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工作

[陸合巡]

第二章　工作

　　「咦！天使？」奎因發出極高分貝的驚嘆，切里奇迫不得以只好再度把隔音結界架起來，房內又泛出微弱的白光。

　　蝙蝠一族的人本來就擅長操弄音波，剛才那一叫起碼有好幾條街的人都聽到了，發覺有路人好奇朝旅店靠過來，泰利迪亞立刻劃出驅逐圈，讓所有人都沒辦法靠過來，只見那些路人接近又無意識的偏離路線，就是沒有半個人跑來這裡湊熱鬧。

　　「冷靜點。」弗福拍了拍奎因的肩讓他平靜下來，明明出了迷宮後有比較穩重了．．．怎麼現在又這樣?

　　「好好好！就算變成天使了也別急著昭告天下，先冷靜下來聽你男友解釋吧！」切里奇帶著輕鬆的笑揮揮手。

　　「？」奎因轉頭看著弗福，臉上很明顯擺著大大的問號。

　　看到奎因一臉不明白的樣子，弗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講才能讓他聽懂。

　　一旁的泰利迪亞看著兩人呆愣在那毫無反應，又看到切里奇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趴在椅背上，一臉想看好戲的樣子都不解說，只好由他來負責講解「你在迷宮中徘徊的那段時間，弗福因為你的願望的關係不能重新轉生，所以在死神梅羅司緹底下當了二十年的見習天使，後來因為你花的時間實在太久，梅羅他就讓弗福進入完全休眠來等待你突破迷宮，直到你的願望實現之後，他才又醒過來跟你一起回來。」

　　「夫夫已經是天使了？不過這和我也變成天使有關係嗎？」奎因還是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弗福也傻愣在那沒反應。

　　「問個簡單的問題，你覺得普通的蝙蝠可以在一座迷宮裡不吃不喝活上一千五百多年都不會老也不會死嗎？」切里奇搖搖手指對著奎因如此問道。

　　「所以我那個時候就變成天使了？為什麼？」他一直以為他能夠在迷宮裡晃那麼久是因為迷宮的關係耶．．．

　　「你的執念把你的靈魂和身體都固定住了，就只為了再見到他，成為天使的條件之一就是要擁有第一個主要象徵，你的執著就剛好轉變成你的象徵了，就算把一切都忘光了還是一直不斷走著迷宮卻不會被迷宮給趕出去，這就代表你的意念已經堅定到無法動搖的程度。」切里奇拿出新任天使明單指著奎因的主要象徵這麼解釋。

　　「永不放棄的．．．愛意。」奎因喃喃唸著屬於自己的主要象徵，然後回首看著弗福，只見他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並且一如往常的摸了摸自己的頭。

　　「弗福那時為了等你，就答應梅羅醒來以後會從見習天使轉任為正式的死亡天使，所以梅羅就用力量協助他轉變為天使後進入完全沉睡。」泰利迪亞補充說道，正常的靈魂如果進入過久的沉眠就會遺忘一切，所以他才自願變成天使來等待。

　　「你的夫夫是因為有死神幫忙才變成天使的，可是你卻是用自己的力量變成天使的喔！」切里奇從一旁的椅子跳起來站在奎因面前，指著他的胸口這麼說道。

　　「嗚嗯．．．那變成天使以後要做什麼？」現在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和夫夫應該是不一樣的天使吧？該不會要因為這樣分開？一想到這裡，奎因又不由自主的慌張起來。

　　似乎看出奎因在擔心什麼，切里奇拍拍奎因的頭「別擔心啦！天使的工作上手之後就沒那麼難了，而且我們沒有那麼不人道不讓你們放假，不過首先嘛．．．你們要先去找你們的上司報到，對了，你應該有近視吧？記得要帶著你的眼鏡去找烈比納喔！烈比納就是你的上司。」忽然想到眼前的這隻小蝙蝠是個大近視，切里奇指著眼睛很好心的補充說明。

　　「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任命和通知報到，如果沒有切里奇幫忙的話大概會找不到人吧。」泰利迪亞嘆了一口氣如此說道，畢竟他們不是萬能的，某些事還是得分工合作才辦得到。

