
「我不會。」
「哦……?是嗎?那你有辦法證明給誰看呢?」
「……。」
「嘖嘖……『剛強易折,柔弱長生。』教授,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指什麼呢?」就在尤金失神的時候,一隻粗糙的獸掌,無聲無息地輕揪住他的帶穗長尾。
「……!」猛然回頭,定睛一看,原來是位臉上爬上了兩道互相交叉的深黑色長疤的褐毛狼人,尤金對他有點印象,他是最近新轉到學校的學生,席維.巴吉羅,家裏經營的是一間小貿易公司,不但家境普通,在課業上也沒有特別突出,但他是如何輕易的靠近自己,不被發現?
「哼哼……老師,你好像很疲倦的樣子喔?」席維淺淺地笑著,眨眨他暗紅色的雙眼,這種笑的方式,讓尤金馬上想起了一個人,洛哈.辛格!
「……我沒事。」尤金把頭向右微微地撇開,想辦法不讓自己眼裡的尷尬被學生發現。
「嘿!小尤,可終於找到你了,你到底是跑哪去啦?害我都跑了學校大半圈還找不到你咧……唉呦!」正當尤金要解答席維的問題時,在走廊的另一角,有一位身穿象牙色長袍的壯碩羊人,急急忙忙地向尤金跑了過來,但他似乎是跑的太急了,連自己的右腳踩著了衣角也不知道,當場整個人摔得是人仰馬翻,右眼掛著的單眼眼鏡還滾到了尤金的蹄邊。
「什麼事找我?」尤金幫著把威廉的單眼眼鏡撿起來,還給他後,冷冷地問道。
「哈哈,你一定猜不到我居然能這麼快就把空間傳送的法術,擴展到時間的層面去,這可是術法界的大發現呢!」威廉張大著嘴,打了一個又深又長的呵欠,尤金從這裡可以瞭解,威廉又連續三天不睡覺來研究術法了。
「……想必是精神耗弱導致的記憶錯亂,還是叫小史調副藥給阿威服下才是。」尤金忖道。
「這樣……一定可以把她給救回來,絕對不會再失敗的。」威廉用著極為細小的音量,喃喃自語著。
「教授,你們在談論什麼呀?我可以跟著去看看嗎?」感覺被若有所思的兩人給忽視了,席維用著好奇的語氣,向威廉問道。
「沒、沒有你的事情,快回宿舍去吧?小尤,我們出發吧。」威廉甩甩手,不耐煩的打發席維,隨即拉著尤金的手,準備走向另一端的樓梯。
「恩。」
「尤金教授、威廉教授,明天見!」礙於自己目前的身份,席維也只好摸摸鼻子,識趣的走開,但在他用眼角餘光,看見尤金和威廉確實下樓之後,那張善良面具下的本性,也跟著顯現了出來。
「唔……沒想到那大個體內的力量居然遠遠超越我的阿米托斯之力,障璧被侵蝕得很嚴重,甚至蔓延到這層偽裝用的皮膚了……這股力量,不會錯了,正是振興我族所需的強大力量,剛剛那隻長毛怪提到這裡有空間傳送的技術,如果我能夠在他們使用法術時,扭轉法術指定的區域到魯貝薩卡的話,那我族復興就不遠了!」席維低著頭,看著自己右手掌上被法術力量反噬所造成的大片焦黑傷口,幸好只抓住了那牛頭漢的尾巴三秒鐘,要不然整個計畫都會宣告失敗的。
-下午五點,藥草學教室-
「叮噹叮噹……叮咚叮咚。」放學的鐘聲,令人引頸相盼,在山腳下的校園,他依照和落日的誓約,到來了,他的聲聲呼喚,就像是盼望遠鄉遊子歸來的老母親般,讓每一位被冗長的課程所擊倒在課桌上的學生,都重新獲得了新生命的活力。
「臭小子們,請記得下星期要把小寇花的生長報告交齊,交到史丁格教授的辦公室!」今日站在講桌上的,並不是大家熟悉的那位瘦小的白毛虎人教授,取而帶之的是一位身材精壯的獅人教授,穿著短背心的他,並不吝嗇展現他的結實腹肌,甚至還故意把緊身皮褲向下拉低了兩吋,挑戰著眼睛所能接受的灰色地帶。
