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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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下寂靜無人，蜿蜒的蔚藍街道延展到一棟巨大的建築，從裡面不斷飄散出陣陣刺鼻的臭味，隨著味道來到建築的地下中心有一扇鐵門，門後是一個房間，在地下十分黑暗不過有隱約的月光從縫隙中透進來，房內十分寬敞，但現在乍看的話並不會這麼覺得……鮮血、死屍、以及殘碎的肉塊遍布在房間各個角落，四處散發著濃濃腐臭，彷彿要窒息似的。房間中央站著一個人影，個子十分矮小像個小孩，雙腳踩在屍體和血灘上卻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手上拿著把在滴血的短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雙眼在陰影中微微閃動著兩團紅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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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沒事吧？」銳關心的問著。
「別擔心，我沒事……」東喘著氣回答。
兩人現在都在洞內，烏颯散發出團團黑火擋住了洞口，而洞外則是一群群的怪物在外守株待兔。由於銳傷還沒好，東之前一人在外獨自戰鬥著，但畢竟一人手無寸鐵面對這麼多敵人還是很吃力，再加上對方又有弓箭，於是東便撤回來回復體力。
天空也已經漸漸變黃，兩人被困在這有好一段時間了。
「應該沒受傷吧？」銳問。
「沒有，敵人只有這種程度，我沒那麼容易受傷的……」東勉強的笑了下。
「對不起…要是我也能幫忙就好……」銳自責的說。
「在說甚麼？這不是你的錯啊。」東回答，同時看了下洞外，「我也該再次出去戰鬥了……」
「東…反正有烏颯，乾脆我們就待在這等支援好了……」
「身為堂堂忍者，怎能這麼沒志氣？」東說，「好歹我也身為國家未來領袖，總得作榜樣吧？」說完，便躍出了洞穴繼續應戰去了。
銳只能待在洞裡，看著東戰鬥的背影，心裡內疚不已，『要是我沒受傷就好了……』


時間過得更久，天已經暗了，大地被一片黑幕籠罩著。敵人數量還是很多，團團圍在東的周圍。夜晚視線不好又加上一天的戰鬥，東雖然還剩些精力但速度也有稍微降低，不過應付敵人還是沒有問題。
『好，等下從旁邊攻擊……』東心想，並大步跳向旁邊準備前躍作攻擊。
在他腳著地時，突然他身子向前傾，腳滑到別的地方去，原來由於周遭暗了下來，東沒注意到他踩的地方有灘石頭，而他也同時失足跌倒了。
『可惡！竟然犯這種錯誤……』東心裡咒罵著，同時敵人也看準時機對他展開攻擊。
「東！！」在旁觀戰的銳終於忍不住，拿出小刀並跳出洞外要來幫東，但在那一瞬間他沒發現有個妖魔拿著劍站在他背後。
「什…！？」在銳發現時已經太遲了，妖魔拿著劍砍了下來。
「銳！！」東看到這一幕，身體突然產生一種爆發力，他快速閃開朝他攻擊的敵人，直接穿過他並衝到銳旁。
隨後一陣劃過空氣以及血液噴濺的聲音，其中混著些低沉的呻吟；銳倒在地上，身上濺著血，但那血不是他的。
「東！！！」銳叫道，並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劍無情得砍在東的手臂上，白色的衣服瞬間變為紅色；東用另隻手抓住刀刃想把劍搬開，從手心中也不斷滴出血珠落在地上。
銳原本想站起來，但他突然不然呼吸，身上像有甚麼東西重重的壓在上面。銳抓住心臟，胸口不斷發出莫名的絞痛，他呻吟著。
