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瀟湘:
榮譽利益當然可以看做是“針對自身的感情利益”,但是相比之下這種利益不是“取得”的,而是“創造”的。自己的行爲造就自己的榮譽感,而並不一定是非得通過其他人的認可來獲得,所以我認爲這之中還是有區別的。共産主義者有“深入基層”的原則,所以對他們來說,和疏者交流也許不能有你所想象的利益,但對一個communist來說還是能得到榮譽利益的。
而沙堆模型其實是一個比較複雜的模型,上面的只是簡述
實際上還要包括許多其他因素:
比如,沙盤是要向下漏沙的,這是社會消耗。
還有,沙盤周圍是有一定的強度的擋板的,這是社會道德約束。擋板會在一定程度上隨著沙面增高而增高。在沙堆崩塌沖擊不大時,沙的浪潮不足以沖破擋板;而當沙堆大規模崩塌的時候,擋板——社會道德——也會一起崩塌,這時候沙的流失量最大。
而沙面的平均高度意味著社會生産力水平。這個水平是有瓶頸的,如果落沙的速度(生産力增長率)小於等於漏沙速度(社會消耗),那麽整體沙面的高度增長就會停滯或者倒退。
資源消耗包括在漏沙效果中。而獲得速度當然和個人努力有關(我並沒說除了大沙堆之外就不能有若幹小沙垛。但是窮人,不管是因爲階級原因還是個人原因而造成的窮人,還是會對富人眼紅,這是不變的)。
因爲比較而獲得滿足只是心理滿足的一種形式。這種滿足建立在虛榮模型之上。而虛榮往往引發的是零和競爭——一種損人不利己的行爲。這一點我深有體會。曾有一道心理測試題,問“如果朋友獲得了你一直追求而未能實現的成就,你會心酸嫉妒多長時間”,而我的答案是零。我根本想不出爲何要心酸。同學們因爲我的答案而認爲我是個怪物,他們不能理解爲何有人會根本不從自己角度出發去看問題。然而我卻覺得,朋友之間的奮鬥如同一場足球賽,只要球進了那就是天大的好事,怎會因爲隊友進球而感到嫉妒呢?人是否生而平等?當然不!叢生下來開始,已經有聰明笨拙、強壯病弱的差別。可是人是否應該平等?我要說,只要是心地善良、助人爲樂、熱愛勞動的人,那就應該是平等的。每個人的專長都不一樣,虛榮者就利用了這一點,抓住其中一項特長進行比較,從中獲得虛僞的快樂。而對於我來說,團隊中如果恰好能有人做到我所做不到的事情,那就太好了,因爲這正好減少了團隊能力的死角。我經常幫助幾個朋友,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如我的地方,又每個人都有超越我的地方;可我們沒有人認爲誰比誰高一頭、誰幫助誰的時候是施舍。“本該如此”,這就是我們之間的想法,從我們第一次認識就是這樣。當一個人彬彬有禮、興致勃勃地和你交流或者尋求我力所能及的幫助的時候,甚至連我自己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我和他們之間的友誼也同樣是這樣開始的。人們彼此不平等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如果利用這種不平等來制造自己高高在上的心態,那就很不應該,也很不穩定了。這才是腐敗的源頭。
而對於“不斷革命只是虛耗能力而無法發展新能力”的說法,其實中國剛剛開始官僚化的時候就已經看得出來。
政府說,因爲推行了人人能去吃的大鍋飯,所以大家好吃懶做不想做工,養肥了懶漢氣壞了勞力,最後開始饑荒。而實際上根本不是的!當時確實怠工偷懶的人不少,但那還有其他原因:工廠已經收歸官僚所有。當時不是沒有職工代表給工廠的發展路線提出意見,可是這些人都被官僚給撤離了,最後換成了廠長的裙帶。這樣誰還會願意做工?廠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幹好了是給別人幹,幹壞了也有大鍋飯吃,當然要怠工。可是說到底,問題還是在於“主人”的地位沒確定下來。如果說我是給別人做工,如果說我滿腔熱血地提出了一個宏大的方案最後被調走看大門的話,我當然也會怠工——憑什麽不怠工?!
而這正是不平等帶來的問題。資本主義用血肉和鎖鏈,用工資來把工人鎖在工廠裏,用物價的鞭子逼迫工人努力勞動。可是這樣的一個鐵血模型還是經曆了1929年的大蕭條;而蘇聯僅靠工人的勞動熱情就完成了超級工業化,從十月革命和內戰的廢墟中走出來,最終戰勝了法西斯德國。這樣難道還不算是“民生經濟”的發展嗎?
