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節我看過初代版本作者: VARARA
不過又好像多了新的事件
改成這樣更有感覺了呢!
只能說VARARA的功力愈來愈高強了呀!
對了
獨角獸呢
冬樹不是和小桃去追獨角獸了嗎?
還有,能轉DRORRO擊倒
他會是我想像中的那個人嗎?
期待後續
對了,什麼是藍藍璐啊
這節我看過初代版本作者: VARARA
不過又好像多了新的事件
改成這樣更有感覺了呢!
只能說VARARA的功力愈來愈高強了呀!
對了
獨角獸呢
冬樹不是和小桃去追獨角獸了嗎?
還有,能轉DRORRO擊倒
他會是我想像中的那個人嗎?
期待後續
對了,什麼是藍藍璐啊
嗯,多了很多新的事件,希望是越改越好XD作者: 小火龍
可是也因為很多事件是在同一個或鄰近的時間點發生,所以才會產生獨角獸事件跟DORORO事件重疊的狀況...@@也只好這樣寫出。
將DRORRO擊倒(XD)的那個人,也是串連第一篇與第二篇的重要人物喔XD
等等躲好我爸繼續來寫...
</img>
感謝龍龍的贈圖>w<!
感覺上……VARA很見外的樣子。
連結有問題的話可以先問我阿……
唉……算了沒關係,反正現在的我好像被東西隔離了一樣阿。
文章的部分……
桃華的地方表現得很好,連親衛隊該有的樣子都表現出來了。
冬樹對於不可思議的事情,還是很勇敢阿XD
艾莉莎又要出現了嗎?不管是哪個同人作品,他的出現總是少阿。
忍野村跟DORORO的羈絆果然不可能消失阿……
照這樣看起來應該會有更多的外星人跟特殊生物會出現。
VARA要加油喔……
再看文章與寫文章之餘,別忘了要留下您的回文喔。
感謝大家的努力……
阿@@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我才沒勞煩各位的。作者: a70701111
只是,會怕時間點被誤會這樣(其實是沒問題的)。
艾莉莎會在後面出現,喜歡血腥的獸可以來嚐嚐喔(預告打鬥場面XD)
等等改完,2-11就會貼上^^
VARARA
</img>
感謝龍龍的贈圖>w<!
{星之沙漏}:千里之外篇
作者留言:若想完全體驗此篇小說的感覺,請聽配樂。
配樂:[mp3]http://f9.wretch.yimg.com/hnowwerf/2/1689555830.mp3[/mp3]
第十一節──密林
===============================================================================
──希望大小姐一切順利。
在解釋完西澤集團的糗事後,波爾面無表情的回到旅店中。事情雖然很糗,但只要是為了大小姐都值得。
這是西澤集團的總裁──西澤梅雄的交待,更是自己的心願。看著大小姐一天天長大,自己就像個爺爺一樣,這種樂趣是很難體會到的。
沉醉在樂中時,地面的振動與喘息聲迎面而來。
「呼,呼!」
西澤家護衛隊員之一──吉岡平,要死不活的跑到波爾面前!見他急躁的樣子,波爾的瞇瞇眼瞬間轉為琥珀色的眼神,曾經是軍人的他曉得該如何隨機應變。
「波、波爾大人!」
「說。」
「小姐與冬樹大人的反應消失了!」
天空霎時閃出一大片極光,但波爾沒心情觀看這難得的奇觀。他繃著臉,嚴肅地下指示──
「──搜山!」
「是!」
全體達令,西澤家護衛軍再度包圍此山。
「呼,呼!」
風嘲弄地甩了他幾巴掌,過度運動讓他感到難受。視線不斷的晃動,唯一不變的是前方雪白的身影;牠優雅的跑著,毫不費力地把冬樹與桃華甩在後方,心中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冬樹同學──!」
桃華大喊,同時驚訝冬樹怎會跑的比她還快,甚至快要脫離她,這是前所未有──不,應該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冬樹同學好厲害!
桃華目前以裏桃華的人格出面跑步,兩個人格協商之後便決定讓哪方出來會比較好──需要禮貌的,就讓表桃華出面;需要蠻力的,就讓裏桃華出面。
──果然是日向血統,厲害阿!
裏桃華費力的跑著,汗水遽下,難得用這種方式跟冬樹同學在一起;但她不知道,冬樹是使盡全身的力氣奔跑,甚至是連命都不要,只是要追到前方光般的身影。
冬樹一陣暈眩!
「不,我不能放棄……」
四周都在旋轉,他吃力地跑著,感受自己肉體的無力……道路在嘲笑他,樹木伸長了根要絆他的腿,冬樹努力集中精神,專心面對這一切。他感到疑惑,為何四周的一切都好像跟他們兩人有仇似的?
這是個戰場。必須把獨角獸記錄下來,納入自己的記憶之中。要細細的體會獸毛的觸感、以及牠的體溫。傳說中,聖潔的神獸,怎能放過!
「哇阿!」
樹木邪惡地一絆,冬樹向前撲倒──
「冬、冬樹同學!」
裏桃華震驚,立刻伸手要拉冬樹的肩膀──抓空。冬樹在自己前方六公尺的地方……
冬樹面前,是一大叢混生的荊棘……
「冬樹──!」
「啪沙!」
鮮血濺出,些許荊棘斷裂。樹葉沙沙的聲音,繼續嘲笑冬樹的努力。
冬樹從來沒有那麼憤怒過,尤其是自己的努力不斷地被嘲弄時。他不能理智地解釋這些樹木為何給他這種訊息,但是這種感覺就是存在,討厭至極。
──笑什麼……!只不過是被絆倒……
他站起來,無視暈眩與疼痛,繼續衝刺──
但,腿一軟。
身體每個傷口都在哀號,心跳像快速運球似的蹦蹦跳,伸展過頭的肌肉拉回,又是一陣刺痛!
「嗚……」
站得搖搖晃晃。
「冬樹!別追了!拜託你!」
裏桃華竭力的喊著追到冬樹身邊,見他滿身的傷口不禁倒抽一口氣!
「不,這個機會只有一次……」
世界上見到獨角獸的記錄屈指可數,難得的機會,當然要抓住才行!但即使冬樹的意志可堅持下去,身體卻不聽使喚,漸漸癱軟下來。
桃華猛然的撲抱!
