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照大大的建議重做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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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之五
「今天,我們有一些新成員將加入,」首領說,母親輕碰我要我注意,「請上前。」此時母親推著我們向前走,坐在前方的白冥們全都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然後我站在了巨石前,仰望首領。
身旁除了二哥、白雲外,還有其他小孩,但令我驚訝的是:那個紅眼睛的傢伙也在!我現在才看見那傢伙的毛色:是灰色,非常好看的灰色,均勻而無雜色,但那全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樣的毛色我莫名的有種熟悉感......
像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他瞥了我一眼,眼中仍是那分笑意,我連忙移開視線,因為那種認識我的表情令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們將成為我族未來倚靠的支柱,但那也是以後的事,」首領高聲說,與其說是說給我們聽,不如說是說給天上的霜偑族聽,就像一種宣言,「在你們擁有需擁有的一切前,你們要證明自己是有用的,無用的白冥沒有資格活在這世上。」首領說這話時眼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有一絲嗜血的渴望,我不自覺地微退半步。 「你們的任務非常簡單,就是殺!」
節之六
「殺......?」不知是誰驚駭的重複。
「沒錯,就是殺。」首領說這話時,眼神如冰,「殺,殺了站在你們身邊的白冥,畏懼、軟弱與遲疑是阻礙你們成為偉大白冥的高牆,現在,打破它!順應你們優良的血統與本能!殺!別再猶豫了!」首領高呼,像在進行啟蒙教育那般。
「殺、殺、殺、殺......」環繞周圍的群眾起哄著,單調整齊但強而有力的呼聲似乎催促著不知所措的我們。
被高大身子圍繞的場地好似靜默了,外圍紛亂的聲浪我聽不見了,我低下頭,駭然發現,地上的沙,並不是黑色,卻是白色,而那令白沙化涅的主因,正是
血......
累積千百年,紅化褐,終至化黑的血......
一層一層,似是淚訴這每年在此上演的,血腥殘暴的殺戮......
我感到天旋地轉,我忽然明瞭,當大哥橫死時,父親與母親說的話語......讓他去吧......至少他就不必面對手足相殘的痛苦了......一定是這樣說的......
他們知道,他們一直都知道。
我忽然怨起父親,他是怎樣說的?問得好,但我也不知道。
他不會不知道的,但他選擇不說,或者,是不能說?我不知道,但現在怎樣都沒用了......
「也該準備好了吧?那,開始吧!」首領宣佈,我真的認為其中有著看好戲的成份。
大家面面相覷,仍然不清楚狀況。
「怎麼回事?不知道如何殺嗎?」首領不高興的說,「黑嵐!去示範吧!」父親眼神冰冷的擠開其他白冥走進場地,二話不說的撲向二哥。
二哥驚吼一聲,本能的往邊上一閃,卻意外滑倒,跌在地上,暴露出脆弱的脖頸。
父親向前一步,抓準了時機,就這樣一口咬下。
鮮紅色的血飛上了陰暗的天空,然後消散,二哥掙扎著,斷開的喉管冒出血泡,四肢無力的空揮著,雙眼包含著痛苦、不解與無法置信,勉強的看著給他生命卻又奪走的父親,可後者只是冷冷凝視他,他於是很快的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父親緩緩的走回群中,空留二哥緩緩僵硬的身子在血泊中。
「這樣知道了吧?快點!」首領不快的吼叫。
不知是出於恐懼或是明白不聽話的話就會被輕鬆幹掉,他們開始撕咬最靠近自己的白冥。
我退了幾步,想逃開,卻無處可逃,因為四周全是尖牙利齒的成年白冥,想跑也打不過。
「等等。」首領忽然說,所有白冥都停下動作「那邊那個,你怎麼回事?」首領藍色眼珠受傷似的轉向我。
「我......」我沒料到首領會發現我,張著嘴卻半個字也吐不出。
「你不想成為白冥?」首領問,藍眼閃現精光,我用力搖頭,「那為什麼不殺?不染鮮血,能有什麼出息?」首領質問著,我仍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就是不想殺!不是我害怕染血,而是,都是同樣的呀!為何需要相殺?殺了如何,不殺又如何?
我不懂,不懂!只有霜偑族才知道我多想如此吶喊!但我不能,也不敢說出來,深怕一說便會被殺掉......
「說呀!」首領的聲音聽起來是發怒了,我仍不發一語。
「看來你是毫無意願作為我們的一員了。」首領搖搖頭,看似遺憾的說。
首領一步步逼近我,眼中的光芒似乎益發明顯。
感受到似有若無的殺氣,我慌亂的想尋求幫助,偶然對上父親的視線,他的眼神卻瞬間讓我如掉進冰季的溪水......
那眼神,冰的像是不認識我那樣......
「選擇吧!你是要光榮的死去,或是獨自像螻蟻般生活,最後在乾枯的洞穴中腐爛?」首領問到,聲調宏亮卻有一絲我讀不出的情緒。
我沉默了。我感到不合理,但沒有憤怒。
「我要活。」我低聲的說,隨即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不齒眼神。
我再次轉向父母坐的地方,這次,出現在父親眼中的,是一種我說不上來的神情,但絕不是任何正面的情緒。
母親別過頭,我因此而看不見她的表情。
「很好。」首領聲音低沉,卻仍響亮。
「我應該不必多說了,去吧,黑嵐。」首領輕蔑的說,眼中的情緒我讀不出來。
父親走出群中,雙爪與嘴邊仍殘留著半乾的血跡,一想到那是二哥的血,我就不寒而慄。
「妳果然很沒用。」父親低聲說,用被侮辱的口氣,「幻風家有妳這種後代真是丟臉丟大了,早該殺了妳,這樣就不必被嘲笑了哪。」他說得很輕,我卻覺得血液結成了冰。
「我以幻風家家長幻風‧黑嵐的權限,對妳處以以下刑罰:首先,我奪取妳象徵幻風家的家紋,」說到此他又小聲加了句,「妳一開始就不配,第五支角代表妳是不該出現的......厄運。」
「自己動手啊!難不成還要我服務到家?」父親吼叫著,顯示出他的不耐。
我低頭看著左臂上的家紋,我從以前就發現了,我的家紋和父母親、兄弟姐妹的都不太一樣,扭曲而破碎。
鐵了心,我一口咬下,連皮帶肉撕下血淋淋的家紋,奇怪的是,我竟不覺得痛,呆呆的望著血不斷的淌出,滲入黑色的地面消失。
「然後,我宣判妳放逐,天亮前離開我們的地盤,同時禁止進入任何群落的領域,」父親突然拉高聲量,「誰要是發現她,把她的屍體帶回來!」圍觀群眾鼓噪著,可以說是......歡聲雷動?
父親向我逼近,我只得不斷退後,視線掃過一雙雙眼睛,我瞥見了母親瀕臨崩潰的眼神。
接下來我轉身逃離,白冥們見我來全都誇張的後退,像閃避惡臭的腐爛物。 我慌張的跑著,腳上的傷口在地上灑出紅線,像緊緊跟隨的鬼魅。
我只想趕快逃開那片染上世世代代枉死白冥鮮血的土地,遠離父親冰冷嗜血又帶有興奮的眼神,還有母親絕望的神色。
我完全忽略任何身體發出的警訊,不斷狂奔,直到跨越微弱的氣味界標才慢下腳步。
不確定有沒有比較好.....但後面就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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