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樹木紮根於土中

「樂器來了！」修衝進保健室興奮的把一個盒子塞進翡翠的手裡。
「快吹快吹！」期待音樂的修完全沒注意到現場氣氛有些不對勁，只顧著催促翡翠快點演奏。
「嗯啊，來轉換一下心情吧。」翡翠從盒子裡拿出一個笛子，把笛口湊到嘴邊。
清亮的笛聲響徹整個保健室，如細細飄散的雪花，逐漸往門外蔓延出去。
一個，兩個，聽見這清亮笛聲的學生開始在保健室外頭駐足，好奇的探頭想尋找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
「喵嗚。」一隻虎斑貓出現在美谷腳邊，她注意到牠，把牠抱了起來。
「乖乖喔。」她搔搔虎斑貓的脖子，後者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咦？美谷，那隻貓是哪來的？」注意到她抱的貓，迪諾好奇的問道。
「這個啊？」美谷用臉摩擦虎斑貓的腹部，享受那毛茸茸的觸感「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也敢抱......」會不會有跳蚤之類的都不知道。
「我也要~~！」那觸感一定很舒服~~！
啪！
美谷一掌把想搶貓的修打到一邊去。
「我還沒抱夠，別搶喔。」啊啊~~好軟好舒服~~
麥克看著被一擊倒地的修，不禁冒出一絲冷汗「這次美谷是動真格的了......」不然修應該會繼續跳起來跟她吵才對。
這時虎斑貓身體一扭，從美谷的手中掙脫，走到麥克面前。
「？」麥克疑惑的盯著牠看。
「喵嗚~~喵喔！」貓擺出奇怪的姿勢，還不斷揮動牠的前腳。
「牠在幹嘛？」迪諾好奇的湊過來。
「那姿勢......好像在畫畫？」觀察牠的姿勢一陣子，美谷做出了推測。
麥克則是盯著他看，然後點點頭「你說的對的說。」
貓坐了下來，然後揮揮前腳作出道別的動作。
笛聲逐漸停止，虎斑貓也跟著消散在空氣中。
看見這幅景象的迪諾不禁瞪大了眼睛，完全說不出話來。
「好聽嗎？」翡翠笑問。
「好聽好聽！這什麼曲子啊？」花了比較長時間來復活的修跳了起來，好奇的問道。
「嗯......碎雪。」英文是這樣講得沒錯吧？
「喔喔，那這是什麼？竹笛？」
「這叫做邦笛，是中國北方的一種樂器......」翡翠開始熱心的解說，而迪諾看見麥克似乎了解了什麼的表情，不禁問道。
「剛才那隻貓說了些什麼？」
麥克轉頭看向迪諾，笑答「牠問，若除去其他外在因素，只問我的內心的話，我是否想見到我的Legendz的說。」
「那你的答案是？」
「那還用說嗎？」麥克突然喊道「翡翠！」
「嗯？」翡翠和修與美谷的熱烈討論中抬起頭。
「我想見到她的說。」麥克用平常的溫和笑容，說出自己的答案。
翡翠勾起嘴角，墨色的瞳孔露出理解的光芒。