　　「切里奇的幫忙？」奎因一臉好奇的望著切里奇。

　　「我之前不是插了根羽毛在你頭上嗎？就算後來消失了我還是可以找到你啦！」切里奇搧搧自己的翅膀解釋道。

　　「任命和通知報到．．．所以沒有要帶我們去嗎？」剛才一直站在一邊的弗福突然這麼問。

　　「你們已經是天使了，只要用飛的就會到啦！」切里奇覺得他問這個問題有點傻氣。

　　「我是山羊，怎麼飛？」如果是奎因就算了，他是蝙蝠所以飛得起來，可是自己是隻山羊啊！

　　「你有翅膀不是嗎？」切里奇指了指身後，示意他回頭看。

　　弗福回頭，赫然發現自己背後長出類似蜻蜓的翅膀，乍看之下就像是兩片薄薄的藍水晶一般，還有微微的光點在翅膀根部飄浮著。

　　「咦！這是？」弗福傻了，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為何突然長出翅膀來。

　　「轉變為天使後，會依照自身的情況長出屬於自己的天使之羽，如果原本就是會飛的種族的話自身的翅膀就會跟著轉換為天使之羽，不然你覺的貓會長出鴿子翅膀和蝙蝠翅膀嗎？」切里奇指著自己和旁邊的泰利迪亞反問道。

　　（我覺得有魚鰭耳和蜥蝪尾巴還有狼尾巴的貓更奇怪．．．）奎因和弗福暗自在心中吐嘈。

　　「就這樣啦，啊！既然工作告一段落了那就來休息吧！出去出去！我和我弟還沒吃飯呢！」切里奇手一拍，隔音結界和驅逐圈應聲而解，接著就把奎因和弗福推出房外鎖上門。

　　門又打開了，這次出來的是泰利迪亞而不是切里奇「抱歉啦我哥就是那個樣子，至於到你們上司那裡的方法，只要用飛的穿越媒介就可以到了。」他露出和兄長差不多的笑容這麼說道。

　　「媒介？」兩人聽得一頭霧水。

　　「就是可以反映事物的東西，例如水、鏡子、水晶這類的東西，不過記得一件事喔，通常大門有沒有開在接近媒介的時候就能感覺出來，如果沒開的話就是普通的東西，硬衝的話會受傷的。」拿臉去撞普通的鏡子或水晶想當然絕對會受傷的。

　　「原來如此，謝謝你，泰利迪亞大人。」

　　「叫我泰利迪亞就好啦，反正大家都是同伴了，不過不要叫我泰迪，光我哥這樣叫就夠了！」說完後，泰利迪亞轉身進房，只聽到裡面好像傳出「這咖哩真不錯」之類的聲響。

　　「你剛才看到切里奇他們的時候為什麼很緊張的樣子？」雖然說他的個性本來就這個樣子，可是從迷宮出來之後就比較不明顯不是嗎？

　　「呃．．．你應該還不習慣飛行吧？反正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我們到附近的空地練飛吧！不飛高的話應該就沒關係．．．」只見奎因快速的跑下樓，耳朵像是煮熟的蝦子般通紅。

　　「喔．．．」看著奎因跑下去，弗福也只能把問題憋回去．．．難不成在叫他上去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吶！哥，我之前就一直想問一個問題了．．．」泰利迪亞望著開心吃咖哩的切里奇，一股疑問冒了出來。

　　「嚼嚼嚼．．．蛇摸？」切里奇滿嘴的飯，說話都說不清楚。

　　「你的迷宮裡不是有守護獸嗎？而且我記得願望的難度越大守護獸的量就越多。」記得應該是老鷹和獅子吧？

　　「堆呀．．．咳咳！是有守護獸沒錯。」差點被噎到的切里奇吞下口中的咖哩回答道。

　　「依照奎因的願望來看他應該不太可能走出迷宮吧？雖然他花了一千五百多年的時間，可是他甚至把你的迷宮破解了，還帶了一票人走過迷宮耶？」這也太神奇了！就算他的執著強到可以把自身轉化為天使，但是變成天使和走出迷宮是兩回事啊！

　　「被老鷹碰到會隨機轉移到迷宮的某處，被獅子碰到會被麻痺不能動，他當初花了一百多年的時間在對付那些守護獸，但是到後來他找出迷宮的規律後就學會怎麼躲那些守護獸了。」只花了一兩百年就找出迷宮的規律．．．他是不是該檢討一下了呢？切里奇咬著湯匙想到。

