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終者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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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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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壁崩塌發出的聲響，讓留守在最終者巨蛋裡的人和怨魂都陷入恐慌。有一些靠近爆炸點的衛兵想去一探究竟，不過所有通道都被莫名的冰牆擋住無法通行。而這些，很顯然都是來自擅長冰魔法的哈雷做的。

　　但哈雷面臨更大的危機。瑪娜在他身旁，機警地環顧四周。「哈雷，我能知道攻擊何時會從哪個方向過來，但是龍人的身體一直跳動地變換位置，讓人摸不著頭緒。」

　　「……跳動？」哈雷思考著這樣的現象。被打穿的牆壁上裸露出鋼筋水泥和斷裂的電線，但密斯脫辣並沒有趁機逃出去，反而利用某種特殊方式隱藏自身，現在又跳動地移動著。他是如何辦到的？

　　此時，一束光從右側閃出，但哈雷同時也搜索到密斯托辣的氣場，身體一轉往閃光方向施展冰魔法。「鏘！」密斯托辣的攻擊被瑪娜的護盾術擋下，但哈雷的冰魔法也落了空，空間也再次陷入寂靜。看來只能在攻擊的時候才有可能捉到他了。

　　「瑪娜，換個思考方式，或許他並不是真的隱藏自身，」哈雷了解瑪娜直覺的侷限性，開始幫助她思考，「而是換成另一種我無法搜尋的能量型態，如何？」

　　「另一種能量？……比方說？」瑪娜陷入沉思，但瞬間又從地板上跳起。轟地一聲地板瞬間炸裂，碎片朝著瑪娜快速飛去。她的手臂被一些碎片刮傷，劃出一道道淡淡的血痕，不過沒有大礙。「不行，他一直攻擊，我沒有辦法思考！」

　　「如果是能量，會是哪一種能量？那該死的龍人一定也擁有元素的力量！」哈雷依然機警地望著四周，想著他所遇過的元素武器。「冰、自然、暗、火、光……會是光嗎？」他看了天花板的照明燈一眼，但下一秒，瑪娜施展屏障術，將哈雷全身包覆。四面八方都有光束朝他射去，像是同時有好幾具機關槍朝他轟炸。鏘！鏘！鏘！沒有擊中哈雷的光束將地板炸成窟窿，要是沒有防護盾那就是他現在的樣子。「密斯托辣！不要再玩躲貓貓的遊戲了，你的攻擊根本傷不了我們，還是快投降吧！」

　　「哼哈哈！」密斯托辣的聲音從左邊的牆壁裡傳出，「我看是你們抓不到我吧！再過不久，這裡的守衛就會出現，把你們抓起來。我就不信你們兩個打得過一整座巨蛋，哈哈……」

　　哈雷感覺到冰牆的確有幾座已經被破壞，周圍敵人的心靈能量也漸漸靠近中。的確，不能再拖了。此時，他又搜尋到密斯托辣的氣場，這次似乎是右邊的牆壁裡，同時閃光也再次在攻擊到他之前被擋下。牆壁裡？為什麼會在牆壁裡？如果是光，應該只要充斥在空氣中就行了……他思考著，再看了看被炸得粉碎的斷牆一眼，然後……「我知道了！瑪娜，是電！他轉換成電在牆壁中透過電線移動！」

　　「原來如此！那試試看這招，」瑪娜舉起魔杖，聚精會神地施展法術。周圍的地板劇烈地晃動著，如同發生大地震一般。很快地，咖啡色的樹根快速地從牆壁跟地板竄出，連天花板也有，像是章魚的腳將整個房間糾纏在一起，電線也隨之裸露。而同時，周圍的燈光也跟著熄滅，房間陷入一片烏漆，伸手不見五指。「出來吧，密斯托辣，這房間的線路已經徹底被我截斷，你無路可逃了！」