翡翠打開大門，讓跟在後面的一群人先進去後才關上了門。
「抱歉，目前沒什麼能招待的東西。」帶著歉意的笑容，翡翠走向那一群已經快把他家當自己家的人。
「嗚喔！翡翠你竟然有這麼希有的棒球卡！」修驚叫出聲。
「呃，其實那是我爸的。」話說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抱歉，祖奧吵著要出來......」美谷有些心虛的看著他，在一旁的某大腳怪正把一個紅紅的大燈籠往頭上套。
「美谷！你看！」
「沒關係。」反正元宵節也已經過很久了，燈籠也沒用了。
話說他當初有帶這種東西嗎？
「翡翠，早上那些CD你收到哪兒去了？」希隆一邊翻找一邊問道，早上明明還有看到的，怎麼一轉眼全沒了？
「我放在右邊數來第二個櫃子的中間那一層。」是要找江X的，對吧？
「謝啦。」這女歌手唱得很好聽，他想給麥克聽聽看。
「我可以看看你的畫嗎？」
「沒問題。」翡翠不知從哪拖出一個大箱子並打開，裡面是滿滿的畫冊。
「哇喔。」看見那數量近乎誇張的畫冊，迪諾不禁張大嘴巴。
「慢慢看喔。」
直到所有人都滿意後，翡翠才走向麥克「抱歉，久等了。」他抱歉的笑了笑。
「沒關係的說。」抱著一個大袋子的麥克搖搖頭，表示不在意。
「那就跟我來吧。」正當他要帶麥克走進畫室時，希隆突然大喊一聲。
「麥克！來聽聽看這首曲子，很好聽呢。」
「咦？可是我......」麥克原想拒絕，但戴著耳機的希隆目前聽不到任何聲音，只好作罷。
「沒關係。」看見麥克困擾的表情，他直接接過他手上的袋子。
「只要有這個就行了。」
「啊......那就拜託你的說。」雖然很不好意思.....
「沒問題。」他對麥克露出笑容。

「那麼......」翡翠把麥克的生日禮物，那隻獅鷲獸的雕塑放在畫室的正中央，接著他轉過身，拿起畫筆。
「開始吧。」

如鷲般的頭顱
『我叫......加里安。』
如獅般的身軀
『麥克......呀啊！』
『美谷！』
銳利的前爪
『你們汙染了大地，現在想來汙染我嗎！』
後半身的是獅足和獅尾
『嗚啊啊啊啊啊啊！』
『怎麼了？又要發生什麼事了？』
脖子上的厚毛紮成了辮子
『冷靜點！麥克！快阻止他啊！』
『我是......加里安！』
『我知道！我是在跟你體內的使者說話！』
後腦杓有著巨大的白色羽毛
『你叫......麥克，對吧？』
『初次見面的說。』
『你是個很溫柔的孩子呢......』
臉部有著奇異的刺青
『Legendz，是為了毀滅人類才出現的。』
『啊......！』
背上的是巨大的翅膀
『加里安！』
『......麥克。』
『太好了的說......』
綠色的眼珠有著銳利的光芒
『身體......失去力量了......』
『加里安！』
胖胖的小男孩坐在她的背上
『永別了，麥克......』
『加里安......』

麥克默默的放下耳機。
「麥克......」其他人都擔心的望著他，剛剛重生的記憶又帶給他們一次衝擊。
他們了解到Legendz的恐怖並畏懼牠們的原因都是加里安，因為加里安的出現，美谷才會排斥祖奧，瑤才會想盡辦法要讓Legendz離開他們身旁。
正當眾人沉浸在有些哀傷的氣氛時，一聲巨響突然從畫室的方向傳了過來。
「你有什麼目的！回答我！」緊接而來的是加里安的咆哮和翡翠幾不可聞的吃痛聲。
眾人驚愕的對視一眼，急忙往畫室衝過去。

