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KT 8

『噢！ 噢...』 庫多理用另一隻手抹沒汗的額頭， 反胃一樣地作吐。 他之後再看看波特疑神盯了很久後問， 『我們有血了， 對吧？』
『對。』 波特從鼻骨掃掃自己的毛說， 『剛才...對不起。』
庫多理沒說什麼， 他向波射闣來回瞄了最後的一眼， 用受了傷的掌按下三角法陣。

地面在最初沒有什麼異樣， 但隨之庫多理身上的白毛出現的黑色的符文， 雷電一樣射出不同的古怪文字並投在原有的牆壁， 整個空間包抱波特身上有不同的黑影閃略。
妖邪的拉扯好比是某種忸物的尖叫， 怪聲此起彼落， 令波特很想起合上雙耳。 一直認識的白狼庫多理在符文中消失， 而在那裡變成了一個黑洞， 一把紅色火影在中間亮起， 而且格外起眼。 火影由小尖光點迅速移近， 而且變成一個似是由雙腳走路的東西。
由波特的位置看進去， 那東西還有一般距離， 之不過隨它步步走近， 雙腳的分叉越來越高， 波特不自覺地後退了好幾步。 裡面的東西也好像知道的一樣， 停在它現在的位置。

『為何這出口老是這麼小， 庫多理？』 一把沈厚， 好像在銅鐘裡的回音說。
『你不就可以變小一點嗎？』 滿身符文的庫多理由面前的黑洞背後轉出， 在旁邊反駁， 『你你本來就可以的說。』
『嗤！』

突然一把烈火由裡面吐出， 那股同行的焚風差那小一點就將波特燒成黑炭。 波特及時用存翻身， 滾到遠遠安全的一角， 在這新的視野， 那火柱變成了一隻從沒幻想過的火焰巨手。
巨手在有限的空間揮揮， 將原本冰涼的片廠升高了一兩度之後， 它立即收回去。 一切似乎回到平靜。 波特爬起身， 和庫多理一樣好奇地走到黑洞的出口， 屏息觀看。
暗紅色的一只大鋼靴』碰』一聲踏出， 緊隨鋼片在高溫中摺合的支啞聲， 將鋼靴的擁有者帶出。 烈火是它的一切， 每束火焰似是被風吹動的紅毛在晃動。 身上身起和鋼靴一樣的鋼甲， 有些鋼甲是燒至黑色， 也有一些發紅的鋼片舞起絲絲火苗。

波特剛好和對方發黑的頭盔接上了視線， 剎那之間波特己知道『危險』並不是它的代名詞， 甚至 『致命』也不夠貼切。 頭盔內一對出的火焰對準了波特， 由原本似是一對抓痕的雙目突然放大。
『噢！ 是真的波特！』 它大叫， 亳不遲疑地用燒得發紅的手鎧甲摸摸波特的下巴， 驚呼， 『啊！ 是真的犬星波特！』

『啊！...啊？』 波特本以為自己必死， 被那燒紅且又冒火的地西一碰， 自己的頭也應該被燒起焦炭。 不過意外地剛才的一碰是那麼的溫暖， 而且鋼片是好似皮膚一樣的柔軟。

