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乌鸦与妖狼

瓦拉（Valar）是伊路维塔（Eru Ilúvatar，即中土世界的创造者）的首要的精灵之一。这些神灵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并参与了世界的创建，他们的能力甚至足以塑造山峰河流。他们居住在阿尔达（Arda，即中土世界）的西方，一个被称为阿曼（Aman）的土地上。而这场战争的目的是为了与安卡拉刚所效忠的魔苟斯的势力进行决战，目的是结束魔苟斯的暴政。

乌鸦卡尔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在安格班的黑暗之中，牠的黑色羽毛如同黑夜中的星辰般熠熠生辉，仿佛是一条快速移动而可见的影子。卡尔喜欢在探索这个恶魔的堡垒，这时的安格班因为因应随时而来的战火纷飞而充斥着金属碰撞声，训练士兵的呐喊声，但是只有魔苟斯的声音能够在这些嘈杂之中穿透空气。卡尔会停在窗户，侧耳倾听魔苟斯发号施令。在漫长的日子里，牠已经学会了用安格班的通用语描绘所见之物，甚至能够将魔苟斯的声调模仿得惟妙惟肖。

乌鸦卡尔，生来就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独特性格，牠对世界充满好奇，总是愿意探索未知。在安格班中，唯一能引起它兴趣的，就是安卡拉刚，那全身如黑曜石般漆黑的巨龙。安卡拉刚的巨大身影，强大而恐怖，但卡尔并没有被吓倒，反而被牠的力量和强大所吸引。即便卡尔可以访问其它龙的地穴，但其它龙总是提不起牠的兴趣。当它遇见安卡拉刚，一切都改变了。它们成为了朋友，尽管他们的种族、体型和力量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但是，他们之间有一种奇妙的默契，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许多年。

两者的友情在一个平凡的日子里开始，初次见面的时候，安卡拉刚对卡尔毫不在意，毕竟牠们的身型相差巨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安卡拉刚开始接受卡尔的存在，它们开始共享食物，分享故事。卡尔常常将魔苟斯的命令告诉安卡拉刚，而安卡拉刚则会分享牠在飞行训练所看见的场景，以及牠对自由的向往。他们共同度过的时光使他们的友谊愈发深厚。安卡拉刚的目光总是朝着天空，那是牠渴望自由，渴望表现机会，渴望胜利，渴望将力量展现给所有的友军的地方。而卡尔，总是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似乎在等待着某种变化。

“安卡拉刚，我亲眼看到了瓦拉的军队，他们是十分强大的精灵。”乌鸦卡尔在这天说道。

"我必须信任魔苟斯。"安卡拉刚说道，他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给人一种深沉而又坚定的感觉。

牠的记忆是从暗黑中孵化而出的，从一个被魔苟斯捡到的蛋中破壳而出。牠在炙热的火焰和魔力的灌输中茁壮成长。魔苟斯的存在，就像是牠的养父，一个令人敬畏的养父。而命运如此的造化，牠的养父是传说的暗黑之主，曾经在这片大地上引发无数的战争和恐惧。

乌鸦卡尔心中充满忧虑，牠看着眼前的安卡拉刚，朋友的坚决和固执让牠无法透露更多的信息。牠轻轻拍动翅膀，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恐惧，转身悄然离开。

战事的阴云压在了每一个生灵的心头，安格班的安宁日益受到威胁。瓦拉的军队势如破竹，无情地逼近，让安格班的守卫们日益紧张。而在这座巨大的堡垒内，一个声音愈发低沉，那是魔苟斯的声音。他的声音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充满信心和力量，而是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暴躁。

乌鸦卡尔穿越了安格班的牢房，直达魔苟斯的王座大厅附近。但是这一天，深入安格班的火焰中心，魔苟斯的怒吼传遍了整个安格班，一只名叫法乌吉尔（Fauglir）的灰色妖狼震惊地缩了回去，牠的瞳孔在恐惧中收缩，尾巴紧紧地夹在后腿之间。牠本是魔苟斯派去侦查瓦拉营地的妖狼，但是由于被精灵士兵发现，遭到了精灵箭矢的攻击，同行的妖狼小队中，只有牠成功逃了回来，现在遭受了愤怒的魔苟斯的痛斥。

坐在黑暗宝座上的魔苟斯，皱眉看着面前的妖狼法乌吉尔和一群半兽人。他的眼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你们是我在这安格班堡垒里最强大的生物，"他的声音如雷震，"我给予你们力量，我给予你们战争的荣耀，我给予你们无尽的饱足。而你们给我带来的是什么？失败！"

魔苟斯站起身，他的气势如山，无人能抵挡。

"法乌吉尔，你是我最强大的妖狼，你甚至无法成功执行一项简单的侦查任务。你为什么让精灵们发现你？你是被他们的美丽迷住了眼吗？"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半兽人。

"而你们，一群半兽人，我一直将你们视为我的铁血战士，我的忠诚士兵，但是你们居然没有为我守住领土，让精灵们侵占了我们的土地。你们在干什么？在和精灵们玩耍吗？"

"我想要的是胜利，是统治整个中土的荣耀，不是你们这些失败者带来的耻辱。从今天开始，我要你们把你们的懦弱丢掉，找回你们的勇气，为我战斗，为我胜利。我不会接受任何失败。"

魔苟斯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安格班，他的愤怒如同熔岩般炽热。在他的气势压迫下，所有的妖狼和半兽人都低下了头，没有人敢回答他。接下来，魔苟斯以更愤怒的目光转向法乌吉尔。

"你这废物！"魔苟斯的声音震动了整个洞穴，他的眼睛闪耀着愤怒的火焰，他的黑色铁链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这只可怜的妖狼撕成碎片。