在畫室的正中央被打出一個大洞，加里安過大的身軀擠在狹小的空間哩，此時她正怒瞪著坐倒在剛畫好的畫前方的翡翠。
「翡翠！」
聽見大家的聲音，他勉強抬起頭看著他們，但由於剛重生完畢消耗掉他全身的力量，因此他只能用沙啞的聲音提出警告「別......過來......」
「住手！加里安！」希隆急忙大吼，他很清楚那位大媽一旦發起脾氣是完全不管攻擊對象到底是誰的。
就算在她面前的是脆弱的人類，她也會因為失去理智而一掌拍死他。
「加里安！冷靜一點的說！」為何，她為何會這麼生氣？
「麥克......」看見自己的使者時，加里安的眼神柔和了些，但隨即又被苦惱所佔據。
「雖然能再見到你我很高興，但不應該是在這次種情況下......」
「加里安......」麥克失望的垂下眉毛，意思是，現在他們根本就不該見面嗎？
「不應該出現的東西卻重新出現.......你是為了什麼強制把我們喚回這世上！」加里安轉身繼續逼問翡翠，同時也自責自己當初竟然沒先除掉他，早知道他就是元兇的話在那片焦土上應該先一掌拍死他以絕後患的！
面對加里安的憤怒，他只是回以沉默，只用不屈的眼神盯著她。
他的態度激怒了加里安「快回答我！」
完全忘記了眼前的人類只是個孩子，她一爪拍向翡翠！
看見這情景的修等人都不禁發出了尖叫聲，美谷甚至摀住了眼睛。
但原本會落在翡翠身上的爪子硬是被某人給停下，同時加里安的胸口也被打了一拳，迫使她退了好幾步。
她吃痛一聲，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風之龍！你在做什麼！」
「那你又認為你在做什麼？」希隆冷冷的反問，此時他正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翡翠面前。
「希隆！」美谷等人都露出驚喜的表情。
「幹的好啊！大鳥！」修高興得跳上跳下。
「讓開！風之龍！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我才不管什麼嚴不嚴重呢，我只知道你要殺了這孩子。」
「殺了他以絕後患有什麼不對！」加里安憤怒到幾乎失去理智，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而她的話徹底惹惱了希隆「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就給我閉嘴！」
龍的咆哮震撼了所有人，加里安一時半刻竟然說不出話來。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孩子的過去，只不過是為了一些無聊的臆測就要殺人，格里芬，你這樣還有資格自稱四大Legendz之一的地嗎？」希隆的每一字一句都帶著怒火，剎那間麥克似乎看到了另一條黑色的龍站在他們面前，但一眨眼後卻還是原本的希隆。
「我......」加里安語塞。
「給我好好想想。」希隆轉身抱起翡翠離開畫室，臨走前看了麥克一眼。
「拜託你了。」
麥克立刻意會過來，他拿出褐色的Talispod，大喊「Come Back！」
「等......」驚詫的加里安還沒回過神便化為一道綠光被吸入Talispod內，化成了Souldoll。

「你會告訴她吧？」在希隆把他放到床上時，他問道。
「嘛，有點不願意。」希隆替他拉上被子，一想到剛才她說的話，就覺得咬牙切齒。
「希隆......」
「好啦好啦，我會說的啦。」真是的，這種請求的語氣真令人難以回絕。
「那就好......」翡翠呼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看著他的睡顏，希隆忍不住嘆了口氣。
「嘖，我居然嘆氣了。」都是這小鬼害的。
但是，近千人的性命及全國人民的哀傷，對一個孩子來說實在是太沉重了。
臉上的笑容只是偽裝吧，撕開來後底下全是淚水。
「唉。」嘖，他又嘆氣了，他會短命全是這小鬼害的。
等等，Legendz沒有短命的問題吧？話說這觀念又是誰灌輸的啊？
算了，大概是很久以前有人這樣對他說過吧，至於是誰已經想不起來了。
那麼久遠的記憶大概也只有那傢伙才記得，總而言之，不關他的事。
希隆關上門，離開了翡翠的臥室。

我又回到了那片焦土之上。
這次我不在感到淒冷，反而有股熱風不斷在拍打自己的臉頰，溫度高到就像站在火爐旁邊，一不注意就會灼傷。
少了風、水和土，這片大地只剩下火了。
四周溫度不斷升高，高到令人不安，我想逃跑，卻不知該往哪裡逃。
因為熱源就是我腳下的大地。
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大地發出了哀號，一道巨大的裂縫從遠方急奔而來，劃過我腳下，如一把鋒利的巨大刀刃將這片土地分為兩半。
差點掉進裂縫中的我緊抓壁元，一道比剛才更強的熱風刮過我的背部，使我差點發出哀嚎。
我轉頭往下看，只見散發出不祥紅光的岩漿正不斷地從裂縫底層擁出，並且不斷上漲，向我逼近。
我嚇壞了，趕緊手腳並用爬上地面並沒命的逃跑，岩漿從我背後噴出，紅光染盡天空，映照大地，把世界變成了一片紅色，也將絕望覆上我得臉龐。
這一次，真的逃不掉了。