『噓！ 是我找你來幫忙！』 庫多理在中間跳起， 抗議般大叫， 『提武斯！』
『我當然知！』 被喚名的炎魔收回鋼手， 『我知， 我來了， 我將會處理。 是貝斯魯那傢伙吧？ 好的好的， 反正不將他來一個了結也不行。 』
『我並不是要你將他的殘魂打散。』 庫多理立即補充， 取出那小小的膠棋子， 『而是將他塞進這裡。』
『那個...』 炎魔對那小塑膠件疑視了好一會， 『是不是太細小了？』
『對， 就是要這般細小。』 庫多理滿意地點頭。 『將他複活吧， 總比留著他的靈魂在世上更好。』
『屆時真的很想見你的下一步。』 炎魔點點它厚重的頭盔， 『我的報酬呢？ 』
『你剛不是已碰過了嗎？』 庫多理瞄瞄臉上意外的波特， 『你看過， 你碰過， 還想怎樣？』
『你真小器。 』 炎魔忍不住吐了一句。 『這裡是影城， 我至少都應可是待久一點吧？』
『不， 絕對不， 無論如何。』 庫多理說。
『怎麼老不死的東西總是這麼小器？』 炎魔頭盔裡的兩把焰光皺起。
『別老是說我小器！』
頭盔內的火光熄滅。 炎魔雙手由下至上一劃再拍合， 將自己化成一團黑煙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這時波特覺得自己的胃像是在一剎間被割走了。 庫多理用腳擦素地面召喚用的三角法陣， 望向一臉青白的波特。
『你還正常吧？』 庫多理問。
『剛才的那個…是？』
『炎魔。 』 庫多理淡然地說， 『正確地說是第八…不， 它是第九代才對。 名字是提武斯。』
『那剛才的就是真正的炎魔召喚法？』 波特問。
『也算是吧？』 庫多理將一個矮小的木箱搬來， 同時在箱面放上半獸人棋子， 『事實上炎魔比火妖更容易滿足。 不過龐大的力量和太容易召喚的問題令社會， 甚至其他惡魔都很不悅。』
『其他惡魔？ 魔界也會有這種事？』 波特覺得不可思議地反問。

『呵，』 庫多理沒有多說， 隨手用鉛筆在木箱面劃上另一個不同的法陣。 現在眼下的法陣由幾個圓圈組成， 彼此交接的位置成了多角陣。
『這是...？』
『靈魂轉移， 並且固定。』 庫多理抹上一股邪意， 『然後， 當是給炎魔帶回魔界。』

『對了，』 波特問， 『為何炎魔會知我的名字？』
『事實上』 庫多理反起眼白， 『大家是在同一個世界， 只是次元不同。』 庫多理看著木箱上的符文， 重新地考量。 他搖搖頭， 再擦擦改改了畫陣說，
『新一代的惡魔比古老的開放， 除了默頓之外， 已沒有多少是古老的惡魔...。好了， 也就是這樣吧。 』

波特突然不自覺地豎起雙耳。 一片沈默的空氣裡似乎令波特的本能起了一絲不安。 相比之下庫多理的雙手突然震抖， 雙眼的目光緊鎖正前方的白牆。

『吼吼吼！』 在一把火焰裂開的瞬間爆出， 將庫多理重重地摔上地面。
首先出現的是身軀巨大灰色， 充滿爆發力肌肉的怪物。 它被重重的火鍊鎖緊， 半爭扎半跌喙碰碰地走出火圈。 那怪物， 被庫多理喚作貝斯魯， 它身軀的威迫力令波特擺出準備防衛的姿態。

小庫多理進入它的青黃色的目光， 它立即大步踏上， 差那小小就可以用他巨獸皮靴踩上小白狼。
『庫多理， 快起動法陣吧！』 炎魔出現在後方。 比起剛才現在的炎魔大得是三至四個波特的身高， 爆發一樣的烈火燒紅每一片鋼甲， 它的光和熱將片廠升至前所未見的極熱。

雙手倒合， 一拍， 再以拍尖一插入畫好的法陣， 跟隨著貝斯魯的狂吼， 黑界中射出無數的小手， 緊緊拉上貝斯魯， 並將它步步拉向陣內。
『庫多理！』 貝斯魯在接近法陣中心時候大叫， 『我絕不放過你！』
在這之後， 巨怪將目光轉回正將自己拉入的法陣， 在這刻， 波特聽到它說，
『好， 我就來了！』

巨怪一口氣將自己推進去， 整個身軀落入陣來。 魔法巨大的能量令整個木箱原地跳起， 不過上面的塑棋子還依故在它應該的位置。
庫多理伸出雙手， 連同手臂扣成環形， 一把純白的光從中間直射上買拱的樓頂。 波特看到炎魔閃縮在殘餘的黑暗， 害怕地偷望那支光柱， 發出低聲的咆哮。 不久炎魔的目光接上看得全神投入， 幾乎連自己靈魂都被吸進去白光中的的波特。
『你』 炎魔說， 『不害怕這種白魔法嗎？』
『我...那個...』 波特的手指來回白光柱和自已， 又跳呎炎魔之間， 『我沒有感覺啊？』
『那你應該是凡獸， 對吧？』
『對...』 波特不自己覺地將原來想表示自己是默頓封為門徙的事實吞下， 『只是凡獸。 』
『啊， 多好的凡獸。』 炎魔的長嘆中吐中一陣灰煙。