「不要、不要!」
面對桃華撕裂的哭號聲,冬樹傻了。
距離,似乎淡化。
「嗚嗚……」
裏桃華,堅強的她,在冬樹懷中哭泣。好怕他會疼痛;好怕他會這樣離開她;好怕,好怕。
「……」
冬樹看了看自己的傷,左右膝蓋附近都是瘀傷與流血。一摸,一陣刺痛;臉上的傷口就在太陽穴附近,險些擊中眼睛。手臂上插了兩條荊棘,正在緩緩流血……世界好像在旋轉。那荊棘的殺傷力怎麼這麼大?雙手的動脈都流著血。未免太巧了,這種代價,值得嗎?冬樹還有其他事情想做,想要多陪陪軍曹,想要繼續研究「姆大陸」的概念……
「西澤同學……謝謝妳……我想休息一下,等等就沒事了。」
──什麼沒事!這種傷口會出人命的!
桃華心急如焚,當下拿出對講器──
「波爾!給我過來!五分鐘內到!醫療用品要帶!」
「──沙沙……」
「波爾?波……」
桃華看著對講器銀幕──「訊號中斷」。
──什麼?怎麼可能?我家的衛星系統竟然失靈?
緊張地一看,發現上頭的錯誤:「座標(0,0,0)」
──座標(0,0,0)?這不是在地心才會有的座標嗎?
她低下頭,人格會議開始。
──那冬樹同學怎麼辦?
──吵死了我哪知道阿!
──找藥草阿!
──我哪知道哪個藥草可以用阿?
──嗚嗚……
──哭!你就知道哭!該死的別在我心急時煩我!
獨角獸停在遠處,靜靜的望著,湛藍的眼瞳充滿了同情。在牠眼中,這個人類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根本就是可笑至極。
『人類,你為何苦苦追求?』
──這是……
充滿霧氣的聲音,在冬樹腦中迴盪。
『就算你得到我的毛髮,得知我的體溫,甚至看到我的內臟……那又算些什麼?』
──我……一直想證明你的存在,也想讓世界上的人知道你的存在。
『藉口!』
一句話,打了冬樹一巴掌。與其說是讓大家知道,不如說是滿足自己對於超自然的渴求──沒錯,對於軍曹也是一樣。他深怕其他人誤傷了他鍾愛的超自然,若把軍曹給世人知道,他們一定會瞬間消失。對獨角獸的道理也是差不多的。
『你已經傷到動脈,你旁邊那個女的又不會治療,如果我沒猜錯,十分鐘內你就會死了。一個連生命都不珍惜的東西,永遠都無法接觸我。』
──等……等等……
轉動的世界似乎快停止了。
──沒錯,獨角獸沒說錯。
即使自己捉到牠,把牠養在軍曹的基地裡面又如何?
得到一切,卻沒生命可以使用這一切,有什麼益處?到頭來,自己只是個笨蛋……
冬樹從未離死亡這麼近過,他深怕死了就什麼都沒了。這種緩慢的感覺,就是死亡嗎?
桃華終於想起一些急救法,首先,她把冬樹的雙手高舉於心臟之上,很粗魯的撕下一塊衣服作為止血用。
冬樹看著桃華,想睜開眼皮卻沒力氣,只能透過一點點縫隙看她。她為甚麼這麼傷心呢?不清楚,自己真的值得她那麼傷心嗎?
──為甚麼……
冬樹不知不覺地闔上眼。
──天阿不會吧!
「冬樹!」
她拍了拍冬樹的臉,發現似乎昏迷,著急到兩眼充滿血絲。她看了看四周,又看了躺在前方的冬樹,霎時間找不到任何方法,於是直接打了冬樹一巴掌!
「啪!」
冬樹竟然連眉頭都沒皺起來,想必是失血過多進入昏迷狀態了,桃華觀望四周,一股陰森感爬滿全身!
「救命阿,誰能來幫忙!」
撕裂的大吼,只傳來漣漪般的回音。
森林靜的可怕,沒有任何鳥獸的聲音……
連風聲,也沒有。
簡直就像座死林一樣……
──不管了!
雙手抱起冬樹,一個勁往下坡衝!
──醫院,醫院!
「哇!」
「哎唷!」
桃華迎面撞到一位老太太,兩者往反方向跌去。
「#!$︿%$&@&︿@%……」
她發現這位老太太講著不同的語言,但好像不太友善,第一個字詞令人有點不舒服,好像是哪一國的粗口。
桃華感覺一切都莫名其妙,冬樹隨便一跌就生命垂危,然後還在這種陰森森的地方遇到一個外國人,她明明沒看到什麼人過來阿!一堆亂七八糟的經歷讓她感覺這是一場惡夢。
老太太爬了起來,摸了摸滿頭白髮,後腦杓好像撞傷了。滿臉皺紋,又因跌倒而皺著眉頭,看起來很像以前看過的一個漢字──「囧」,淡黃色的素面襯衫也有點污穢,原本白色的休閒褲也染上泥土的黃色。棕色的拐杖摔到一邊,有點不合時宜地帶著一頂像是採茶人的斗笠……
桃華慌亂的心因著靜靜的觀察而舒緩下來,但隨即她又緊張了!
──我還在幹麼?救冬樹重要!
「對不起!」
桃華奔向前,立刻扶起老太太。她心想隨便敷衍了事即可,畢竟這個老太婆能到這邊,想必也可以自己下山。
「%!」
桃華一陣疑惑,緊接著,她聽到好像是骨頭的咯咯聲,老太太的臉又皺了一次……
她露出慌亂的苦笑,雖然知道自己錯了,老娘現在沒時間陪這個怪老太婆玩!再下去冬樹同學會……
老太太停格般,吃驚地看著桃華後方的冬樹。
「天……天阿,這是怎麼傷的?日向冬樹?是這個臉沒錯,喔──」
桃華有種想要痛扁老太婆的想法。幹麼不一開始就用日文跟自己溝通阿?說的很流利呢!
冷靜一想。
她認識冬樹同學?什麼?
桃華心中滿是震驚,難道冬樹同學喜歡老奶奶類型的?不對,依照以前的經驗這種說法似乎很奇怪。緊接著,他捶擊自己的腦袋,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個!
在桃華思考的時候,老婆婆早已到冬樹身邊進行簡易包紮,迅速的完成!
老婆婆約一百六十公分的身軀,將冬樹抱起來。
她又傻眼了。這老太婆不是剛才才發出類似骨折的聲音嗎?
「喂!妳,是日向冬樹的朋友吧?快點,跟我一起帶他去醫院!」
「我……妳是……」
「#!」
桃華剛剛好像聽過這個字,好像是一種不好聽的髒話……
「問什麼!快來幫忙!路上說!有效率點!」
老婆婆指責的意味很強,桃華近乎忍不下揍她的衝動──出生到現在,沒人對她這樣過!
「你……!」
──算了算了,看在冬樹的份上快幫忙吧!
此時,隱藏在體內的「表桃華」哀求。
──等等一定要揍她!
