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曲：代價


　　遺忘廢墟境內的一處地下碉堡，這是流雲十字騎士團的大本營，碉堡內的廣場上，一隊又一隊士兵正在忙著把各種戰備物資給準備好，幾名將領級的人則是在各自負責區域監督。

　　一旁的高塔上，一身黑衣的蒼煌站在那注視著下方的一切，魔狼亂星天則是坐在他的旁邊，同樣也是望著下方。

　　「真沒想到我們的士兵竟然有這麼多，這至少有二十萬左右吧。」亂星天緩緩開口，尾巴輕輕一晃，一道若隱若現的波紋朝下方眾多士兵散發出去，「實力最低也有大劍士巔峰，到底是從哪調來的？」

　　「大部分都是被教廷關押的囚犯，我們攻擊教廷據點時順便將他們給拉攏進來。」蒼煌淡淡地開口，「雖然他們的忠誠度不高，不過已推翻教廷這目的在加上些許的實力威嚇，還是能讓他們成為我們旗下的軍隊，至於面對聖階以上實力的敵人，就交給其餘的騎士去處理，而他們也是為此才聚集到這的。」

　　「原來如此阿，對了，身為你的魔狼，還是得跟你說一下……」亂星天此時轉頭望向蒼煌，「滅神刀雖然強大，但目前使用滅神刀會對你身體造成很大的負擔，可以的話，還是盡量以六幻來戰鬥吧。」

　　「我會注意的，不過現階段來說，如果碰上神階強者，還是得動用滅神刀的力量。」蒼煌點點頭，右手輕輕地放在後腰上的滅神刀的刀柄上，「不過將光明教廷徹底剷除的日子就快來臨了。」

　　亂星天的目光又回到了下方忙碌的眾多士兵，許久才開口：「我會盡我所能的幫你，直到你重新帶領吾等走向輝煌。」

　　「一定會的，吾等遲早就會重新走向輝煌！」

　　同一時間，星藍帝國的聖傑拉爾學院的院長室內，灰靈和阿萊克斯以及其他的星藍帝國長老正對峙著。

　　「為什麽他會在這裡？」一名毛色已經變得班白的黑狼人長老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指著阿萊克斯大聲問道，臉色鐵青，雙眼中滿是怒火，「灰靈，為什麽你會在三更半夜接見這叛徒？」

　　一旁的銀貓獸人長老、白虎獸人長老以及狐獸人亞洛斯長老則是保持沉默，不過仍然是一臉困惑地望著灰靈，似乎想從他身上得到解釋。

　　「瑞爾斯，我知道你跟阿萊克斯有恩怨，不過現在麻煩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解釋。」灰靈站在他的辦公桌旁，不快不慢地開口說道，「亞落斯，麻煩你去將門給鎖上，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我不想讓任何外人知道。」

　　名叫亞洛斯的狐獸人立刻走上前去將門給鎖上，並轉過身來望著灰靈，「我想你還是快點解釋清楚吧，灰靈。」

　　灰靈深深嘆了口氣，接著一五一十地將阿萊克斯來見他的原因給通通說了出來，而為了增加可信度，他也把後者帶來的情報給在場的其他三名長老。

　　「阿萊克斯，這情報真的沒問題嗎？」儘管有灰靈的解釋，但亞洛斯長老依舊抱持有點懷疑的態度望向一身黑袍的阿萊克斯。

　　「絕對沒問題，打從一開始，我們騎士團的敵人就是人類兩大帝國以及光明教廷而已。」阿萊克斯開口回答，頓了頓後繼續開口：「我剛也跟灰靈說了，要不要將這份情報給月灼跟日耀帝國背後的兩大家族，就看他了。」

　　眾人又是陷入一片沉默，似乎都在思考著阿萊克斯所說的話，接著亞洛斯才首先打破沉默，「我先將情報送給大長老過目，到時候再看大長老的決定了。」

　　「那就麻煩你了。」灰靈點頭答謝，目送亞洛斯離開院長室，接著望向身旁的黑袍白狐人，「我想，你還欠瑞爾斯一個解釋，關於你當年廢掉他修為的事情。」

　　「我會負起全責的。」阿萊克斯邊說邊從懷中拿出一條墨綠色的水晶吊墜，「這是我遊歷時偶然得到的一個東西，可以加快修煉速度跟恢復實力。」

　　黑狼人長老瑞爾斯似乎對對方突如其來的舉動有點不知所措，看了看灰靈後，才伸手接過對方的吊墜，「哼，別以為這樣就能一筆勾銷。」

　　瑞爾斯的話讓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接著銀貓獸人長老才開口：「阿萊克斯，你們知道教廷何時會行動了嗎？」

