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P 8 Hi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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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一步一步地移到天空正中的位置， 地面讀色也開始變得鮮艷而清楚。 赤磚青瓦， 白木抹漆， 是這區另一番景像。 希殊好不容易從市集區擠出廣場， 在整潔的灰色大理石地板上鬆口氣。
搖搖擺擺的藤橋在身旁穿過， 希殊才想起 : 為何他現在還要像僕人那樣子跑過半死？ 希殊對自己抓狂數刻感得可笑無比， 拍自己一記， 搖著頭放慢腳步， 走向那黃色的三層高石樓。

走上大門台階， 首先看見的是兩位高大的白豹守衛。 這對守門豹用木納的目光投向希殊， 由上而下的打量他。
『由你來開門， 還是由我來？』 希殊往左邊的一員質問。
『先生， 這裡是會員專區。』 左邊的說。
希殊盤手， 望向右方。 加方的只是按現得無奈。 好吧， 希殊心想。 就在快要碰上門把的一刻， 左右白豹立即亮劍阻止， 鋒刃文叉停在希殊的手腕， 嚇得希殊急急退回。
『你...你想怎樣！』
『先生， 』 右方的說， 『 請你不要令我們難做。』
『你才是那個令我難做的吧！』 希殊怒吼。
左右白豹互相給對方一個眼色， 然後一同上前揮劍迫退希殊， 令他在小樓才上失去平衡， 跌得雙腳朝天。
『走！ 不許在商會門外撒野！』
『你們真是！』 希殊爬起大叫， 無視遠方的停下的好奇目光， 『我真是要好好投訢你倆！』

『發生什麼事了？』 後方的門打開， 走出一個細小的貓人。 對方的年紀不小， 僅比店中的那個老貉年青少許。 他是司理， 以一身白布圓領的衣著走來。 他又取出眼鏡， 不過當鏡架還只是碰上鼻尖， 他對看到的景像嚇了一大跳。
『依奇先生！』 貓人推開擋著的大豹， 扶起希殊， 連忙道歉。 『 真是對不起， 他們是剛聘的守門人。 抱歉， 抱歉』
兩大白豹互望， 張開大口， 晃然大悟後紛紛彎下半個身段，
『剛才的事真是萬分抱歉， 先生。 』

希殊反起眼白， 不說一話地跟著貓人走入大堂。 帶著身穿白袍， 但領間帶有幼黑條的助手托著美酒和菸具來來回回， 穿插不同的門間。
『他倆都是奴隸吧？』 希殊問。
『對， 來了兩個月』 司理回道， 『依奇先生？』
『很年青的， 對吧？』
『先生的目光不錯， 才剛成年。 是一對孿生兄弟， 出身自格鬥館。 』
孿生兄弟。 希殊腦中重覆嘴嚼， 『 要是把他倆拆開就太可惜了吧？』
『的確』
穿過大堂走上大木梯， 貓人此刻停下腳步， 靠在木扶手問，
『依奇先生』 司理問， 『你對他倆好像很有興趣？』
希殊淺笑， 『我喜歡長得高大的同類。』
司理伸手揮揮， 助手就從梯間的暗門出現。 司理對他用西大陸語交代。 助手沉默點頭， 轉身回到暗門之後。
『今天的會議在瑪瑙房。』 司理說， 『依奇先生， 請跟我來。』

司理客氣地繼續引路， 走過饟鏡長廊， 在另一對貼金石門前停止。
『依奇先生， 請在這等等。』
司理上前叩門， 走進去。 空氣又一片沈默。 這是最值得等待的一刻， 希殊急忙整理自己的衣物， 弄弄頭髮。
一把響亮的聲音傳出， 並在走廊中迴蕩，
『希殊 依奇先生！』
希殊最期待的一刻終於來臨。

※

地面的光塊慢慢拉後， 貼上窗邊， 午炮剛響過， 市集裡的小攤大店拉上布幕， 除食店的地方還有一絲人煙外， 販賣批發的區域漸漸出現寧靜。
沃霍洛剛用過膳。 店子裡的生活叫他苦悶面， 沒有菸， 也沒有酒， 有的不過只是奴隸之間的小賭局， 或是他眼中的小騙局。
店面的女奴也加入了小賭， 在玩得忘形。 沃霍洛在後庭打量， 總是有點說不出的不對。 他走上了店面。
『你們』
穿起黑袍的人在店面四週翻找， 甚至將地面的每一片瓦磚挖起， 拉出每一格香料抽櫃， 輕叩木櫃台的每一分， 像要找出不同的音節。
『我在問， 』 沃霍洛拍拍手， 引起大家的注意， 『你們在做什麼？』
黑袍的人沒有理會他， 好再次回到自己手上的事。 未幾， 沃霍洛扣頭望樓上， 直覺將他引上去， 結果他真的看見主簿在翻弄希殊的行李。 將每本帳本迅速翻過， 明顯地在找某些數字
『哥查， 可以各我報告你的進度嗎？』
蜜獾抬頭瞄一眼， 又回到自己手上的本子。
『你敢肯定要找的就在你手上？』 沃霍洛問。
『哈！』 哥查大笑， 『副團長， 你在外面太久了， 可能不太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
『是不是該對的說說？』 沃霍洛歪頭笑問。
『』希殊這東方小豹在用大量偽幣， 不僅如此，』 哥查在光下泛起一抹預備勝利的嘴角， 『這小豹與那些火藥有不可除去的關連。』
『他連火藥都沾上手了？』 沃霍洛收起笑臉。
『你應知， 以這小豹的勢力， 』 哥查， 『可以編一支小軍吧？』
『呵呵， 那又讓我想想。』 沃霆洛合上手， 扭著腰在哥查打轉一圈， 『你在找秘密帳本， 然後一網打盡通報給小少爺， 進升之外， 順道接管這裡的一切？』