裏桃華不情願地走去幫忙,兩人抬起冬樹,一個勁兒向出口跑!
──她是不是老人阿?
桃華在後方,看著老婆婆不斷擺動的臀部,以及快得像是機關槍的腿,這該是老人有的樣子嗎?
「妳是誰?」
「冬樹跟我約在下面的公車站牌,可是我沒等到他,就自己上來看看,沒想到會這樣……」
老婆婆平和地說,好像是坐在爐邊說話一樣,一點都不喘。
在與冬樹談話中得知的千金小姐,大概就是這位吧。其實老太太對於這種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很不滿,他們總以為事情只要動口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執行能力非常弱。
──她就是冬樹說的網友?
桃華的下巴掉了。她先前還以為是一位中學的學生……
「我跟他約好來找獨角獸的,算了,看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吧。」
桃華回想當時波爾的話──
「大小姐,這是從台灣某個人的網站竊取到的獨角獸出現情報,是隱藏文章……」
有點心虛感。該不會波爾說的就是這個老奶奶的網站吧……
老婆婆突然停下來,兩人撞在一起,如骨牌般倒下!
「停下來幹麼!去醫院比較重要……」
她收回剛剛說的話。
雪白的牠,踏水般地走來,柔毛在空中飄盪。
獨角獸。
老太太望著牠,內心一片平靜。
「女士們,因為你們迫切的意念,我來了。需要我效勞嗎?」
獨角獸發出聲音,角發散柔和金光,好像一位紳士。
「救冬樹同學……」
桃華急切地說。
獨角獸湛藍的眼瞳中閃過一股厭惡。
「他是自找的,但是我願意救他。」
牠低下頭,對冬樹吹了一口氣,冬樹手上的荊棘如同分子般分解消失;牠湛藍的眼注視著冬樹,角上的金光越來越亮,在金光中散出些許金粉,貼近冬樹的傷口。傷,消失了,完好如初……沐浴在金光中,一片祥和的感覺。
「傳說,獨角獸的角具有神奇的療效,可以治癒百病……」
這是冬樹在車上時,對桃華說的。
冬樹緩緩睜開眼睛。
「你該感謝她們,不然我是不救你這種人的。」
桃華感覺很奇怪。這隻獨角獸好像跟大家的認知不一樣?
「為事情狂熱,甚至連生命的意義都不去瞭解,一日渡一日,一日狂熱一日,這種存在沒有意義。」
獨角獸湛藍的眼,似乎包含了海般的智慧。牠似乎曾經歷過什麼,所以看透一切;好像光照在黑暗中一樣。但黑暗總是喜歡黑暗,只要是從光出來的有益言語,都當成不好的加以排斥。牠深知道這些,與其讓摸索者繼續摸索,不如自己成為一個管道,試著點醒他們。
「謝謝你。」
老太太微微鞠躬道謝,因為她知道獨角獸的提醒是很寶貴的。
「冬樹,你還好吧?」
「是鏡明奶奶,妳怎麼……」
「阿我們不是約好了要見面嗎?哪有人約好了然後躺著見面的?」
鏡明太太雙手插腰,一副說教的樣子。
「對不起,我看到獨角獸就太興奮了。」
冬樹臉上泛起紅暈,他傻笑著,摸了摸頭,內心滿是尷尬。
「冬樹,她就是你的網友?」
桃華仍不可置信地說。沒想到代溝這麼深的兩人,竟然可以這樣交談,而且對方還來日本……
「是阿!我們常常聊超自然的事情,她也是UFO的目擊者喔!」
無視於冬樹的話,獨角獸跺了跺蹄,有點不耐煩。這些人類究竟想不想聽牠說?不想就算了,反正那是人類的事情,自己只是雞婆幫忙一下而已。
「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牠低語,隨後抬頭望空,好像有條路可以讓牠離開一樣。
「等等,我可以拍照片嗎?」
冬樹掏出相機──
「你拍不到的,不信的話來摸我吧。」
面對獨角獸與剛才完全不同的大方邀請,冬樹滿臉疑惑,緩緩地伸出右手,竟然穿透過去!眾人驚呼,這獨角獸究竟是什麼東西?
──立體影像?不……靈體比較有可能!
冬樹廣博的超自然知識立刻做出判斷。但這也只是知識,對於超自然的東西,現實可以理解的還是太少。
「我……就你們人類對我的解釋,我是靈體,處於不同的空間,你當然摸不到。」
獨角獸似乎對於瑣碎的解釋很不耐煩,但還是稍微解釋一下。
──帥阿!跟我想的一樣!
冬樹努力忍著歡呼的情緒,好久沒這麼興奮過了!跟獨角獸交談,他大概是史上第一個吧!
「那你怎麼會來找我們?」
鏡明老太太問,淡淡的笑了笑。
「我在四次元感受到你們想要我出現,那我就出現給你看看。不過我還要忙,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牠看了看蹄,還是一樣,黑的發亮。
──怎麼好像是個大明星,四處奔波一樣……
桃華又是一陣疑惑……這是什麼跟什麼阿?獨角獸還會有事情要忙?
「也剛剛好是因為我存在,所以這份相信才有用呢。對於不存在的東西投射信念,到最後都是白忙一場。」
牠淡淡地說,見眼前的人類願意聽牠說,開心了些;似乎還能感受到牠的笑意。
「可是……對別人來說,你只是個傳說而已。」
對於桃華來說,這只是一個傳說,一種夢幻浪漫的想法。雖然冬樹說有人看過,還指出時間點與證據,但她總是不相信──畢竟沒經歷過誰會去相信呢?如果有人把世界大戰當成笑話,她大概可以知道那種感覺。
「傳說的東西也可以存在阿。就像,你們人類說這個──」
牠的尾巴隨意地揮舞擺盪,好像打掃灰塵時用的雞毛氈子一樣。
「──『地心引力』一樣。只是個舉例,我是可以無視這些引力存在的,基本上我是飄在淵面之上,你要我埋到土裡也可以,嗯……不過這樣會比較好玩。」
眾人大吃一驚,獨角獸躺在地上,然後以頭下腳上的姿勢浮了起來,雙眼與冬樹平視。
「那人要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信念投射錯誤呢?」
鏡明奶奶摸了摸,發現拐杖弄丟了。對她來說好像是很重要的東西,她有點難過。
「沒辦法,因為人類早就失去相信的本能。所以,能剛好找到我,算是你們的幸運吧。」
牠玩樂似地騰空轉了幾圈,最後趴在地上。
「人類幾乎都是在黑暗中摸索阿,你也一樣。真正知道生命目的的人並不多;他們被稱為瘋子或騙子,因為他們與眾不同。」
牠意味深長地吐出氣息,好像人類的嘆氣一樣。有太多事情不能直接跟這群人類說,不然自己的後果會很糟糕。
「那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這隻獨角獸把冬樹搞糊塗了。
「哈哈!去聽那些瘋子說吧。」
語畢起身,騰空而去;好像踩著一條通往天上的階梯,但是卻看不到;當眾人回過神來時,才發現獨角獸消失在星海的彼端。獨角獸角上的星沙,淡淡地撒在眾人之間。
「沒想到牠這麼莫名其妙。嘖嘖──」
鏡明拿出一本冊子,把剛剛的事件記錄下來。她腦中開始歸納,該如何敘述這些事情。
「沒想到這次的聚會竟然是這樣,真是的……」
「鏡明奶奶,你活的比我久,請問妳,生命一定要有意義嗎?做自己喜歡的,不行嗎?」
「所謂的意義是超過生與死的界線吧,只有超越生命的事物才能解釋生命的意義。不然眼前看到的都會消失──被死亡這件事遮蔽。」
她翻了翻背包,拿出一罐礦泉水,喝了幾口。
「所以,可以請您告訴我生命的意義嗎?」
冬樹想搞清楚這個問題,以免這個難解的問題讓自己得內傷。
「我知道但是不能說,去問問其他人吧。」
──煩死了!