　　「一百多．．．是怎麼個對付法？不是不能被碰到嗎？而且他只花了一百多年就學會怎麼躲守護獸了？」好誇張啊！這是怎麼辦到的？

　　「只要不是身體直接被碰到就好，早知道當初不要提醒他了，讓他把武器帶進去真是失算。」切里奇一口一口的刨著盤中的咖哩，很快的盤子就被清空了。

　　「武器？」為什麼可以帶武器進去？

　　「是啊！當初是想說守護獸的動作都很快而且迷宮是無法破壞的所以就讓他帶進去了．．．結果沒想到．．．」切里奇突然比出劍指朝前一戳「他的突劍技太可怕了，大家不是被擊飛就是變成串燒，碰都碰不到他，快狠準一招即退，下手毫不留情，要不是守護獸都是用沙子做的我大概就心疼死了。那家伙在迷宮裡和迷宮外簡直兩個樣！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有最誇張只有更誇張！」切里奇憤憤然的將盤子朝桌上一頓，。

　　「．．．．．．」泰利迪亞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怎麼只要是愛神的手下都是這個樣子？

　　「不過一想到他是轉變成愛天使我就覺得不奇怪了，嗯嗯．．．可是花大約兩百年的時間找出規律，然後花一千年的時間破解迷宮，這傢伙的專注力和耐心真不是蓋的．．．」那迷宮從創造以來通過的人可是個位數耶！．．．不算奎因帶過的那七個人的話。



　　深夜，奎因兩人從旅店的窗戶中飛出，朝著城裡的公園前進，這座城的公園有個非常大的景觀水池，絕對是當通行媒介的好地點。

　　穿越水池，只感覺到似乎越過了數公尺的水障壁，轉眼間就抵達某座廣場的水池。

　　有兩個人在水池邊等著，一人閉眼假寐，另一人．．．人．．．

　　他們看到了！傳說中長著翅膀的人面魚！這就是他們未來的上司嗎？

　　不過人面魚的講法似乎有點失禮，應該是人魚．．．可是這人的手卻是翅膀？人家奎因化人形都沒這麼偷懶乖乖把手變出來．．．

　　「喔！梅羅醒醒！人到了。」鳥人魚．．．不是！鳥翅人魚拍拍旁邊的同事，結果拍太大力把同事搧進水裡了。

　　被水給嗆醒的梅羅司緹從水池裡爬出來，慢慢的把身上的水擰掉「下次別這樣叫醒我。」

　　「抱歉。」人魚吐吐舌頭裝了一下可愛，然後就和梅羅司緹一起走過來。

　　「你好，我是愛神烈比納，主要象徵是相識相知的期待、共同面對的問題，以及永結同心的覺悟。」人魚微笑著自我介紹道，伸出翅膀來似乎是要．．．握手？三人象徵性的握了握之後烈比納就退到一邊去了。

　　旁邊的人揭開兜帽．．．意外的是很正常的黑色狐狸，原來不是所有神明都長得很「奇特」？

　　一旁的烈比納看他們的反應噗嗤一笑「我記得你們那個世界異族通婚的例子不多，所以應該覺得我和切里奇他們很特別吧？」

　　梅羅司緹瞄了烈比納一眼，似乎是在抱怨他打斷自我介紹「死神梅羅司緹，對生存的重視、寧靜的沉眠、對來世的期待與祝福」接著他朝弗福看了一眼，微笑著點了下頭，就轉身走人了．．．

　　「咦？要跟上去嗎？」奎因看著遠去的梅羅司緹，向弗福問道。

　　「不用，今天只是要做職能解說而已，小福上次來就聽過了，所以梅羅只是來露個臉而已。」烈比納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一本筆記本遞給奎因「來，這個給你，我今天就挑簡單點的來講，剩下的你就回去仔細看，不懂的可以問小福。」

　　「第一，因為最近的人都不怎麼結婚，談戀愛又三分鐘熱度，所以我們的工作大幅度減少，基本上平常都是休假，只要接到通知時記得來工作就好。」烈比納懶洋洋的斜靠在水池的裝飾上，不時用翅膀玩水。

　　「第二，我、切里奇還有泰利迪亞都是死亡天使出身，記得看到梅羅要打聲招呼，不要隨便惹火他，不過他是個好人，應該沒那麼容易生氣」．．．烈比納大人，我們剛剛才親眼看到你把死神大人推進水池啊．．．等等？為什麼愛神還有願望神和災難神都是死亡天使出身？

　　還沒等兩人問問題，烈比納就繼續講下去了「第三，要好好珍惜自己的主要象徵，那對天使來說是跟命一樣重要的，不要讓象徵消失了，不然會沒命的，天使因象徵消失的死亡是連死神都沒辦法逆轉的，要非常注意，尤其是你的象徵越多就要越小心。」講到第三點時原本懶洋洋的烈比納突然變得很認真，不過講完就又變回原樣．．．