不平等模型,它的成果也用於少數人。美國人當然可以有發達的科技。他們也許能夠戰勝所有的國家;可是當地球被戰爭摧毀的時候,他們的武器還有什麽用?他們也許能把自己國家的環境維持的很好,可是一旦世界環境崩潰了,他們還能撐多久?全世界的生命,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部分人如果被抛棄,其他人也一樣好不到哪裏去。在這個時候如果還不能從全球角度去看問題,而是局限在“本國民生經濟”、“爲自己所用的科技發明”等等,那最後的結局基本上就已經無法逆轉了。直到現在資本主義國家還在把知識當作資本,保護愚蠢的“知識産權”,難道這種局限,真的加速了科學研究的進展嗎?曾經有一句話:“科學無國界”。可是現在科學技術早就變成壟斷工具,這句話早就變成空話了!
to 時間貓:
communist和宗教信徒的區別就在於,他們看到的是“資源匮乏,人們拼死勞動才能滿足生活所需。本來勞動應該是一種樂趣,而現在卻被扭曲成苦役,而這些災難的始作俑者——資本家,卻一邊喝血一邊嘲笑工人們!詛咒好逸惡勞的人!消滅竊取勞動的人!我們自己賣力勞動,但是成果應該歸勞動者自己。決不允許寄生蟲存在!”
而實際上,在網絡上所謂的助善和除惡並非某些人眼中的那麽膚淺。“幻想中的制度”——或者不如說“幻想中的情況”——通常就是被稱作“理想”的東西。每個人都有理想,每個人也不得不有理想,否則他就變成混吃等死的行屍走肉了。大概有些人以爲網上的“救世主”都是那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人,恐怕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如果我真的不能給別人實際上的幫助,那我也不會有信心說這麽多的。
心靈,它才是一個人的主導。它能讓人逆境中存活,它也能讓人奮然崛起。心靈就是決定命運的重要因素之一。這樣的感悟來自我的親身經曆,如果沒有人把我從頹廢的邊緣拉回來的話,我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我所要做的只是把和我一樣遭受痛苦的人拯救出來而已。而且我並不是沒有成果。如果我真的沒有成果,那我就會放棄的;但是實際上,我做到了,而且不止一次。
對於除惡來說,我完全希望自己根本就不會遇見敵人。我在大部分情況下,並不會直接忽視對方的意見,反而還會自己制造出許多敵對觀點來反問自己,隨時確保自己追尋的東西真的是無懈可擊。任何美妙的理論也比不上實際的問題,所以一旦對方說出了真正的缺點,那我就必須改正,此時要放下一切的虛榮和面子等等。實際上,除惡的對象往往根本不是權力成員,因爲和權力體係對抗是更靠後的事情。“宣傳——罷工——暴動”,這是布爾什維克的工作過程,第一個階段完成之前絕不可以往後跳躍。而所謂宣傳,要做的事情正是擊敗敵方的宣傳。論戰正是這種工作的途徑。不要把自己的失敗歸咎於“蹩腳的辯論能力”,尤其是在和我辯論的時候。只要對方還在講理,我也是保持講理的,而對方開始不講理的時候我則會直接退出辯論。辯論是完善自己思維的過程,而絕不是像吵架那樣的鬧劇。如果你把辯論當作吵架,當作一種可以用嗓門高低或者諸如此類因素來獲勝的行爲,那你就完全錯了。
順便說說,我不加入中國共産黨的原因你應該知道的。所有真正共産主義者都厭惡中國共産黨。如果我有能力,或者有機會去加入舍甯同志的“全聯盟布爾什維克”的話,我是不會猶豫的。
而說起權力,這是最有趣的呢。你大概是說在dgook我當上管理員的事情吧。可是實際上我一直不希望出任管理員,因爲我沒有時間。不能做足夠的工作,就不應該顯示出很高的地位,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想法。在我成爲管理員兩周後我才發現自己成了管理員,還是別人告訴我的,當時我還將信將疑。我只是提出意見而已,而所謂的頭銜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所謂的權力欲大概就是“主人”思想吧!可是別忘了我在裏面提出的主張,以及我爲了投票問題和前任管理員的那次大爭吵——如果不是爲了下層會員,那真是吃飽撐的才會去做這些事情
而對於所謂的心得,前兩條也是我一直認爲的,而第三條,當對方“過於依賴”的時候,要用自己已有的影響力去勸對方獨立,而不是直接離開。否則就等於前功盡棄。你的任務是給對方一個心靈支柱。不論如何,你不應該再次拆掉它,否則只能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顯然這篇文章也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不過我的想法還是很清楚的,不要把“先鋒隊”和“救世主”搞混了,畢竟國際歌唱到:“從來就沒有什麽救世主...全靠我們自己。”先鋒隊只是啓發者,讓大家學會自救而已。
可惜的是,總是有相對的腐化者來幫倒忙,這就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