桃華在一旁悶著,什麼話也插不上。這死老太婆……
冬樹只是把她當作長輩敬重而已,對,沒錯的。
「為甚麼不能說?你不也是人類嗎?」
冬樹好奇地問。他與鏡明奶奶向來都是無話不談的,沒想到這個問題她卻不回答。
鏡明奶奶似乎下了決心,要坦承些什麼。但是這麼一做,一切都只能等以後再見的時候才說了;算了,反正「記錄者」的職分就是如此。
「……會出現在這個森林的,基本上都不是人類。我只能告訴你,從相信開始。若你不相信,我舉出幾百個證據給你都沒用。」
「等等……我們不是兩年的網友嗎?」
難道她不是人?冬樹越想越興奮──但也越想越恐怖,興奮混雜恐怖的感覺,令他著迷。換個方式想,她會不會是外星人呢?這樣想,那份恐怖感就沒了。
一陣風吹來,樹卻沒有晃動;鏡明奶奶閉上眼睛,沉靜在風的吹拂中,臉上滿是祥和。
「這風,很舒服吧。」
冬樹與桃華卻實感受到風淡淡的觸感,而這陣風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令人特別舒暢。
「好,我先讓時間到期吧。」
「什麼?」
冬樹沒聽過她說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過。他開始猜測鏡明心中在想什麼──但是,卻都猜不出頭緒來。
鏡明奶奶的全身,漸漸沙化,被風吹拂到天上……
表桃華出面,立刻抓著冬樹的手。
太詭異了……
冬樹則是傻眼地看著眼前的奇觀。
「朋友,我還有事要說。」
隱約的聲音,從那灘沙之中傳來。
「先找回你相信的本能吧。改天再見。」
「等等,王奶奶!」
「王鏡明,台灣人,生於一天前,死於一天後。開始於死後,一個永恆的軌跡。」
消散的沙隱約結成七芒星符號的模樣。
冬樹翻開腦中的知識庫,這符號以神秘學來說,是代表召喚大天使或高階惡魔的符號,一種中性的召喚陣法。但要成功召喚,必須一筆劃畫出,並且完全精確無誤才有可能。
他深思這代表什麼意思。
沙消失在天際,回盪著可聽見,又被抹滅的流沙摩擦聲。
桃華不知不覺抓緊了冬樹的手。心中,總有一些疑惑,但能有他在身邊,就夠了。
冬樹望著星海。百般的思緒不知從何整理比較好,但是有件事情必須先做……
「西澤同學……」
「嗯?」
「謝謝你……」
桃華感覺,好甜。
-------------------------------------------------------------------
作者留言:
請勿做政治聯想,「星之沙漏」完全是單純的KERORO同人作品。
</img>
感謝龍龍的贈圖>w<!
{星之沙漏}:千里之外篇
作者留言:若想完全體驗此篇小說的感覺,請聽配樂。
配樂:[mp3]http://f9.wretch.yimg.com/hnowwerf/2/1689555831.mp3[/mp3]
第十二節──旅人計畫(上)
===============================================================================
彷彿身置於雲霧之中,一切是那麼的朦朧;四周有一些淡淡的色彩,好像彩色的雲氣,又好像飄在彩霧之中。
他看了看四周,一切起來是那麼的自然;他不去想,也不去問,彷彿他就是雲霧、就是這團霧氣的一分子。
但時間久了,他心底泛起疑問。
──我是誰?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但那自我存在的意識仍如此強烈──自己與這些雲霧似乎不太相同。四周的雲霧都不會去思考,但是自己卻會去思考這個問題。
──我是?
經過一段回想,他想起自己是誰。這感覺,就好像做夢般;你看著夢中進行的畫面,但卻沒辦法改變夢境呈現給你的東西──
在這裡,自己只是個旁觀者。
──我……重了幻術──
這個意念讓他清醒大半。自己是ZERORO,去藍星後改名DORORO。
──!
在他還沒辦法整理完思緒時,一幕影像浮現在他眼前。
畫面──是K隆星老家中二樓靠北邊的窗戶附近,光線柔柔地撒在一位幼年K隆人的臉上。
訓練官指派的作業還沒做完,他專注地在紙上剪出幾何圖形;一片,又一片。
黃色的學員軍帽滑動一下,歪了。
好像是很重要的作業,全神專注的他讓尾巴都豎起來﹔如此有精神的他,與他先天淡灰的膚色不太相稱;汗水,悄悄地從標誌上方流下。三岐星輝被汗水截去一角,成為一個小三角形和不規則的六邊形。
「唔唔……呼。」
總算在色紙上剪下一片正方形,渾圓的淡灰雙瞳瞇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心情很愉快。
他年紀還小,大概才進入成長第二期的階段沒多久。
DORORO猜想,他如此地認真,應該是幼年訓練所的高材生吧。
「生日快樂喔!」
灰色的K隆人嚇了一跳,DORORO也將畫面緩緩地左移,看到最讓自己吃驚的一幕。
──這!
是自己。自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讓DORORO有些錯亂──
──不,「我」在那邊,那「現在」的我又是誰?
不過仔細一看,消除他的疑慮。畫面中的「自己」,擁有淡藍的身軀、眼瞳;幼年型態的臉型、和「自己」一樣的紅色十字標符號、感覺有點緊繃的白色尾巴、和不明灰色K隆人一樣的學員軍帽。
這是幼年期的自己;也就是說──
──這是我小時後的記憶?
