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GT 15

灰暗間的房間一角開通了小小的通道， 小白狼放輕腳步捨級而上。 最尾的腳尖離開小通道， 聳起起雙耳， 小心地看的四周。 沒異樣下他輕呼一口氣。

『你剛去了什麼地方？』

說話的聲音把小白狼嚇得連同身上的每一根毛由從地面跳起， 趾尖滑過地時笨拙地摔倒。 他知道這把來自半空的聲音是誰， 氣極了卻拼死地壓下聲線。
『可惡！ 沃高夫你又這裡幹嘛！』
『保安巡視。 』 沃高夫平穩且輕巧地回道。 『庫多理， 你偷走出去的原因？』
『與你無關。 』 庫多理手指上空中的一對機械紅眼說， 『 更何況是剛才的 ‘偷走’！ 』
『小洛和哥福都要求夜出者歸來時要表明事年作記錄。』
『這是什麼時候訂的！』 庫多理搖頭， 『我不管， 我現在只想睡』

庫多理大步大步地走， 在下轉角的位， 沒料到自已立即被捉著， 頸項被巨手緊鎖。 再被拔到半半空， 正面對上那一對機械紅眼。
『你不可以不說。』 沃高夫命令。
『我現在以購入你的主子身份命令你放開我！』 庫多理大吼。
『不。 因為小洛已容許我有自由的選擇， 我選擇不接受你的指示。』
『又是小洛！』 庫多理咆吼， 『 我一定會把他處理掉， 再瞧你能怎樣！』
巨手立即收緊， 壓迫頸下氣管， 只得只有少許呼吸的機會。
『你！』 庫多理亂踢腳下的空氣， 用自已的震抖小手指向沃高夫。， 『。。敢下手？』
『若是必要， 我會。』
庫多理的小手指維持了數秒， 終於放下。 同時扣在頸上的巨手也放鬆了一點。 大量的新鮮空氣直衝肺府， 害得小白狼在半直咳喇。
『那麼偷走外出的原因是？』
『好的， 好的』 庫多理用力深呼吸後說， 『 我去辦案， 把一個靈魂由肉體拉出來， 扣起了回到肉體的機會， 同時也禁止了他的靈魂死亡。』
『在我的了解和分析中， 靈魂並不存在。』 沃高夫回道。 『我明白你的用詞， 不沒法理解當中的意思。』
庫多理瞇著眼， 右耳不自主地彈動， 『真是白說。』
『剛才說的是你真正理由？』
『是。』
『我認為你剛才的理由並不真實。』 沃高夫說的巨手握緊少許。

『受夠了！』 庫多理一彈手指， 他整個身體即時從巨手上消失， 轉移到地面。 他隨之轉身面向另一隻張來的擒爪， 手一指， 剎停機械的動作。
千百樣的電路中止， 這樣的突發加上大量的錯誤報告令沃高夫內的程式如同突襲。 自我保護機制啟動， 主邏輯程序即時被中截接收。

『我理由沒要與一台機器解釋。 你最好回去。’ 說著庫多理一掃斗篷 獨自走上二樓。

剩下的那台機械過了好一會才重新程動， 清除各種的錯誤資訊， 大約十數分鐘後才完成 一切記錄在案。 沃高夫的自我在穩定的環境中解除防護， 他沒法了解剛才的事， 不過他多了項確定的事 : 庫多理比他預計的更危險。

※

『你剛去了什麼地方？』 同一樣的問題在庫多理踏入睡房時又再次出現， 不過是換成了波特。

波特沒睡著， 他一直在等， 等等這位主角出現。 波特今天真是很滿足， 看到了庫多理的一切， 也聽到了全部的對話。 眼前的小狼見了這片土地上最慈喜的富翁， 卻把這富翁的靈魂鎖在世界之中。 實在太多問題想問， 也太多精彩的事急得怏亂了思路。