「你說什麼！」在祕密基地的屋頂，聽完希隆敘述的加里安露出驚愕的表情。
「嘛，這是我知道的全部了。」雖然不是很想告訴你。
一陣微風從遠方的海面吹來，希隆凝視著遠方水面的光芒，微微瞇起眼睛。
「所以......他才來到美國嗎？」
希隆瞥向反應和當時的他一樣的加里安，然後回答「是，也不是，他是這麼說的。」
「這樣誰聽得懂。」
面對加里安的不悅，希隆只是聳肩「我想他並沒有說出全部的事實，而且是作為關鍵的事實。」
「......」
「加里安？」沒得到任何回應，希隆疑惑的看向她。
只見她咬著牙，緊皺著眉頭「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希隆說的沒錯，她沒資格當四大Legendz之一的地......
希隆看著自責的加里安，轉回去看著遠方的藍天。
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才開口安慰「只要道歉，他就會原諒你的。」又或許，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近中午時翡翠才睜開眼睛。
躺太久讓他身體有些僵硬，不過因為是假日，所以他沒有突然從床上跳起來。
坐在床上發了一下呆，他回想起剛才的夢境。
為何「他」會衝出來保護他呢？
令人百思不解，明明可以毫不在意的屠殺一切，卻為了他擋下足以燃盡靈魂的灼熱熔岩。
這是為什麼？
算了，這種無解的問題再想只是死更多腦細胞罷了，忘掉吧。
「總之，房子還沒整理好呢。」打了一個大呵欠之後他才想到還有很多東西都放在箱子裡，房子也因為最近發生了一堆事都還沒整理......
想一想，還是趁今天一次弄好吧。
當他來到客廳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的腦袋空白了三秒鐘。
沙發倒了兩個，棒球卡被隨意的扔在桌上和地上，一個壞掉的燈籠被扔在沙發上，四個櫃子倒了兩個，裡面裝的CD散落一地，比較令人欣慰一點的是畫冊和希隆聽的CD都收的好好的，沒受到任何損傷。
嘆了口氣，他開始認命的收拾。
下次他們來，一定要好好教他們東方的基本禮儀。

當他收拾好客廳時，那箱收的好好的畫冊提醒了他一件事。]
在畫室裡的Legendz，只剩下火了。
希隆說過他是四大Legendz之一，而現在地水風都到齊了。
會是他嗎？常常和修他們一起行動的小男孩。
記得修都叫他做作大王......真是的，他只是不善於表達自己而已，至少要想想別人的心情吧？
不過，Legendz的個性和使者都是互補的呢，就拿修和希隆來說，一個大而化之且熱情，一個有些鑽牛角尖但冷靜，若照這樣看，他是火之使者的話，那火的Legendz應該會是個很四海的人。
可是，要重生他的話自己勢必要再回去那片焦土看看，要畫得出外表形體才能重塑，而且還需要一個媒介。
希隆是他自身，祖奧是水晶，加里安是雕塑，那他會是什麼呢？
該不會是火柴或賴打吧？
算了吧，在確定他是真正的火之使者前這一切都是空談，而且要重生也必須把兩者的聯繫重新連接上才行。
當翡翠把最後一桶油漆搬進昨天被打出一個大洞的畫室後，門鈴剛好響了起來。
「來了─────」當他打開門時，眼前的客人嚇了他一跳。
「喲。」
「打擾了。」
在他眼前的是希隆和加里安，此時他們正極為自然的向他打招呼。
翡翠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你們怎麼在這裡！」
「喂喂，什麼叫我們怎麼在這裡？我們難道就不能......嗚喔！」希隆的牢騷還沒發完整條龍就被翡翠給扯了進去，在一旁為翡翠的怪力而咋舌的加里安在希隆被丟進門內後立刻淪為下一個受害者。
翡翠關上差點被擠爆的大門，深呼吸幾次後才開口「今天可是假日啊，你們這麼大剌剌的出現難道不會有人看到嗎？」若有人看到的話就慘了，他可不希望隔天早上一起來就看見一堆媒體記者圍在門前，標題還是「東方留學生飼養西方怪獸」......
光用想的都覺得很恐怖........
「別擔心別擔心，附近正在舉辦遊行，這一代的人都跑去看了。」所以他們才敢這樣直接來拜訪。
「哧，浪費資源。」加里安從鼻孔哼了一口氣，對人類辦這種活動顯得很不以為然。
「說不定會有人中風沒去看啊......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講也沒用。
「對了，你們吃過午飯了嗎？」快一點了，剛整理好畫室使他飢腸轆轆，若他們不介意可以煮多一點然後剩的可以留著當晚餐跟明天的早餐。
「還沒......怎麼了嗎？」覺得翡翠的問題有些奇怪，加里安看著他走進廚房裡，心中不禁升起疑惑。
「隨便坐，我很快就出來。」
加里安疑惑的目光掃向希隆，後者注意到她在看著自己，勾起一抹神秘的笑「等吧，會有好東西喔。」
雖然一頭霧水，但加里安還是依言坐下等待，至於一旁的希隆則是非常自動的打開音響，戴上耳機開始聽音樂。