說是記憶,但自己怎麼又感覺如此陌生呢?眼前的灰色K隆人又是誰?一堆疑問盤旋時,灰色幼蛙放下剪刀,看著幼年期的ZERORO。DORORO也把視線轉過去,看到自己拿著……
──是父親大人送我的音樂盒!
自從被KERORO弄壞之後,他就不知道音樂盒到哪邊去了;彷彿那音樂盒憑空消失似的。
那位K隆人笑著,說出令DORORO吃驚不已的話。
「哥。」
DORORO的思緒雜亂不已。
自己有弟弟是沒錯的,但是,對於他的記憶又不清楚──就好像那塊記憶被挖掉似的。然而眼前這一切並不給他思考的機會,繼續呈現下去。
「ZORURU?我打擾到你了嗎?對不起!」
畫面中的ZERORO不安地動了動身體,冒出一些汗滴。
──ZORURU是……弟弟?
這個意念似乎把什麼東西被打散了。那層籠罩在記憶之中朦朧的霧,瞬間消散;就好像被一台吸塵器吸的乾乾淨淨。與「ZORURU」相關的記憶立刻串連起來,有如一扇老舊骯髒的窗子終於被打開,光芒射進窗戶中,照亮一切隱藏的事物。
這些記憶有如洪水般以雷霆萬鈞之勢席捲DORORO的腦袋,他心慌,幾乎被記憶的浪潮衝著走──
以前,曾經一起笑、一起哭、一起被罰。
以前,那HERORO上將的陰謀,使DORORO被迫與ZORURU對決。
以前,在特殊部隊「X1」,自己曾經對ZORURU流淚ˋ共度訓練。
以前,「ZORURU」這人的存在莫名其妙地從腦中消失。
以前,GARURU小隊奉命來侵略藍星時,對於ZORURU那份熟悉又疏離的感覺。
以及,昨天那場宛如地獄般的夢境……那份無能為力的撕裂感……以及,這位救命恩人向火海中落下……
DORORO顫抖著,這是怎麼一回事?為甚麼現在才想起來這一切?還是說,這是有意人士在自己腦中植入的畫面──不!不應該是如此,因為他對這一切是這麼的熟悉,又那麼的模糊──
這記憶很可能是被抹滅掉的!DORORO做下結論。
「沒有啦!」
幼年ZORURU俏皮地吐了舌頭。
「哥,這個不是你最愛的音樂盒嗎?」
「是阿!雖然被……」
畫面中的ZERORO流出眼淚。
「被KERORO君弄壞了……可是,我找人把它修好了!雖然還有一點痕跡……」
畫面中的ZERORO高興地說。但幼年ZORURU似乎非常吃驚。
「哥……你要把這個?」
ZORURU左手的食指指了自己。珍珠般的灰色皮膚在光線下柔柔地散發溫暖的感覺。
「對!生日快樂唷!」
ZERORO笑著,把音樂盒打開,讓樂聲流暢;錚錚然,使人心情暢快。兩人時笑時聊,何謂天倫之樂?這就是了。無私的兄弟情誼表露無遺。
看著畫面的DORORO做不出任何反應。腦中只有一片空白──
──我為甚麼會忘記這一切?
突然,有一股吸力正將自己吸走;畫面越來越遙遠──
──等等!我還想多看……
DORORO墜入色彩隧道中;他知道自己好像處於第四度空間,但四周的色彩變換不定;所有的色彩都混雜在一起,閃動著……
「唔阿?」
DORORO驚醒,心中滿是疑惑。他常常因為做夢而驚醒,但這次並沒有汗流浹背。
這是個美夢,讓DORORO震驚又歡喜的美夢。這夢讓自己舒暢,好像好不容易睡一場好覺一樣。
「……。」
他無語地低下頭。這夢雖然美,但終究也是個夢。
想起以前對ZORURU的映像,他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呢?只怪自己太會做夢了。他可是差點把冬樹大人殺了的人阿。真是夠了,自己居然做出這麼莫名其妙的夢。
心中,兩種想法交戰著。那份熟悉感又要怎麼解釋?巧合?不對,這是深深烙印在腦中的記憶。DORORO甩了甩頭,暫時把這一切都忘記。說不定這是幻術師的陰謀!
一有此念頭,DORORO立刻戒備。他身上蓋著一條毛線毯子,是褐色的。月光亮地掛在空中,萬籟俱寂,依照以前對於時間的體驗,現在應該是子時左右。不知道小雪大人會不會擔心?在下該不該先回去?
如果有勞小雪出來找他,就太對不起小雪了。DORORO準備起身時,發現那披斗篷ˋ斗笠的怪人正躺在兩點鐘方向的一處樹叢內,似乎睡了。
DORORO悄悄地起身,將毛線毯子折好──
──這?
他仔細發現才知道,這毛線毯子剛好符合他身體的大小;彷彿就是為了自己而準備的。這一切太不正常了!
夜風中,飄來哭泣聲。幾許淡淡的花草香,是忍野村特有的味道。
──?
那人在啜泣,聲音中含有一種撕裂的痛,聲音震擊著DORORO的心;理智告訴他,要迅速離開。但心中又很想去關心他,究竟是何事讓他如此傷心?
彷彿聽到DORORO聲音似的,那人說話了。
「都、不在了!我好想他們!」
是名男子。聽起來似乎廿九歲左右,正值青年期的聲音。如此地悲傷、痛苦,就猶如一把刀擱在心窩上,緩緩地割……這種悲痛近乎讓人瘋狂,但他卻承受著,在角落哭泣。
聽到這種感覺,DORORO再也無法控制理性。他拿著毯子,向對方走去,蹲下,看著他。那人的面貌藏在斗笠下,只看得到兩行晶瑩剔透的淚水隱沒在下巴處。
此時,DORORO才警覺,自己並不是藍星人。那股衝動害了他,現在可好了:這要怎麼收拾?
「你還好吧?在下、在下……」
DORORO支支吾吾。幾秒鐘的思考,他只好這樣做。
「在下……在下是河童。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好爛的謊話……不過小雪大人會誤會,我想這個人應該也會吧!