東好不容易把劍挪開後，再快速的用爪子切開妖魔的喉嚨。妖魔應聲而倒，鮮血也同時噴在東臉上，東勉強的按著傷口，跪倒了下來用手撐在地上，從切開的傷口隱約看到白白的骨頭。
「嗚……」東一臉痛苦呻吟著。
銳忍著絞痛，慢慢走到東旁邊，「東…沒事吧？振作一點……」
「笨蛋…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出來的……」東勉強的說。
「……」銳原本想說甚麼，但胸口越來越痛，以致他幾乎講不出話來，「對不…起……」銳緊緊壓住心臟，整個人像倒在地上一樣。
東注意到銳的情況，便問：「銳…你怎麼了…？受傷了嗎？」
「沒…沒有……」銳勉強的說，表情極是痛苦。
東原本想上前關心銳，但四周站滿了怪物，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
怪物們見機會蜂擁而上，東趕緊舉起一隻手，烏颯的火焰突然直向他們這邊飛過來，吞噬了他們旁邊的怪物。
「銳…你快離開這……很危險……」東說，「我會盡可能掩護你…你快逃！」
「……」銳沒回答，只是繼續待在那。
「銳…快點！」東催著。
「……」銳沒有動作，只是繼續待在那，嘴角微微動著但說不出話。
東繼續催促銳離開，但銳始終沒動靜，似乎不肯離開。
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兩人都沒辦法戰鬥，想逃出去是不可能的，雖然東還能用烏颯爭取些時間，但一直待在這也不是辦法。東心裡祈禱著，希望有奇蹟出現……

突然，東似乎看到甚麼東西快速經過他的眼角，隨後敵人中傳出一陣慘叫。東看到數條黑色的線──比影子更黑但又參雜些深紫的線射了過去並擊中敵人；隨後更多更多的線接續出現，有些線在空中會突然飛裂成三五條擊中更多敵人；線好像有眼睛似的，個個命中。東一邊看著一邊歡喜的叫道：「亞雷！！」
「少爺！銳！」樹後一個聲音回答了東，隨後一個白色的身影跳到他們面前。
「還好我及時趕到，你們沒事吧？」
「還好…沒甚麼大礙。」東說，「可是…銳他……」
亞雷也注意到銳，「銳，你怎麼了？哪裡受傷了嗎？」
「沒…沒有……」銳勉強回答，說話斷斷續續的，「我…我沒事……」
「亞雷，有其他人跟來嗎？」東問。
「沒有，大家是知道你們突然不見了，但我覺得不對勁，所以就四處找你們。」
亞雷一說完便再立刻朝空中射出幾隻箭，但他只是撥弦而已，卻有細到像線一樣的黑色的箭射了出去。
「無論如何，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
亞雷把手按在地上，口中念了幾句，隨後一層黑色的薄膜像影子般慢慢籠罩他們。
「少爺你們先待在這，等我把敵人稍微驅散後，我們便趕緊回去！」
「嗯…亞雷你也小心點……」
亞雷隨既衝出保護罩，戰鬥著。

「嗚…咳……」銳還是繼續呻吟著，胸口的痛楚似乎沒甚麼好轉。
「銳…你真的沒事嗎？」東問。
「沒…沒事的……」銳按住胸口，無力的說。
「你原本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等…等一下…就…會好的…別擔心……」
「……還是讓我看一下吧…」東慢慢走到銳身邊。
當東向銳伸出一隻手時，銳突然臉色大變，立刻把東的手給打掉。
「？！銳，你這是……」
「嘎啊啊啊！！！！！」銳突然痛苦的嘶吼著。
「！？ 銳！！」東上前去關心銳。
「不要過來！！！」銳大吼著，臉上表情變得更加痛苦。
東疑惑的站在一邊，面對這突然的狀況還沒反應過來，他想到銳身邊，但銳卻不准。
銳整個人倒在地上，身體縮成一團，一手緊緊抓住胸口，一手嗚住鼻子，口裡不斷發出呻吟和嘶吼。
東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到銳旁邊。
「別…別過來！！」銳叫道，但東不理會。
「銳，你到底……」東還沒說完，銳卻邊跑邊拖著身體遠離他。東追上去抓住銳的手。