「呿……肌肉又沒比洛哈教授好看,在那裡展什麼展呀……。唉,難道學校請不起更好的老師了嘛?」在教室最後排的角落,有一個虎人學生,用右手拖著下巴,無趣地看著台上的獅人教授嘀咕道。
「啪!」忽然,就在虎人學生低下頭去準備拿出抽屜裏的書包時,他頭上的王字正中央,瞬間然起了一絲輕煙,燒辣辣的疼,子彈掉在桌面,是一小截粉筆。
「好……準。」虎人學生表露完驚訝之後,當場趴倒在課桌上,嘴角還吐著白沫,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其餘的學生們則是傻傻地看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嘿!你,對,就是你這個小胖子,快把那小混球帶到保健室去,本大爺等等在叫校醫給他治治。」講台上的獅人教授脫下配帶的墨鏡,翡翠色的眼眸,笑謔地看著一名身材略顯癰腫的羊人學生,輕輕擺盪著的黑色獅尾,除了閒適,更多了一份放蕩不羈。
丁莫.普雷,正是這位少尉兼加諾斥候隊隊長候補的名字。
「不過也真是的……小史到底什麼時候會回來啊?本大爺光是自己的課都要忙不過來了,這小鬼還給本大爺搞失蹤……真是,下一次如果本大爺也能找個理由出外取材,放段小假,不知道有多好呢!」看著如潮水般從教室散去的學生們,阿丁不禁嘆了口氣,小史出差未歸,真是讓他忙翻了,連搖搖骰盅的時間都沒有。
「恩,看樣子有幾個兔崽子好像也剛好跑出去溜繨了,等那些小鬼回來後,本大爺一定要讓他們知道翹一整天課的下場,嘿嘿……。」阿丁看著點名簿一面奸笑著,一面熟練地將紅色的小叉一一畫在水雲、影曲、小迪的名字前面,只要再多畫上兩個叉,藥草學這關是絕對過不了的啦!為什麼阿丁知道這規矩?那是因為他以前便是這樣被當掉的。
「不過,少了小史那傢伙跟我拌嘴,總覺得生活中少了點樂趣哩……要是他快點回來就好咧……。」阿丁笑笑地說道,拎起資料,也該去教職員餐廳為自己的肚子著想了。
-下午五點五十分,教職員餐廳-
「呦,今天吃燒雞呀?真香阿!」阿丁一推開教職員餐廳的木門,一陣濃郁的雞汁香氣便撲鼻而來,但是他來得顯然有點晚了,大部分的教職員工都已用完餐離開了,只剩下還在櫃台後的廚房調理餐點的白毛牛人廚師,從他角上懸掛著的大蒜和茴香來判斷,可以知道他在前半小時是多麼地忙碌。
「阿丁?嘿嘿,你大老爺終於來啦?俺這隻燒雞可是特地留給你的咧,沒給俺把他吃得乾乾淨淨,俺可不准你跑掉咧。」這位雙角上都掛著食材的白毛牛人,是學校裏的老廚師,亨利,他的手藝曾經可以讓他進入御膳房工作,但是由於老校長海瑟曾在他年輕窮困時拉拔他,所以他也就捨棄了名聲,留在學校工作。
「哈哈,亨利老爹,果然還是你瞭解我,我剛剛手氣真的是超不順,杰拉牌(一種在帝國盛行的紙牌遊戲,用神祇的排名來作紙牌的大小,邪神達尼耶坦是最小的牌(也就是三號牌),玩家一次抽五張牌,用牌組的大小來分輸贏,是最容易上手的賭博遊戲。)連連拿到八次達尼耶坦,接下來的三天,可得全靠你啦。哇……這雞腿真是……恩!恩!」阿丁在櫃台前坐了下來,接過亨利剛燒好不久的燒雞,燒雞的皮給烤的金黃酥脆,陣陣香甜的肉香飄散了出來,令人食指大動,阿丁的個性最討厭不乾不脆,於是他直接用手把一隻雞腿卸了下來,拔開的瞬間,柔軟的肉絲還藕斷絲連般,微醺的熱氣撲面而來,這……這是連惡魔都能誘惑的誘惑呀!