　　「剩下就回去讀吧，都是些注意事項，不懂可以問小福，下次來就可以拿到天使職照和工具了，就這樣，再見啦。」講完後烈比納就躍入水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聽說愛神是頗為隨性的神明，但是這也太．．．？

　　「原來天使的工作那麼簡單？」奎因傻傻的朝弗福問。

　　「呃．．．我回去再詳細的跟你講解。」當初連那個寡言少語的死神大人講解都比他還詳細，這樣的愛神沒問題嗎？奎因在他底下工作不知道會捅出什麼簍子來．．．？弗福很認真的開始擔心起來了。

　　於是，兩人的報到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回去經過弗福一番講解後奎因恍惚大悟，接著感到自己的上司真的是很．．．隨性？

　　不過還有件事讓他們兩很在意，那就是烈比納提到的，他和切里奇還有泰利迪亞的事。

　　三個全都曾經是死亡天使？這是怎麼回事？

　　抱著這個疑惑，奎因在送晚餐時便去問了。

　　「這很簡單啊！我問你，你現在的主要象徵有幾個？」切里奇看著義大利麵噴口水，搖著尾巴朝著食物撲去。

　　「一個？」對耶？切里奇他們都有三個可是自己和夫夫卻只有一個？

　　「嗯，我最初的主要象徵是需要克服的難題，性質和梅羅相似，所以就歸類在死亡天使，你和弗福也是這種分法啊！」大口嚼著麵條，切里奇想起自己剛當上天使時的那段時光。

　　「順便一提我當初的象徵是不向難題低頭的堅韌，烈比納他是共同面對的問題，只要上升到三個象徵就能算是可以獨當一面的神明，可是擁有的象徵越多就代表自己越不能失去象徵，失去象徵對我們來說是失去自身的存在，完全消失的話可以說是比死還慘，原本擁有六個象徵的光影神杜雷耶那就因為失去一個象徵而受到重創，到現在還處於沉睡狀態。」說到杜雷耶納，他可是這區的頭子啊．．．少了他之後底下的人凝聚力就掉了大半，泰利迪亞閉眼搖頭道。

　　「失去象徵？」什麼意思？難道是被搶走之類的？

　　「簡單來講，你的象徵是永不放棄的愛意吧？那你只要放棄愛的話你的象徵就消失了。」切里奇舉著叉子說道，然後用某種令人發毛的注視看著奎因「小蝙蝠，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象徵喔！」

　　感受到某種寒意，奎因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深夜，細長的半月高掛於空，兩道清光畫過夜空，那是妖精的飛舞嗎？那是天使的飛翔，兩人再度回到那座水池邊，這次只有烈比納在等他們。

　　「記得我跟你講的那些，不要亂搞出奇怪的狀況，知道嗎？」弗福又對著奎因唸了兩句之後才往圖書館飛去。

　　「好了！今天是你領到執照和工具的第一天，來！這是你的工具，要好好收著喔！」烈比納拿出一包小小的包裹給奎因，攤開來看，裡面是放著梳子剪刀還有噴霧器「你的眼鏡給我。」

　　奎因乖乖的把眼鏡拿下來遞過去。

　　烈比納一接過眼鏡，眼鏡的鏡框立刻轉為大紅色，鮮艷的像烈比納的羽毛和鱗片一樣。

　　「這是？」戴上之後，奎因發現他看到的東西好像有點不一樣，卻不知其中的差別在哪。

　　「手冊裡面有提到怎麼用這些工具吧？」烈比納欣賞一下戴上新眼鏡的奎因，感覺鏡架換色之後看起來更有精神了。

　　「用噴霧器噴一下對方，對方的緣之線就會顯現出來，接著就用梳子梳理挑出當中分岔或是色澤暗淡的部份再用剪刀修掉。」整體來講就像是在幫人剪頭髮一樣，只是修剪的是對方的緣份而已。

　　「我們愛天使有時工作也要戰鬥，所以這些工具也是能武器化的，要設定好武器的型態。」在緣線顯現時，偶爾還會出現寄生在其中的魔獸，所以要特別注意。

　　「嗯！很好，你講得很詳細呢！有認真的做好功課，真不錯！」烈比納伸出翅膀拍拍奎因的頭。

　　「資料上提到你有當過理髮師的經驗，這樣整理緣線的部分應該就沒問題了，等下會叫來幾隻怪獸來測你的戰力，所以要先把工具武器化喔！」說完烈比納就飛到高空「準備好就跟我說，我會把怪獸丟下去喔！」