大家再望回施法中的光柱。 一把以古老歌聲在週邊響起， 而陣內重新浮起已失去意識的巨怪， 無知覺， 無重量地浮在半空， 被流星似的星點打上。 每每被打上之後， 巨怪的身軀變小一點， 長相也失去了以前的歲月痕蹤 ... 最後， 大家的眼中所見只有一個灰綠色的孩子。

純潔的靈魂落入膠棋子之後， 光柱和歌聲立即被一團灰暗的火焰取代。 炎魔身上的火光重燃， 似是另一柱。 手上出現了一把配何它大小的巨劍， 由暗紅變成了白織的強光。
庫多理的雙眼發紫， 似乎在指令不規則的黑焰在木箱面起落舞動。 匣塑膠在焰中溶解， 再重組， 而且它的身上擁有貝斯魯的灰危成皮膚， 每一項細節如真的一般完整。

黑焰退卻。 屏息之間， 細弱的氣喘和心跳聲變得清晰， 令空氣中出現另一把生命響起。

它， 醒了。

※

庫多理立即縮退到炎魔的鋼靴後。 混亂失神般的目光來回莫名奇妙的波特和炎魔之間。

『庫多理！』咆哮之後是一陣咳敕， 細小的它重新地審視自己， 然後再望向正面前的炎魔。 它拔出背後的大斧， 直指火魔， 毫不因身軀大小放聲問。
『庫多理在什麼地方？』

『我的工作到這裡完結了吧？』 炎魔輕輕地問。
『還沒』 庫多理說， 『打倒它』
『啥？ 你沒有把這項加入在要求裡！』 炎魔抱怨， 然後搖頭， 『不。 我拒絕。』
庫多理的臉立即發白。 『你怎可以這樣對待我？』

炎魔和庫多理互相推讓之間， 細小的棋子跳下木箱， 翻身一滾後打再拔足起跑。 咆哮中衝向對它而言是無比巨大的炎魔。
波特立即將一疊信紙扔向棋子。 四散的白紙隨之蓋上地面的膠棋。 迷失方向的它在裡面四走。
『庫多理！ 出來！ 我知這是你的戲法！』

庫多理偷侈地由炎魔繞過白紙堆， 躲到波特背後。
『炎魔真是沒用。』 波特聽到庫多庫悄悄唸。

白紙對岸的炎魔身上吐出一抹黑灰， 細小炎魔踏出灰幕。 儘管如此， 縮小的波特還未能讓耳尖碰上炎魔的頭盔底。 即使帶著極具重量的盔甲， 炎魔的動作還是和一般無貫， 跟魔多理一樣一步輕跳到庫多理的後方。

紙堆裡突然停止它的動作。 聲音在空氣中說，
『我知道你們在哪了...。』

庫多理的鼻忍不住抽嗦。

『這裡！』

紙堆下的棋子立即轉向， 咆哮中直朝波特大家的方向衝來。 身後的庫多理跑到閣在一旁的報景板躲避; 至於炎魔...它有點混亂， 先是想跟庫多理躲在相同的地方， 但走到一半的時候， 它轉回頭， 躲在波特的身後。
『如果你可以處理這怪物， 我將身為炎魔的召喚法狀送給你。』
波特疑惑地望向炎魔之際， 也注意到庫多理的雙耳豎得筆直。 炎魔悄悄的聲音改變了來源， 這時在波特腦中響起，
『快！』

明顯地庫多理已知道了炎魔地意思。 波特看到他在原地慌亂地揮手， 又攏起交叉的手臂在空中大舞。 無聲的口形中他說著， 『絕不可以答應！』

『那就讓我...先試試看吧？』
波特的答覆令庫多理的停作靜止， 合上口， 目光鎖定波特之間。
『唔， 』 炎魔在半秒之後點頭說， 『有意思。』

TBC 23/9/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