　　「十天，十天以後，人類聯軍就會抵達遺忘廢墟邊境，而我們騎士團也會在那時候做好準備。」阿萊克斯緩慢嚴肅地說道，「不過到時候我跟灰靈不會親自前往戰場，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去處理。」

　　「重要的事情？」白虎獸人長老困惑地問道，「究竟是什麽事情會比抵抗人類聯軍還重要？」

　　灰靈和阿萊克斯對望一眼後，接著才開口：「我跟阿萊克斯的導師，從別的位面回到星羅大陸了，而阿萊克斯懷疑導師他有其他的目的，因此我們有必要去找他。」

　　「好，聯軍的事情交給我們吧，你跟阿萊克斯就去做你們要做的事情。」白虎獸人長老點點頭，「同時，亞洛斯跟我也會通知日耀、月灼帝國，現在我們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大戰。」

　　「那就麻煩你了。」灰靈感激地說道，接著望向阿萊克斯，「事不宜遲，阿萊克斯，用領路者吧。」

　　「瑞爾斯，等這次事情結束，你的修為我會想辦法幫你恢復的。」阿萊克斯對著黑狼人說完後，右手輕輕一晃，一把白銀色的魔杖立即出現在他手中，接著他咬破自己的左手手腕，將鮮血低在魔杖頂端的綠色寶石上，寶石立即浮現出耀眼的光芒，「神威兵器．引路者……」

　　「阿萊克斯！別忘記你說的話。」瑞爾斯長老喊道，而白狐只是淡淡一笑，便帶著灰靈透過傳送魔法瞬移出去，接著黑狼低聲呢喃「一定要活著回來阿。」

　　※

　　同一時間內，在天山上接受冰霜巨龍雅芮娜考驗的白牙，正行走在一個奇異的空間中，四周的沒有任何景物，一切都是雪白一片。

　　儘管對這空間抱有疑慮，但他還是朝遠處唯一的光點走去，因為那有可能是離開這空間的方法。

　　幾分鐘後，白牙踏出了原本的奇異空間，只見他眼前的是一座由冰霜作成的宮殿，宮殿的深處中央上，擺著一副精美的盔甲，那正是白牙渴求的冰封王座盔甲。

　　「喲，你總算來到這了。」一名的狼人突然出現在冰封王座盔甲身旁，他穿著一件以白色為主的豎領大衣，且鑲著藍色的邊，下擺長達腳踝並有著刻著華麗玄奧的符文，腰上綁著一條紅色的腰帶，而在腰帶中央的位置上，又用銀色鍊子繫著一個銀色六芒星樣式的徽章，頭上的兜帽遮住了大部分的臉龐，但還是能看出，他是一名銀狼人。

　　「你是誰？難道你也是看守冰封王座盔甲的人嗎？」白牙停下腳步，抬頭望著這名突然出現的狼人。

　　「對，但也不對。」銀狼人伸起右手食指，左右搖晃著，「這麼說吧，我是來測驗你的，看你究竟有沒有資格擁有冰封王座盔甲。」

　　「測驗的方式呢？難道也是和你戰鬥？」

　　「要戰鬥也是可以啦，其實主要是讓我能看見你的心。」狼人在冰封王座盔甲旁邊悠閒地坐了下來，「你手上目前有兩樣神威兵器，一是霜之哀傷神劍，二是霜之王鏈。」

　　「你要我不解封王鏈嗎？」白牙下意識地摸著雙手手腕上的王鏈。

　　「呵呵，真是天真。」銀狼人笑呵呵地說道，接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隨後打了個響指，白牙身後的出口立刻關上。

　　「我們……把事情弄得簡單一點好了。」銀狼人緩緩地站起身來，左手輕輕一晃，一條銀色鐵鍊綁著的銀色六芒星徽章從他的袖子內掉了出來，一陣銀光閃過之後，幻化為一把刀柄上鑲有藍寶石的銀色太刀，「盡你的全力來打倒我吧。」