『不可胡說我的人格！』 蜜獾怒吼。
沃霍洛』』舉起雙手， 『好吧， 就當是我評估錯了。』
蜜獾目光重新投回帳本， 翻過一二頁， 他的目光被吸引著。
『就在這。』 他說。
『什麼？』
蜜獾急將帳本藏入衣袖， 大步步向出口， 回頭向沃霍洛投出笑眉， 『你在這裡等消息好了。 』
真是一個渴望升級的小隊長。 沃霍洛心中得意地搖頭。 走了一兩步， 沃霍洛感到有點不對。 不， 而是非常的不妥。 出獄用的錢搞不好也可能在帳本裡面。

『要是真的在核對的昤候發現， 那麼他不是會知道了嗎？』
沃霍洛想起一個細小的身影。 外出遊走的時間實在太長， 不自覺地開始忘記他的真實面貌。 現況不佳， 沃霍洛十分肯定地對自己說，

『那糟透的事又怎可以給他知道呢？

※

所謂的大商團， 其實也和一般人差不了多少， 坐在同一案前說的首先並不是重要的話題， 而是市面上那些多餘的小事， 只是今天的話題就移至希殊身上。

『聽到你被強迫入獄的事， 真是很遺憾。』
『希殊， 你真的要到亞歷的銀行裡檢查才對。 檢查費可是不能隨便省的。』
『希殊， 要找找亞歷山大嗎？』

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的名字此起彼落， 比沸水的聲音更來得綢密。

『感謝大家， 我很好， 我的錢也很好， 大家安心。 對了， 亞歷山大他人呢？』
希殊一晤， 四週是大家看看大家， 交換一個不明白， 沒有頭緒的表情。
『我不太清楚。』
『他或者會在晚一點來吧？』
『我聽說他好像在忙銀行合併。』
『即是他今天不可能會出現吧？』 希殊單刀直入。
『恐怕是吧？』

掛氈後的暗門傳上冷盤。希殊不諳冷盤， 也不好冷菜。 為了應酬而吃了一點， 就有如吃泡冰的一樣。 這種在口中一化變水的東西實在難以嚥下。
『太冷了， 我要一點熱。』
『剛就說過了， 』 其中一位說， 『廚子有事出外了。』
『廚子怎會在這時候外出？』 希殊抓著頭問。
『哪知道？ 』 另一位回道， 『說好像要下週才回來。』

『啥！』 希殊瞪大眼， 毫不相信今天之內自被一對兄弟拒之門外， 現在吃昨晚的冷菜一樣！
『太過份吧？』 希殊抱怨。
同在房中的人點頭， 發出支支唔唔的聲音， 和應希殊的憤怒。
『不如今天就到這裡吧？』 其中一員問。
『好的，』 另一把聲音和應。
『就這樣定吧。 下週再續』 希殊說。

希殊是第一個走出外門， 接觸那和暖的陽光。 一刻的暖意溶化剛才的冰寒， 每一絲陽光變得比黃金更珍貴。用力地吸一口氣， 這裡四週是上等大理石， 菸煙， 香水等的氣味。 回首一望， 那一對白豹不見了， 換回一對象人。 希殊淺淺一笑， 他真的很喜歡由象人來當門僮， 他們的記憶力是最好的， 那日後無論怎樣希殊的出入都不會受阻。

走上在廣場的中央， 現在的人不多， 希殊猶如在標板的中心位置。
『依奇先生！』 聲音大叫。
才那回頭， 找找迫源的一小刻， 希殊覺得自己的背後被扎了一記。 還未看摸到是什麼東西之前， 世週就己打轉。
是迷藥， 或是？ 希殊不知道。 一切變黑之前， 他只聽到重物落地的悶聲， 頭有點痛， 胸又是有一點悶。 一個想法冒出， 要是這天是他死掉， 那實在是最可笑的笑話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