妖狼低声呜咽，落荒而逃。但魔苟斯的怒火并没有随之消退，他的黑手一伸，铁链飞出，牢牢地锁住妖狼的颈项，将其拖回。然后凭借黑暗魔法的力量，发动了可怕的惩罚。法乌吉尔的身体瞬间被黑暗能量所束缚，剧痛笼罩他的全身，他发出凄厉的嚎叫，痛苦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他的皮肉仿佛被火焰炙烤，血液沸腾如熔岩，电击魔法穿透他的身体，将他的灵魂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法乌吉尔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愤怒和绝望，但他无力挣脱这残酷的刑罚，最后身躯逐渐变得虚弱，倒地抽搐。

这一幕恰好被乌鸦卡尔撞见，看着妖狼法乌吉尔的痛苦挣扎，乌鸦卡尔的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感。牠的心中充满了不安。牠看着那只瑟缩的妖狼，想象着如果是自己，如果是安卡拉刚，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把牠拖到我最强大的战士前面，让牠们看看失败的后果！"魔苟斯对旁边的半兽人护卫下令道。

被铁链锁住的妖狼被拖到龙群附近，魔苟斯的声音再次响起："看看这只失败的废物！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如果你们背叛我，不尊重我，不服从我！"

看着奄奄一息的妖狼，龙群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喷发而出。他们的眼睛闪烁着火焰，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只失败的妖狼烧成灰烬。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安卡拉刚站了出来。

"住手！"安卡拉刚的声音宛如雷霆回荡在洞穴中。他的巨大身躯前移，把妖狼挡在身后，龙群被迫止步。

安卡拉刚的目光落在法乌吉尔身上，这只已经没有了傲慢和野性的妖狼，只剩下颤抖和恐惧。

“告诉我，法乌吉尔，你为何会失败。”安卡拉刚的声音回荡在洞穴中，带着一种期待。

法乌吉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狼眼中的恐惧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我在瓦拉的营地听到的，白色的飞船正在接近，他们的大鹰索伦多正在编织一张天罗地网，想要将我们全部困在安格班。”法乌吉尔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就像是冰冷的风在洞穴中悄悄呼啸。

卡尔飞过阴暗的大厅，穿越冰冷的石廊，终于回到了关押龙群的地穴。地穴内充斥着龙的气息，热烈而又强大。他目光所及，龙群蜷缩在角落，生命的火焰在他们眼中跳动，而他们的领导者，黑龙安卡拉刚，恰好挡在龙群与妖狼法乌吉尔的中间。

乌鸦卡尔落在安卡拉刚的爪子上，心跳如雷。这个情报太重要，他必须谨慎传达。卡尔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心脏的恐惧挤压出去，然后才开口道："安卡拉刚，我有一些重要的消息需要告诉你"

乌鸦卡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详细地述说了他刚刚目击的一切：魔苟斯怒斥妖狼和半兽人的情景，以及妖狼法乌吉尔的痛苦遭遇。他提到了半精灵的白色飞船，大鹰索伦多，以及瓦拉联军迫近。这一切看似与法乌吉尔描述的相同。但是乌鸦的思考能力就是不一样，卡尔转头问了法乌吉尔：

"法乌吉尔，你记不记得，精灵有没有提到，白色飞船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为什么大鹰索伦多要护送他们？"乌鸦卡尔低头看着地上的法乌吉尔，小心翼翼的问了妖狼法乌吉尔。

法乌吉尔晃了晃头，仔细回想，但就是印象十分模糊，牠努力回忆了一会，然后无力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太记得了。只……只记得他们说是依……依什么的儿子，而且他带了一颗精灵宝钻……"

听到这个回答，乌鸦卡尔心中一惊，然后他冷静地分析这个信息。"伊缀尔（Idril）的儿子？"他低声自语，"刚多林（Gondolin）国王独生女的儿子？"然后又想到了那颗精灵宝钻，"他们在说的精灵宝钻应该是曾经从魔苟斯那里取走，并且逃脱的那一颗，而当时负责看守安格班大门的妖狼卡哈洛斯（Carcharoth）并没有取回它。"

乌鸦卡尔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如果这颗精灵宝钻（Silmarils）是卡哈洛斯没有取回的那一颗，那么他们一定是为了使用宝钻的力量，来对抗魔苟斯。"牠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化为低吟。但是卡尔未曾察觉到，安卡拉刚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暗淡而愤怒。

"卡哈洛斯？精灵宝钻？"安卡拉刚的声音中充满了恼怒与痛苦。卡尔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所触及的旧日伤痕。"在我尚未成长发育为巨龙的时候，曾经趁着魔苟斯不在的时候，让卡哈洛斯把安格班的大门锁上，然后我载着牠，飞到了桑戈洛锥姆的山顶，惊叹地看着山顶的景象。"安卡拉刚声音中充满了怀旧之情。"我们不止可以看到几乎整个大陆，还可以看到海的对岸阿门洲的山脉。

"但是不久后，牠再也没有回来，据说是追偷走宝钻的两个小偷去了。牠勇敢的扑向了小偷，把宝钻给吞了下去，而牠因为宝钻的力量，疼得往北方直奔，再也没有回来。我几乎可以想象牠如何在痛苦中结束生命，然后那颗宝钻又如何被取出..."。安卡拉刚回忆道。

安卡拉刚说完后，牠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牠知道，牠们面临的战斗，比牠们想象的更加艰巨。牠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巨大威胁。卡尔默默点了点头，然后扭头飞走。他知道，接下来的决战，是属于安卡拉刚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