「呵呵,好啊,不過你也得想想辦法,你在俺這邊的賒帳,幾乎都快要到十萬烏督了咧,每次克達先生要算帳的時候,俺都被他念到臭頭呢。」亨利一面俐落的收拾廚具,一面苦笑著說道。
「唉呀,不用理那老傢伙啦!整天都只會這邊念、那邊嫌的,簡直比偶老爸生前還煩呢!提到塌,整隻雞的味道都變壞了。」阿丁用手撕下一片雞胸肉,送到嘴裡,一邊吃著美味的燒雞,一邊不忘數落學校裏的帳房,克達.連恩。
「……但是也是他這麼辛苦的管帳,你才能常常來這裏白吃白喝呀。」一響輕柔的年輕男性嗓音,在阿丁腦後出現,一隻閃亮的銀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搭在了阿丁的左邊肩膀上。
「洛哈上尉?你今天沒上館子吃晚餐呀?咳、咳。」阿丁被嚇了一大跳,吃下去的雞胸肉差點把他給噎住了,幸好亨利早就給他準備好了水,這才化解了噎死的可能。
「瞧你的吃相,要不是俺老早就給你準備了這杯水,你小鬼早給噎死啦!」亨利雙手插腰,興味的看著阿丁的拙樣。
「呵呵……。」洛哈依然是那樣的優雅,單支著臉頰的右手,有著男性的結實並兼有女性的曲線,這樣輕笑著的洛哈,最常被人看見,也最常令人雌雄莫辨。
「來來來,洛哈老師,來俺這裡可不能光坐著呀!說吧,想吃些什麼,今天俺給你打八折招待,哈哈!」亨利隨手把擦完桌子的抹布往身後的水槽一丟,今天又是跟昨天一樣,像座小山的碗盤堆積在裡面,等下來非得把阿丁留下來幫忙清理才行。
「謝謝,可是我今天胃口有些不好呢!只怕糟蹋了亨利大伯的好手藝了。」洛哈微微皺眉,苦笑著說道。
「哈哈!被你這樣一說,俺會很不好意思的咧!俺才擔心俺做的這些菜讓人瀉肚子咧!」
「呵呵……別這麼說,大伯你看,我才剛坐下來不到五分鐘,整隻雞已經被阿丁給吃掉大半了,您的手藝,可是有人在替你背書的呢!」洛哈饒有興味的看著吃得滿嘴油膩的阿丁,他的嘴巴和鬍鬚上,條條的油絲在散發著夕陽最後的留影,一線若夢似幻的金黃。
「哞哈哈!阿丁這渾小子根本就沒辦法領悟俺在調味上下的苦心,他不過只是半個餓死鬼,指望他?俺還想保住這塊招牌咧……」
「呿!要不是本大爺常常來參加三天一次的大胃王比賽,其他的客人哪能知道這裡的東西,真的是好吃到連舌頭都要爛掉了咧!還敢說本大爺是餓死鬼……。」
「你擺明是每三天就來一次白吃白喝的自我酬賓吧……。」洛哈忖道,但原本應只在心谷中透響的回音,卻溜出了唇際,洛哈反射性摀住嘴的同時,阿丁和亨利兩人臉色早已丕變,連在戰場上都不曾對敵人說過一個髒字的洛哈,現在居然在熟識的人面前,對著曾經是自己學生的阿丁冷嘲熱諷?