　　烈比納今天可是特別準備了迷宮守護獸的強化版本，可以說是為了看看切里奇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奎因拿出其中的剪刀，剪刀片刻間幻化成一把細長劍，奎因隨手舞出幾道劍花，將劍朝空一舉。

　　「嗯？只用剪刀？第一主武器選的是細劍？」仔細一看發現那劍似乎連材質都設定得很完整，應該比看起來還重很多才是，用細劍應該是準備用突劍技，劍太重還刺得快嗎？想想以後，烈比納便丟下一隻巨獅，這次的巨獅可不只會麻痺對手，還會咬人和迴避攻擊呢。

　　平時傻呼呼的笑容褪去，刀刃般鋒利的專注眼神凝視著從天而降的巨獅，奎因左腳踏出一步，翅膀極展．．．．．．漫天的沙伴隨著巨響飛散，巨獅還沒做出任何攻勢就在空中被解決。

　　烈比納微張著嘴，天啊！這簡直比切里奇講得還誇張啊！看來也沒必要再扔其他強化守護獸來受死，光憑這手就可以不用擔心他會被緣線的寄生獸打敗了。

　　「嗯！實在太棒了！你從今天開始就是合格的愛天使了！」烈比納一改平常的懶洋洋，很有精神的鼓勵著奎因，下次的天使競技大會就拐他來和自己切磋吧！

　　奎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點頭傻笑道謝，還沒做出半點成績就算是合格了嗎．．．？

　　烈比納還很高興的拔下自己的羽毛幻化成腰帶送給奎因「來！這個就給你拿來放工具吧！啊！還有，這是你的執照。」

　　「謝．．．謝謝？」奎因有點被嚇到，今天烈比納怎麼好像特別有．．．活力？不過看他那麼開心的樣子也不好掃他的興，就接過那鮮紅色的腰帶繫上，把梳剪噴霧都掛上去。

　　將執照收好後，就從烈比納那裡接到了第一份工作，是幫一對老年即將再婚的情侶梳理姻緣，等了將近一輩子終於相識並相愛，現在就要步上婚姻，這樣就算剩下的路不長也值得了。

　　先回去旅店等著吧！然後再跟夫夫說今天拿到的任務！奎因哼著小曲向旅店飛去。

　　弗福在和奎因道別後，就自己一人到達圖書館，這裡是命運之神和死神的共同工作處，由命運之神觀察時間的可能性做整理，接著將可能死去的人列成名單交給死神，最後將確定會死的人由死亡天使帶離世界，讓身體時間已經結束的靈魂們沉睡休息，直到損傷的魂魄治癒完成。

　　圖書館雖然安靜，確不冷清，也沒有讓人感到壓抑的沉悶感，反而還有股輕鬆的安詳，閉上眼傾聽，似乎還能聽到沉睡之中的囈語。

　　「弗福．佩特恩前來報到。」走到左側的工作室後，弗福向梅羅司緹打聲招呼。

　　梅羅司緹點點頭，從一旁的文件中抽出一份交給弗福，然後繼續自己的作業，從頭到尾沒講半句話。

　　弗福似乎已經習慣梅羅司緹的態度，接過文件就離開工作室，這次的工作是一位久病的老者，因為常年的病痛將生機消耗殆盡，身體的時間已經要結束了。

　　仔細閱讀了下資料，那位老者有位戀人，打算在他死前結婚陪他走完最後一程，可是．．．他的死期卻在婚禮之前，這讓弗福的眉頭微皺，戀人．．．等等回去時問一下好了。

　　在離開圖書館之前，弗福打算先練習一下自己的工具，死亡天使所使用的工具是樂器，用沉眠的旋律讓靈魂進入夢境，從睡夢中帶走靈魂。

　　從文件中抽出一片書簽，小小的紙片在手掌輕翻間化為琴弓，卻沒有可以使用弓的樂器。

　　右手琴弓輕劃，左手在身側撫動，如鳥鳴般清脆的弦之歌開始在圖書館中迴響。

　　左手與琴弓下凝聚出一絲絲的光，由虛幻的琴弦奏出清亮的旋律，似乎想帶走沉睡靈魂們的痛苦，雀躍的琴音幫圖書館染上繽紛的色彩。

　　片刻後弗福停下琴弓，曲終卻餘音猶存，仔細傾聽彷彿能感受到滿足的嘆息，弗福在門口向著圖書館微微一禮，便轉身離開。

　　弗福在微明的晨光中飛行，奎因似乎已經先回去了，這樣等回到旅店之後再來談吧．．．但願自己的預感不對。

　　「維涅．坦齊」這個名字同時出現在兩份文件之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