「放開我！！」銳掙扎著。
「銳！！」東抓住銳，「你到底怎麼了？！」
「嗚啊啊！！！」銳只是不斷吼叫著。
「銳！！」
「求…求求你…東…放開我……」銳一邊呻吟一邊請求著。
「銳，看著我！！」東把銳抓緊並直盯著他，「你到底是怎麼了？！」
「……」突然，銳停止了吼叫與掙扎。
「…銳？」
「……」銳沒反應，只是瞪大著眼睛看著他。
「……銳，怎麼了？」
「血……」銳吐出這一個字。
「？？」
「血…給我…血……」突然，銳的眼睛在一瞬之間變成了耀眼的金黃。
「！！」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銳撲倒並壓在地上。
「嗚…銳，你這是在……」東話才說一半，一到銀色的閃光忽然直向他腦門刺下來。
東趕緊接住那道閃光，他抓住了銳的手，而銳手上握著小刀直指著東的腦額。
「銳，你……」東看著銳，他看到銳像是變了個人，臉上沒有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並用種冷酷且充滿殺意的眼神直盯著他，像是不認識他一樣。
銳再加些力氣把刀往下壓，東也多用力把刀給挪開。
「銳，你在做甚麼？！」東叫道，但銳始終沒有反應，只是不斷的努力將刀往下刺，兩人這樣僵持了好一陣子。
「……」突然，銳的表情微微變了，「快…住手……」
「？？」東疑惑著。
「求…求你……快住手……快…住手……」銳不停得重複這段話，臉上又逐漸露出痛苦的表情。
東開口想要說甚麼，但銳忽然大吼一聲，他制住小刀的那隻手像被股莫名的力道重重壓了下去，東感到手上發出一陣關節扭傷的痛楚，他看到小刀牢牢得刺在離他的頭不到一公分的地上。
「嘎啊啊啊！！！！！」銳又繼續嘶吼了起來，他抓著自己的頭，像是它隨時會爆炸似的，身體不斷的扭動，像發瘋一樣。不久，銳倒在東的旁邊，緊縮身體並呻吟著。慢慢地，他漸漸安靜了下來。
東想起身，但身上因為傷口受到衝擊而發出陣陣刺痛而繼續躺在地上，當痛覺慢慢消去時，他才緩緩起身，但沒有站起來。
「嗚……」東稍微轉過身來，他慢慢向銳伸出一隻手，但又疑惑得稍微縮了回來。
最後東把手搭在銳身上，輕輕搖著他，「銳……？」銳沒有反應，只是躺在那。
「銳……？」東再搖了幾下，銳還是沒反應。
東繼續叫著銳並搖著他，但不管他怎麼搖，銳就是不動，反而像個傀儡，只是順著東的手前後擺動著。
「！」東似乎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便叫道，「銳！！」
東追住銳的肩膀，開始大力搖著他，「銳！你快醒醒！！」
「少爺，你們還好吧？」外面傳出了亞雷的聲音。
亞雷慢慢走進來保護罩內。
「我差不多把他們趕遠了，我們趁現在趕快……」亞雷忽然注意到發生了甚麼事，「怎…怎麼？發生甚麼了嗎？」
「亞雷，銳他……！」
亞雷跑到東旁邊，他把銳扶了起來，「銳他怎麼了嗎？」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他突然變得很奇怪，然後就……」
亞雷摸了下銳的脖子，檢察他的脈搏。
「銳他沒事吧？」東擔心的問。
「……別擔心，他還有氣，應該只是暈過去而已，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我相信只要帶到阿建那就會沒事的。」忽然，遠方漸漸傳出妖怪們的吼叫聲。
「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先趕快回去吧，這裡不安全！」
亞雷把銳給背起來，並揮手把保護罩取消掉，妖怪的吼叫聲同時也越來越近。
「沒時間了…少爺我們要快點！！」
「……我知道了。」
東站起來把烏颯給招喚回來，「我們走吧！」
三人便趕緊離開森林回到城裡去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