DORORO自嘲著。第一次與小雪見面時,自己也是被誤認為河童。而後,自己是「外星人」的消息才慢慢傳聞於同伴間,但還是有人半信半疑。
「我回來這邊找家人,但是他們都不在了。」
他起身坐著,斗笠仍壓低,使人看不透他的面貌。哽咽的聲音突然換成精明的音色,轉變之快讓DORORO大吃一驚。
「……」
DORORO仔細地看著他。以前,他沒有感受過擁有相同氣息的人,他很有可能是騙子。但是,怎麼有人的騙術高招到如此讓人完全可以相信他呢?就算不看眼睛,DORORO透過氣息探查,也能曉得這個人的內心;他的內心就好像湖水,偶爾有漣漪,但本質是很善良ˋ平凡的。
「或許我可以幫你找他們。」
DORORO微笑。助人一直是自己的希望,雖然有時候無法如願以償。
「不,你不懂。我知道他們一定已經死了,但是我找不到他們的賀鎷能量波動,這和我預期的不一樣……」
DORORO拉起戒心。
「賀鎷能量波動」,是指一個人死後所殘留於世間的能量;那些能量有些有意識,有些無意識。有意識的稱為「賀鎷」,無意識的就單純是死後散發出來的能量。
而介於「有意識」以及「無意識」之間的能量,就稱為「賀」,是一種類似「溝通管道」的能量;它不只協調「有意識」以及「無意識」兩者,更能與其他「賀鎷能量波動」協調,打個不完全的比喻,就像是電話這類的產物。
這些能量對世間無礙無害,只是因為存在而存在,算是三與四次元之間,最偏向第四次元的能量。
賀鎷能量某部分屬性之一,就是特殊的存在;存在於世界上,但不具有任何質量。
「賀鎷能量」總是一同出現;你不會發現一個「鎷」,卻沒有「賀」陪伴……(後略)。
這種論調,K隆軍研究長久後歸納出來的。
當那人一提到這個詞,DORORO進入警戒狀態。
「那您的意思是?」
「我是回來探親的。」
這句話讓DORORO回想起那位「傳說中」的首領。雖然這個「傳說」對他來說並不是傳說……
(待續)
</img>
感謝龍龍的贈圖>w<!
萌到暴的小ZORU出現啦!作者: VARARA
還有DORORO的師父
這節雖然有點沈悶
但文中適時地插入笑點
效果非常不錯
在冗長的解說時
替讀者解悶是很重要的^^
VARARA GJ呀!
呵……旅人弄碟那段真是經典
一緊一鬆又一緊,對劇情的進展掌握的很不錯啊……
下面一章建甄而下,悠悠然的敘事外順勢一個轉折
自回憶而實際帶的也很順……感覺不錯呢?
Tu fui, ego eris.
頭像感謝熾祈。
感謝支持XD作者: 小火龍
笑點的地方我會多加注意,畢竟這個主題有點難加笑點@@
你的人龍紀元也加油喔!
結構很棒的一篇文章,這本出書我也要買~~~(這不是肯德基打滾法。)(冷靜。)(炸XD)
哇喔@@作者: 瀟湘
「悠悠然的敘事外順勢一個轉折」
你對文章流暢的形容詞是我第一次看到的@@
感覺很「飄飄」阿XD
這篇文章算是在靈感完全爆發的時候徹夜寫出來的,裡面夾雜我的心血以及我的肝(炸飛),很高興兩位會喜歡,大家一起加油喔XD
貼上下集!(沒存稿拉我要燃燒喔喔喔喔喔喔喔XD)
VARARA
</img>
感謝龍龍的贈圖>w<!
{星之沙漏}:千里之外篇
作者留言:若想完全體驗此篇小說的感覺,請聽配樂。
配樂:[mp3]http://f9.wretch.yimg.com/hnowwerf/2/1689555831.mp3[/mp3]
第十三節──旅人計畫(下)
===============================================================================
「我是回來探親的。」
這句話讓DORORO回想起那位「傳說中」的首領。雖然這個「傳說」對他來說並不是傳說……
──……難道他是那位消失的「赤雷鳴」?
這麼一來,就連不明飛行物體的疑問點也可以解釋了。可是,他為甚麼會來到地球呢?就單單只是探親嗎?這種高階軍人怎麼會來這邊呢?
DORORO思緒混亂。
赤雷鳴,是約100年前,忍野村的頭目。但是上任兩年後,因為追逐一道「光束」而人間蒸發。這是忍者同伴的說法,但就他所知,這位「赤雷鳴」是「追逐光芒後被綁架到K隆星」,同時也因為種種原因成為自己的師父。這位高手擅長偽裝、氣息偽裝、心靈攻擊、速度性質的招式等等。而他對於生命的看法也很新潮,雖然莫名其妙被抓去改造成K隆人,卻挺享受這分「災難的禮物」,乾脆就定居在K隆星,訓練一些有天份的小鬼頭;對於許多智慧生命體來說,隨意被改變外觀是一件錯愕的事情,但師父只堅持了幾日就放棄這份意念,讓自己深感不解。
「不愧是DORORO,好厲害阿。」
男子稱讚,將斗笠拿下;他五官端正,可以說是個美男子;面貌流露出一種古典書生的感覺,但並不柔弱;有種歷經滄桑的感覺。眼瞳是海藍色,清澈;似乎能望穿一切事物。對於他「這個身體」的年紀來說,這雙眼睛知道太多東西。
──果然。
DORORO想著,全宇宙中大概只有他一個人可以這樣了吧──
死了兩次的男人。
但是,那兩道淚水又和其他的樣貌不搭。他的心智挺成熟的,但怎麼會哭成這樣呢?兩丸眼睛有如金魚似的,嚴肅中又帶點滑稽感。這種特色,只有一個人會有──
「好久不見了,師父,不,ZARURU中佐。」
DORORO低頭,右手置於胸前。
「您還是一樣會偽裝阿!連氣息都不讓在下得知,您本來就要引在下來這邊懷舊嗎?」
DORORO浮現笑意,眼前這位,正是改變他一生的恩師。回憶過去種種,師雖嚴,但總是扶持他一步步向上爬。學習如何處理事情,學習如何堅強,學習何謂人生之道……辛苦歸辛苦,這些都是值得的。
「我來這邊有四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恢復你對他的記憶。第二件是找家人,第三件事情必須請你幫忙,第四件是與KERORO見面。」
「是……ZORURU?」
DORORO很想承認那只是巧合,但是一切真的是說不通……
夜風緩緩地吹著,林間夜晚特有的芬芳在月輝下舞蹈。
「是的。這樣你多了一件任務,就是找到ZORURU問個清楚。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忘記他與你,以及在你們參加特殊部隊「X1」的情況。我想這是他自己造成的,但我不願意太去介入家務事,所以事情的後續就看你怎麼追查了。」
「……。」
DORORO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做出反應。
以他多年的經驗,師父是不會騙他的。在這位師父身上,只能看到前輩對於晚輩的用心與栽培,這種老師世上少有。能夠被教到,真是萬幸……
「先不談這個, DORORO,你知道我家人他們在哪邊嗎?你在藍星的這個時間內,有沒有發現結界的存在?」
「結界」通常是封印著東西的──不論「東西」是什麼。就以超空間來說,泛論也是結界的一種。
「村子中央有一個……」
──傳說中村子中央的隱藏結界內封印著強大力量的武器……但是,歷代以來的首領都沒有打開過。師父家人的靈魂能量是不是被拿去做祭品了呢……?