　　「未必吧！」在黑暗中，密斯托辣的聲音依然充滿自信，「你們能夠看穿我的底，算你們厲害。但是，一切都結束了！」

　　這時，四周圍依稀能看到一些身影晃動著，但是哈雷無法察覺到他們。眼尖的瑪娜先注意到，然後驚恐地發現，他們面臨一個大危機！她雙手用力緊握魔杖，「哈雷！我們……被包圍了……」

　　「什麼？不可能，他們還沒……」話沒說完，一陣莫名地恐懼感朝著兩人襲來，也似乎將整座空間徹底吞沒。哈雷喊著瑪娜的名字，但是這裡的時空似乎被凝結，所以他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唯一能聽見的，只剩下密斯托辣狂妄的笑聲……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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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魯思覺得巨蛋裡面又豪華又漂亮，不像外面那些金屬冷冰冰的。除了以純白色為主的風格，還有一些典雅的燈飾跟樓梯。像是門上就有一些精心設計的龍圖案浮雕，就像是國王住的城堡一樣。但是，也因為這裡太大，迷路這件事似乎也變得很正常。

　　在陶德的帶領下，他們一步步深入巨蛋，不時還要躲進暗處閃避敵人的巡邏。然而，就在聽到剛剛的爆炸後，敵人似乎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趕去。「要跟過去嗎？」馬魯思窩在一個黑暗的小房間裡，悄聲問身旁的陶德。

　　「那應該是瑪娜，我感應到有誰施展魔法。但是敵人數量太密集，我們過去會被發現。」陶德冷靜地分析，「他們魔法能量很強，應該沒事。我們必須先到收集kama的地方。」

　　「說到找人，哈雷好像能夠感應到別人在哪裡，所以我想他們應該也會來找我們吧？」馬魯思自言自語般地說著。等到外面的腳步聲走遠後，他們再次起身回到白淨的走廊。「但是我們可能找不到收集kama的地方……這裡太大了。你知道在哪裡嗎？」

　　「知道。我也能感應到kama，我們快到了。」陶德靜靜地回應。馬魯思開始覺得自己好像不太能發揮所長……在往前走過幾個轉角之後，陶德推開一扇鐵門。「等一下，陶德，你看！」馬魯思指著鐵門上的鎖，「被破壞了。」

　　「瑪娜可能來過。我們先繼續前進吧。」陶德示意他繼續前進。眼前的空間變成狹長的走廊，燈光也越來越暗。雖然如此，依然能夠望見走廊的盡頭七彩般的光閃耀著。馬魯思的心情變得興奮，覺得這樣還滿像是在探險的。只是這樣想，感覺危機意識似乎蕩然無存，所以他激勵自己保持高度警覺。尤其經過之前的事件後，現在對黑暗還是存在恐懼感，想到這他因為害怕落單而加大腳步。不知道是否是長了翅膀的緣故，總覺得陶德走得特別快。

　　當他們踏進七彩的空間後，馬魯思瞪大眼睛看著前方，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神情透露出震懾與驚喜。「哇！這實在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眼前是一個大鍋爐，裡面的光線像是精靈般隨意跳動著，而且精靈們都有著各自的顏色，並沒有融合在一起。當偶爾兩種顏色碰撞在一起時，有時像是煙火炸出炫麗的火花，有時又互相溶解再漸漸地分開。「這就是kama嗎？我的心中也有這樣的能量在跳動著嗎？」

　　「對。這些能量已經滿充足的了。不，似乎不完整……」陶德將帶著爪子的手掌貼在鍋爐上，輕輕閉上眼睛。當他睜開眼之後，神情變得嚴肅而且憂慮。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這些能量，還是少了一種屬性，因此即使我們收集再多的kama，也無法喚醒kamaterei。這屬性的能量很稀有，在這個世界上，我大概不會再遇到這種屬性的持有者……」