「……我是怎麼了?」洛哈自己的驚愕,遠甚於他人,對他自己而言,這樣的表現是不被容許的,就連想像也不可以,但是自己還是做了出來,為甚麼?
「那是因為你已經厭倦了自己必須要當個好人,維持一個好老師、好朋友的樣子,這樣虛偽的活在別人的讚許裏,一直是你所希望的吧?」
「……又是那個聲音!」又聽見了,那個讓自己拿匕首砸破鏡子的聲音!
「你會想要逃避我,就是因為你不敢看我-你心中真正在乎你的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尤金.巴菲斯,你對這個只看見仇恨的鐵心漢,做了這麼多,無非只是希望他不再只是你的朋友,而是……。」
「不是的……請不要再看清我了……求求你。」
「好,都由你決定……反正這樣的結果,只是不斷循環。」
……果然還是只能這樣,這就是我,洛哈.辛格。
「上尉……你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阿丁下意識的放下叉子關心起洛哈,但是腦海中的詞彙就跟他的思想一樣的貧瘠,只能擠出像是身體安康之類的話語。
「呵呵,我看起來很好呀,呼,應該是今天教課太累了吧,我休息一陣子應該就好了。」雖然隨隨便便就可以發現洛哈是在說謊,就連勉強撐起的嘴角也騙不過滿臉的蒼白,阿丁還在思考該怎麼化解尷尬的時候,洛哈卻已起身準備離開。
「洛哈老師,你的臉色真的很不好咧!俺這邊有些食補方子,如果需要的話……。」
「謝謝你啊,我想先走了,別讓阿丁吃得太快,噎到了可就不好了。」洛哈拋給亨利一句叮嚀,不留給兩人一絲留住自己的機會,默默推開餐廳的木門離去。
「洛哈老師一定是有什麼話憋在心裏說不出來,他有時真像個娘們,不乾不脆的,俺也只能乾著急呀!」
「對阿,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他才好了……。」
「!」這同時,屋外忽然爆閃一瞬刺目的光芒,自從前年阿丁意外引爆威廉購置的魔術煙火之後,再也沒有這麼強烈的光芒出現過,但是奇怪的事,在這片閃光中,連一絲絲爆炸的熱度和風壓都感受不到,如果要以已知的方式來解釋的話,大概除了幻象以外,怕是沒有更加合適的字眼了。
但到底是誰會在學校裏使用這麼大範圍的幻象法術?為甚麼小史設定的警戒植物會沒有反應?
「……等等,小史剛好出差去了!」阿丁思緒轉到這裡,一個恍神,差點被嘴裡的雞肉條哽住,和洛西西尼普迪聯邦的戰爭才結束幾個月,到底會是誰會趁著這節骨眼攻擊學校?
「……這、這是?阿丁,你快出來看看!」門外的洛哈,大聲呼喚剛把最後一條雞胸肉吸入嘴裡的阿丁,阿丁從洛哈的嗓音中聽到了一種少在洛哈身上見到的感覺—恐懼。
「哇……那、那是什麼鬼玩意啊……!」出現在三人眼前的,不,這高度應該用聳立來形容的,是三團分別是白、黑、金色的煙霧,位置是在餐廳東北方的教具倉庫,三團濃稠的煙霧互相交纏著,漸漸纏緊彼此的他們,在三人眼前的形狀漸漸清晰,是神殿裏會看見的那種生物-被稱呼為造物主,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遠古生命。
「這……俺當年看過的南海巨鮫,也沒有這三隻怪物來的一半嚇人呀!」正在眾人還吃驚不已的時候,三團煙霧正中的金黃色煙霧,忽然伸出了看起來像是爪子般的部份,往緊緊糾纏住他的白色和黑色煙霧猛然刺入!
「……尤金!」看到這幕,洛哈像是忽然知道了什麼,一個人便往煙霧產生的方向跑去!
「別去呀,洛哈上尉!」後頭阿丁的警告,就好像金色煙霧爪中見漸變的稀薄的白色煙霧,被丟在洛哈的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