赤雷鳴一副呆然的樣子,似乎受到某種打擊──DORORO感覺他好像被閃電打到似的,對,這就叫晴天霹靂?難道真的被拿去做封印的祭品了?
「那個是我設下的。他們也真是的,都一百年了還打不開那個結界?」
「這……」
DORORO冒出一滴冷汗,還好是這樣,不然師父的家人可能有危險了。對於這個結界,他只是耳聞,並未去詳究;他認為武藝是要靠自身的努力,而不是像買樂透一樣中了就發財。
「您藏了強力兵器在那裡面……?」
他很好奇,在訓練所時,他從來都沒有聽過師父提起這件事情;來到藍星時,才從其他忍者同伴口中得知。但那時候,他還是認為師父不會設下這麼「開了就發財」的「寶藏結界」,於是半信半疑直到如今。
「說對也行,不對也行。既然村子都解散了,我就直接給你看吧。」
ZARURU說著,走到村莊中央,拿出雜貨店買的十元美工刀輕輕一劈,一張紙條突然蹦出;在一旁的DORORO清楚地看到紙條上的毛筆字跡。可能是因為在結界內的關係,放了一百年還是與新的一樣。
紙上以古文寫著:「銘謝惠顧,既然你已經打開這個結界,就代表你有超越許多強力兵器的力量了。世界上沒有什麼強力兵器,最強的就是人心。一生的果效,乃是由心發出。打破這結界的你,已經具備超越我設下結界時的力量了。請加油上進,也去萃煉一把由你的靈魂打造的兵器吧。」
DORORO突然有種好哭又好笑的感覺。是阿,這就是師父的作風……還好沒有人打開它過……。
他又冒出一滴汗水。
──不過,「萃煉一把由你的靈魂打造的兵器」是什麼意思呢?
不得其解,但ZARURU隨即追問──
「所以你有看到他們嗎?」
ZARURU聲音中帶點焦急,這事情似乎很重要。
「沒有……他們可能回到第四次元去了。請師父節哀,我……」
死亡對藍星人來說是件大事。剛來到藍星時,對於藍星人這麼執著於生死感到有些不解──受傷而死、被陷害而死、生病而死、平安死去……等等的死法總是讓周遭的人心情難過。
但對K隆人來說,所謂的死亡只是另一種起點;也不是沒辦法與死後的家人朋友聯絡,基本上是沒什麼好傷心的,只是沒辦法常常見到死去的朋友而已──但反過來說,有些住在遠方從未謀面的親戚,死了後反而更容易看到他們的樣子。
因為,他們具備這樣的技術──藉由「賀鎷能量」裝置,只要離去的「賀鎷能量」──做個藍星人比較懂的比喻,就是靈魂──願意,要找他們只要透過該裝置即可。
──為甚麼藍星人沒辦法聯絡上往生後的人呢?──
這是DORORO不解的問題之一。K隆人雖然需要補助工具才能「常常」找死去的人,但這是他們的「本能」之一。他還記得剛進幼年訓練所時,第一代的祖父來參加他的開學典禮呢,當然,祖父還要DORORO將事情放在心底,不要說出去……不然晚上就要騷他癢,讓他睡不著。
「等等……」
ZARURU流下一滴汗水。由於自己啟動讀心術的關係,他對DORORO的心思可是瞭若指掌──可能是藍星污染太嚴重了,才讓這小傢伙想到一推事情。
DORORO回過神,臉上泛起一灘不好意思的紅暈。
「我來這邊,有個目的是想要邀請他們像我一樣為K隆軍效力,重新有個肉體……造肉體很簡單,但賀鎷能量不是人可以創造出來的。對於生死我早就經歷過兩次了,那是自然,不用節哀。重要的是,我希望他們也能同我一樣享受那份快樂。唉……」
ZARURU望天嘆息。
「看來要找他們不容易了……真是的。不要緊,反正我會想辦法找到的……」
他摸了摸頭,稍做伸展運動。想了想,還是順便回答弟子心中的問題好了。
「藍星人並不知道死後的親人去了哪邊,但我們K隆人知道死只是一個里程碑。他們對死亡總有『不確定性』,於是用了很多的儀式來『尊敬』死人,卻不知道死者看了看這一切後,便回到『光的存有』。即使他在世有多大的成就,死亡時都對他無益──與其用儀式求心安,不如對死者在世前好些吧!死後的事情自有定律,該怎麼做就交給四次元的負責人吧。」
「師父,你又用心靈透視了?」
發現自己的想法被偷窺一空,DORORO雙眼瞇一條線。
「哎呀,偷窺是很好玩的事情,Zaruzaru~。」
──師父總是如此……
看著ZARURU掩嘴笑之,好像很得意的樣子,DORORO冒出冷汗──這根本不是藍星人的習慣阿!看來師父受K隆星的污染太重了!