　　「是什麼屬性？那麼神祕？」馬魯思默默地又靠近陶德一些，怎麼覺得有股黑暗朝他逼近？

　　「這個屬性，有許多種名稱。虛無、毀滅、未知、空白、遺忘……兩百年前，我居住的totoilaski，也就是承諾之島，曾經發生過一場大災變。當時全島嶼都因為元素的異動而受到牽連，強烈的乾旱、兇狠的大雪跟暴雨、還有受黑暗侵吞的土地跟山林……這個故事太長了，總之當時大災變的策動者，也就是一切禍害的根源，就是這種屬性的持有者。」

　　「哇！那不就是魔王的意思嗎？」馬魯思不禁嘖嘖稱奇，「那……魔王該不會很理所當然地被勇者解決了吧？」

　　「他的確已經死去，但是，是用全島嶼的居民們的生命及靈魂換來的。我想不到世界上會有誰還擁有這種元素。如果有，恐怕又會形成另一波災難。」陶德做了一個結論，然後嘆了一口氣。「原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用的，kamaterei還是無法被喚醒……」

　　突然，從牆壁裡傳來沙啞的聲音，「怎麼會沒有用呢？哇哈哈！要不是有你們，我可不會收集到那麼多的能量呢！」

　　陶德眼神瞪著牆壁，進入備戰狀態。他示意馬魯思躲到他的背後，「是誰？別像個小人躲在牆後！」

　　「哦？怎麼能肯定我一定是小人呢？搞不好我是來幫助你們的阿？就如同你們幫助我一樣……」牆壁裡的聲音漸漸消逝，接著啪地一聲綠色的龍人如同閃電出現在眼前。「你們好，我是大好人密斯托辣，需要來一段自我介紹嗎？」

　　馬魯思見狀，只能猛地將眼睛瞪大，「你是……攻擊莉莉號的龍人！」他緊握手中的鑰匙，想起就是這些綠色龍人將莉莉號上的同伴一個一個殺害……這樣的惡行惡狀，讓他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怒氣衝上心頭。手中的鑰匙瞬間變成一只亮橙色的短匕，在充斥著七彩光線的空間裡，依然不減其特有的紅色火光。

　　「這麼快就想要把我做掉啦？只可惜，我沒有時間陪你玩。」密斯托辣發出幾個響指，馬魯思的四周出現大量的怨魂將他們包圍，「現在，我要將這些滿滿的能量帶回我的母星，順便領取我豐富的獎賞。好了，我要走了，掰掰！」

　　「Gikariwa，Gorigukalia！」陶德大聲喝斥咒語，強烈的光從他高舉的右手往四方散撥出去，讓馬魯思也忍不住閉上眼睛。轉眼間，那些黑漆漆的怨魂都被驅散得一乾二淨。鍋爐中的元素受到光線的照耀，似乎起了什麼反應，開始不安地加速流動。

　　「嘖。」綠色龍人眨了眨眼，不悅地暗自咒罵著，「剛剛白虎才被我修理了一頓，我看你們也想嘗嘗痛苦的滋味是吧！」

　　「白虎？哈雷！你對哈雷跟瑪娜做了什麼？」馬魯思大聲質問。「他們現在在哪裡？」

　　「這個嘛，我想你不用再問問題了，因為你很快就可以找到他們，」密斯托辣舉起手中的手槍，對準正前方的陶德，「跟他們一起。永別了。」

　　從槍口爆出一束白光，快速地朝著他們飛來。陶德默念幾聲，也發出了白色的攻擊光束。兩束光在空中劇烈地撞擊，竟產生強大爆風，幾乎要將馬魯思吹飛。老虎握住身旁的七彩鍋爐，才勉強穩住身子。

　　光線不斷地在空中互撞。偶爾意外交錯的光線擊中牆壁，炸出將近馬魯思身體大小一半的窟窿。想著這裡似乎演變成兩位龍人的作戰了，只是一個是藍色的而且有翅膀，一個沒翅膀還長得很醜。突然，他感覺到另一波震動，來自他緊握鍋爐的手。這是怎麼回事？該不會下一秒鍋爐也跟著爆炸吧……