當翡翠把所有食物端出來後，加里安只能盯著被塞滿的桌面發楞。
「哇喔，厲害喔，翡翠。」希隆毫不猶豫的給予讚美。
「謝謝。」翡翠露出靦腆的笑容，然後不知從哪翻出特大號的餐具遞給希隆和加里安。
不過加里安只是一直發呆，完全沒看到翡翠拿著餐具的手在發抖。
「喂，神遊了啊？」希隆一湯匙敲在她頭上。
「啊？呃，不，沒事。」驚覺到自己的失態，加里安咳了兩聲，接下餐具「還有風之龍，下次你若敢在這樣做我就宰了你。」
「喔。」敷衍的應了一聲，希隆端起碗開始喝湯。
「對了，加里安，妳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希隆的眼珠突然整個脹大一圈，然後剛喝下去的湯全被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正當希隆彎腰咳嗽時，一陣細小的碎裂聲在他額頭上響起。
「怎......」他用手去摸，赫然發現是一個叉子，左邊的護目鏡已成了碎片。
「浪費食物是會遭天譴的喔。」翡翠露出燦爛的笑容，原本在他手上的叉子不知為何不見了。
「抱......抱歉......」希隆冒出一滴冷汗，他暗自決定從今天起翡翠必須列入超危險等級，而且還要摸清楚他的地雷在哪裡......
「你怎麼知道？」看著明明不是當事人反應卻比她還激烈的某龍，加里安決定採取忽視態度。
正在拿抹布清地面的翡翠抬頭對她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嘛。」
加里安眉一挑，查覺到翡翠擁有著和麥克類似的能力，不過卻比他敏銳很多......
就像被風切割而出的銳利岩石。
「今天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一邊說著，加里安伏下了身軀。
「我為我昨天的粗暴行徑道歉.......對不起。」
身為被道歉者的翡翠用沒拿抹布的手抓抓後腦，似乎有些不自在「嗯......沒關係啦，反正我又沒受什麼傷。」
「這樣還叫『沒受什麼傷』？」剛被扔叉子的希隆又不怕死的提起翡翠的手腕，只見上面布滿了無數的擦傷和挫傷。
「很快就好了啦。」翡翠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難得皺起了眉頭。
希隆不悅蹙眉「逞什麼強啊你？」還很快就好咧，以為自己是超人啊？
「我沒在逞強。」翡翠仍在嘴硬。
「是───喔。」希隆放開他的手腕「反正也不關我的事。」到時候就別哭著喊痛。
「不會怎樣的。」翡翠露出有些苦澀的微笑。
只有自己受傷不會怎樣的，只有自己.........
加里安看著翡翠有些哀傷的側臉，眼神流露出些微的不忍。
希隆突然拍拍她的肩膀。
「風之龍.....」加里安轉頭看著他的側臉，卻看到了另一個黑色的影子。
「現在我們能做的，就只有看著他了。」記憶中另一道聲音和希隆的聲音一起響了起來。
眨眨眼，那黑色的影子便消失了，像是從沒出現過一樣。
「......嗯。」或許，自己看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