「嘿嘿嘿,不讓人煩惱的污染才令人喜歡呢。」
──看來自己還是不要想太多的好,在怎樣都會被師父看穿……
DORORO靈機一動,立刻問下個問題。
「對了,您怎麼有辦法用您原來的身體呢?您以前的身體不是在下的複製體嗎……?」
他想起第一次與師父相見時的景象;就像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但是卻會做不同的動作。這點讓他相當惶恐,但也是因為有相同的長相,自己才能與師父相遇;命運真是捉弄阿。
「對不起,上次在與亞文迪克達拉軍交戰時破碎了。軍方用個機器改造我原本的身體成兩面狀態,所以我目前是用自己的身體活下去。」
兩面狀態是所謂的「一體兩面」,相似於GARURU小隊的藍星人裝扮,但不同的是,一體兩面是由自身的基因結構改造成可調整狀態,會成長;而藍星人裝扮並不會呼應實際年齡而成長。
這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不論在K隆人或是藍星人的型態,都可以使用兩種身體所有的技巧,壞處是,只要這個身體毀了,就沒辦法做出一般侵略裝可以做出的「精神逃脫」──只留下軀體的空殼,可以避免死亡的痛苦。
「……」
──也難怪師父說他死過……
死的感覺是什麼?自己沒嘗過,但又想知道。他並不怕死,死只是一種型態的轉換而已,是很自然的事情。
ZARURU看弟子分心了,便出聲要他回神。
「不過呢,我還是喜歡以K隆人的型態出現。我也不知道為甚麼,當我是K隆人的型態時,就會有一種單純的快樂在我的心中,反之以藍星人的樣式出現時,就會多想很多事情……那份天然的快樂就沒了。這是你們,也是我身為K隆人的特殊性,希望你們可以好好體會──這,大概就是你們K隆人的『天賦』吧。」
說完,他閉上眼睛,頭往斗篷內縮起,在兩秒之內,斗篷垮了下來;內容物的身高降至比DORORO的高度少了十四公分左右。他動了動,從斗篷中爬出,接著把斗篷甩向空中,斗篷化為光點消失無蹤。
「師父……我看PURURU換上藍星人侵略服時,是有道光,然後就很像「變身」似的,那您呢?」
「很噁心,你不會想看的。」
ZARURU揮了揮手,面有難處;雙手伸到頭後方,把白色的頭巾綁緊。做了伸展運動,手使勁伸到最長,右手臂綁著的紅色帶子隨風飄揚。
幼年期的身體,金屬海藍色的身軀,有點像閃閃發亮的藍寶石。與大家一樣的白肚皮,識別符號是個黑色的「空」字──這符號在K隆軍來說非常特殊;而根據ZARURU的說法,這是提醒他自己不能忘本。
和GIRORO相同的半月型眼眶閉起,又張開;持續數次,似乎在適應轉換的身體。
淡紫羅蘭色的眼瞳,好像一湖靜水,偶爾動了動,蕩漾一池漣漪。
DORORO看著,師父也是挺可愛的。但是,有一點DORORO比較不瞭解……
「師父,你以前不是帶著軍官盔嗎?」
軍官盔又分為好幾種,都象徵著權利與地位。最常看到的是銀色軍官盔,比較少見的是白色,最高階是金黃色──也是最能代表「星」這個符號的顏色。
ZARURU本來配戴銀白色的高階軍盔,但現在卻換成白色頭巾了。
──這也象徵師父的地位向下滑了好幾級……?不對!頭巾並沒有出現在軍方的編制之中,那是平民的裝扮阿!
「阿,忘記穿衣服了。」
語出驚人。
K隆人視裸體為榮耀,通常是軍人的象徵。「在裸體的狀態,才可以發揮出最大的力量……」這是書上說的,也是軍人裸體的原因之一。裝備帽子,是因為將各種精密的裝備──例如能量增幅器──都裝在帽子上。
ZARURU彈指,一件短秀、潔白長大衣出現於身上,白衣右下有個黑色倒立三角形的符號。外觀看起來很像是西方藍星人穿的那種「衣角長到遮蓋全身」的外套。
──什麼!師父退休了……
黑色倒立三角形的符號,是一位退休軍人的標誌;但,只要他願意,都可以隨時幫助軍方訓練新軍。
「我不想做太大的官,麻煩。所以我用我戰爭失敗的藉口辭掉了,我只想好好教學生,就像發現你這個千里馬一樣。」
「哈哈……」
被這麼說還真不好意思。DORORO想著,心中又泛起另一陣擔憂:師父來藍星找KERORO做什麼?難道總部又有行動……。不安的臉色全部寫在臉上,逃不過赤雷鳴的雙眼。
「唉,你也愛上藍星了吧?」
「我……是的。」
該不會要被教訓了?我們遲遲沒達成侵略工作……但是,誰忍心這令人炫目的星球被佔有呢?
藍星,一直是宇宙娛樂產品的點子開發處。也不知道為甚麼,在這星球上的設計師都挺有創意的,就連一板一眼的GIRORO也一度愛上藍星的「鋼彈」,有許多的事物都出產於藍星。
「我的故鄉的確令人神迷。雖然大自然比不上K隆星那麼美,但是這些人都有許多創意。」
ZARURU注視著DORORO的雙眼,彷彿看穿一切;那份清澈的雙眼讓人懷疑他心中曾經有惡念。
「你應該要多注意這顆星球的健康狀況。若你注意的話,你會要求K隆軍立刻把這個地方佔領。我這樣說不是沒有原因,而是這個環境已經病了,眼前有許多假象是人都沒辦法看穿的……」
ZARURU轉過身去,望月。
「若地球人再繼續破壞環境,他們將會自食惡果。處於安逸社會的人們,哪曉得大地的哀號?等到環境反撲,人們才會發現自己的錯誤。不是我把侵略說得理直氣壯,而是K隆星祖先們留下來的智慧可以幫助這顆星球。K隆星的生物技術可是赫赫有名的……」
DORORO無話可說;K隆人最自豪的,就是以環境為根基所發展的科技了。遠遠看去,若不加說明,大概沒人會認為這個是開發過的星球……這種技術的極端運用,連屋子都可以是與自然調和的有機物,產生對於自然有幫助的東西。
這種技術正在推廣,在自己取用母星的資源時,也感恩的回饋給母星。這種想法,也是K隆星上沒有一條污染河川的原因。
環境無法調節的東西,在K隆星就不存在。
這種技術的確是藍星需要的,但一切真的會那麼順利嗎?DORORO想著,抱持保留的心態。但那份愛護環境的心,深深地動搖著。
「那……您也是要來監督KERORO侵略藍星嗎?」
很意外的,ZARURU搖頭。
「K隆星上發生大問題了,而這些問題應該只有你們可以解決。」
DORORO心中泛起不安,正要追問時……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路上說。我剛剛說的第三件事情必須請你幫忙,不然我想我朋友與艾莉莎會很吃力。」
ZARURU深深地嘆口氣,與幼年的外表完全不相配。
「是……什麼事情?」
這嘆息讓DORORO很不安,記憶之中,師父這種舉動屈指可數。
「以前教你的『淨化』系別的招式,還記得嗎?」
「是……不過很久沒用了,我試試。」
DORORO閉上眼,完全放鬆後,瞬間集中精神,一道霧氣般的力場圍繞他。驅動意念,水霧向旁邊一朵枯萎的花漫去,花立刻恢復剛開時的樣貌。
「很好,到時候我們要一起用這招,因為是大範圍性的,所以要注意控制。到我的運輸船上吧!」
ZARURU一彈指,球體般的運輸船現身;白色的球體旁邊有四片類似翼的黃色薄片,漂浮在空中緩緩的轉著。DORORO踏入球體時,才發現裡面是「自由空間」──球體內部空間的大小都可以由設定來更改。
「要去哪邊?」
「羅馬尼亞。」
球體旁的四翼不斷轉動,產生磁力抗拒地心引力,飄飄然地融入星海之中。
沙沙的樹木,訴說無盡的祝福。
</img>
感謝龍龍的贈圖>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