　　這樣貌似激烈的魔法對抗，並沒有持續太久。「哼，那試試看這招！」密斯托辣將槍口對著天花板，發射出一個白色的光球，在上空飄浮了幾秒鐘。那光球很大，而且充滿了一種吸引力，讓馬魯思忍不住盯著他看。

　　但他的思緒很快地被打斷，「危險！馬魯思，快過來這裡！」語畢陶德快速地默念變身咒語。光球也變成數百道光束同時朝向他發射出去！變身完畢的藍龍張開大大的龍翅，籠罩住矮小的馬魯思，讓光束全部轟炸在他的身體上。

　　原本已經建立防護盾的陶德，突然全身顫抖，意外地完全無法動彈，「這是……有電……」他眼神掙扎，但龐大的身軀還是無法抵抗地漸漸癱倒在地。在倒下前，他還用尾巴將馬魯思往旁邊推去，免得被壓在他的身體底下無法動彈。

　　馬魯思慌亂地站起，發現自己握著匕首的右手不斷顫抖著。他該怎麼做？這是他第一次面對真正的敵人阿！而且他的武器還是近距離的短兵器，光是要靠近敵人就很難了。沒有陶德該怎麼辦？

　　「碰！」密斯托辣對著地上的陶德又開了一槍。藍龍被猛烈地炸飛，身體撞在牆壁上，留下一大片蜘蛛網般的裂痕，也使他徹底昏厥過去。「哈哈哈，一開始乖乖束手就擒不就好了？真是笨蛋一個。好了，老虎，你的選擇又是什麼呢？」

　　「我……」馬魯思支支吾吾地說著。天啊，根本就不可能打敗他嘛。才剛加入巡航隊，就遇到這麼奇怪的大事件。瑪娜、哈雷還有陶德都這麼強，還是被敵人擊垮。也許就這樣放棄吧？反正又不是沒有放棄過。小時候就是這樣，每件事情都做不好。走路會跌倒，上學會遲到，考試的時候總是會粗心地看錯選項……對他來說，戰鬥根本太難了。

　　就在他準備棄械投降的時候，紅龍的聲音在心裡響起。笨老虎，還沒做怎麼知道會失敗？戰鬥吧！這是你的宿命，也是你成長必經的過程。你要相信你自己的身體，相信你的武器！這樣的話語，不知道為什麼，心靈漸漸平穩下來了。他感受到武器緩緩注入體內的一股暖流，使他再次充滿勇氣，「我……身為巡航隊的一員，絕對不會讓宇宙的和平受到任何破壞的！」

　　「哈，又是一個正義的笨蛋。那好啊，你也去死吧！」密斯托辣對準馬魯思，發射出閃電光束。那速度之快，讓馬魯思覺得幾乎來不及閃躲……但是，他下意識向右一滾，光束以釐米之差咻地穿過左肩上方。他逃過了這波攻擊！「什麼？竟然躲過了！」

　　馬魯思爬起身，灼熱的血液如同加裝馬達一般在身體劇烈地流動著。原來我的反應能力那麼好。此刻，他能夠感覺到心臟噗通噗通地跳著，還有武器與心靈之間的一股聯繫。在這個空間裡，能量的變化似乎變得特別明顯且容易被感受。馬魯思不再害怕，反而越來越有掌握局勢的感覺。小時候，總是習慣性地去逃避或是依賴，需要別人在一旁不斷鼓勵。叔叔也好、厄司也好，還有好多好多幫助過的人。但是，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了，必須要學習面對，學習接受這個環境的現實與殘酷。也唯有如此，才會如同紅龍說的有所成長。

　　「那好，我看你如何躲過這一招！」密斯托辣故技重施，又發射出一大團白色光球。元素鍋爐更加劇烈地轉動起來。現在，馬魯思只剩下幾秒鐘思考如何躲過這一波凌厲的多重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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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想做的事情……
但時間真的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