　　「那個徽章……」儘管只有短暫的時間，但白牙仍然清楚地看到那六芒星徽章，隱約間，他似乎曾經看過類似的東西。

　　「我要上了喔……」銀狼人淡淡一笑，慢慢邁步朝白牙走來，「記得要拿出全力喔……」

　　幾乎是一瞬間，銀狼人的身影已經來到白牙面前，手中的太刀直刺對方的心窩，但後者也趕緊拔出長劍擋住這攻擊。

　　「用你的全力，不管你要解封王鏈也好、解封霜之哀傷神劍也好，把你現在所有的力量都拿出來吧。」銀狼人往後一躍拉開距離，緩緩開口，「打贏我，你就能拿走冰封王座盔甲，不然就是死在這裡。」

　　轟……

　　一股磅礡的魔力波動從銀狼人身上散發出來，整座宮殿也在輕輕晃動著，白牙也在瞬間感到行動遲緩，但身經百戰的他，早已經往後躍去拉開距離，接著也拔出了另一把長劍。

　「哦，原來是二刀流。」銀狼人裝作驚訝地問道，這讓白牙的怒火燃燒了起來，只見他右腳在地上一點，閃電般地撲向了對方，手中的霜之哀傷神劍纏繞著一道道寒冷的氣息。

　　「嘿，沒刺中。」銀狼人側身躲過攻擊，接著抬腳一踢，把白牙給踢飛了出去，「解封王鏈吧，不然你連碰都碰不到我。」

　　白牙在空中一個翻身，安然落地後，臉上盡是惱怒的神情，但他仍然將右手放到左手上的霜之王鏈上，「解封吧，霜之王鏈希古雷奴！」

　　一道耀眼的銀光包覆住了白牙，待銀光散去後，白牙身上的衣物換成了一件銀白色的長大衣，右手上的霜之哀傷神劍劍身中央也浮現出一道道符文。

　　「這就對了，盡全力來吧，這樣我才能徹底看見你的心跟你的覺悟。」銀狼人笑道，右腳在地上一點，主動出擊。

　　「風之步。」白牙呢喃幾聲，一圈圈綠色的龍卷過後，速度提昇一倍有餘，給手上的雙劍加持鬥氣後，也上前迎擊。

　　鏗鏘！

　　太刀與長劍碰撞在一起，爆出了不少火花以及金屬碰撞的鏗鏘聲，不同的是，銀狼人依舊態度輕鬆，而白牙則是嚴陣以待。

　　「唉呀呀呀，神威兵器就是神威兵器，威力果然不同凡響。」銀狼人一刀盪開白牙，接著上前追擊，「可惜你還不能完美的使用他們。」

　　咻……

　一陣刺耳的破空聲響起，一道道犀利的霜之劍氣朝著銀狼席捲而來，逼得他不得不在空中改變方向，一個俐落的翻身，踏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再借力撲了出去，閃著寒光的太刀鎖定對方身上的要害。

　　不過仗著速度飛快，白牙一次又一次地躲過對方無情的攻擊，兩人交戰十幾回合後，銀狼仍舊處於上風，而白牙的身上也多了幾道傷口。

　　「只有這樣的話，怎麽能有資格得到冰封王座呢？」再一次地把白牙踢飛出去後，銀狼人將太刀舉起來放在右肩上，好不輕鬆。

　　「這傢伙怎麽那麼強……」白牙站起身來，望著那銀狼人，雙手仍然緊握著雙劍，思考著從剛剛到現在的所有戰鬥過程。

　　每一次進攻、每一次防禦，銀狼總是搶得先機，但這卻不是速度跟反應上的差距，反而像是對方完全摸熟白牙的戰鬥習慣，而且他總覺得對方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可能，我跟他明明才是第一次交手。」白牙否定掉這可能性，繼續思考著其他的策略以及不停回顧剛剛的細節。

　　而當他苦苦思索的同時，銀狼人確突然開口：「看來你正在思考，為什麽我的攻擊都不管用？」

　　「那又如何？」白牙舉起手中的長劍，蓄勢待發。

　　「我就把答案給你吧。」銀狼人邊說邊用左手掀開了一直遮住臉龐的兜帽，白牙的神情也從困惑、憤怒轉成了驚訝「這樣應該瞭解了吧？白牙。」

　　許久，白牙才緩緩開口：「父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