『噢不。』 庫多理忍不住雙手蓋面。 『放過我吧。』
『我看到你去過醫院， 甚至』 波特皺起雙耳， 不解地問， 『那是怎麼的一回事？』
『那可是不容易說得盡的事。』 庫多理忍不住發出一陣長嘆。 『甚至我都不太了解。 請原諒我， 給我先睡一覺， 好嗎？』
『你果然不只是來發明星夢。』 波特合上書， 走上去接過庫多理脫下的法袍， 隨手掛到衣架 這刻他不可再忍， 決心一說: 『我想加入。 』
庫多理不太明白。 『什麼？』
『我也要加入你的行動。』 波特堅定地說。
沒料到庫多理打了個呵欠， 單手揮揮呼出的悶氣， 一抹累得不得了的目光閃過。 y靜止了數秒， 思前想後之下， 小白狼終於拼到波特的意思。
庫多理雙耳一彈說， 『好， 那我就直接說。 你絕對不行。 因為你根本不懂黑魔法。』
『默頓在引導我。』 波特立刻補上。
聽到默頓的名字時， 庫多理的雙眼閃了一閃， 但很快又回到剛才的灰矇。 『默頓， 是的， 默頓是一個很好的導師』
『不過他指明一定要我問你。』 波特立即插入。

『放過我吧！』 庫多理哀叫。 『你不是黑魔法的材料。』
『我欠什麼？ 』 波特問。 『還是你開一個條件？』
『你欠的東西多得不得了！ 你不是於魔法系的家族， 你沒有正式地授領過魔法， 更重要是你現在身上的魔法是臨時由默頓借出， 極不穩定！ 』 庫多理抱頭哀叫， 同時把頭毛抓亂， 『是借出的黑魔法啊！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默頓又沒說過要某天前還。』 波特蹲在地面靠近快失控的庫多理說， 『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令默頓會把黑魔法借出，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令我和你被編在一起。 我信如果是這是預定的事， 我和你無論如何都是要一起面對， 對吧？ 』
庫多理深深地唉氣， 同時搖頭。 『我比你更明白這種環扣關係。 之不過當中的不明不暗的地方， 絕不是像你的外行的可以面對。』
『的確， 就好像在跟你一同拍戲背劇本一樣。』 波特笑道。

庫多理想反駁， 只是真的很累， 想對駁的心情完全沒有。 與其如此， 不如令他知難而退？
『學費！』 庫多理向波特申出手， 『民間大大少少授學的地方都會收的說是了。 你做到的話， 你會是我的正式門徙』。
『原來是錢。 你就說出來看看。』
『才不。 我要哥福的心。 是活活的由他身軀取出來。』
空氣換成一片沈默。 波特慢起眉目， 陷入一片苦思。
似乎成功了？
這招庫多理真是的很沒用上， 庫多理心諳大概也有一二百年吧？

『好的， 你等等。』 波特淡然而穩定地反問， 『要我養父的心臟， 活活的由他身軀取出來？』
『正確』 庫多理說， 『只要從他身上取出來的就可以了。』
『這很容易。』 波特走到房的那一個雜物間， 從入面取來一個小盒。 他向庫多理打開。

裡面理確是一個尖尾細小的心臟。 它在養液和連接的微小電線中跳動。 心臟的大小， 形狀， 沒錯， 那的確是一圓狐狸的心。
怎麼會如是這樣隨便？ 誰都不可能有一個跳動的心藏在自已房中的衣櫥裡吧？ 這是夢， 不對， 這不是夢， 那顆心有跳動， 有生命的感覺而不是械械。
如果說庫多理腦中有一口火山， 現在它不只爆發， 甚至因爆發得過於強大而自毀了， 留下一片空白。 下巴失控的一樣快跌到地面。
波特把這個心臟推向庫多理胸前。
『說是這個了。』 波特忍不住一臉疑惑地說。
『給我等等！』庫多理則著這個在跳的心臟後退一步各問 ， 『那是什麼？』
『說好了哥福的心』
『什麼？』
『就是了！』 波特猜疑， 『你這黑大師不是想食言吧？』
『不！ 』 庫多理尖叫， 雙手用力地攤在面前這玩意旁邊， 『而是， 而是， 這， 那， 那這。。。。證明！ 我要證明！』
波特反起白眼搖抱頭， 他輕鬆地從盒蓋上取出一張卡紙翻開。 上面寫著美洲大陸的醫院名稱， 哥福的全名， 血型， 手術日期。
『養父有先天性心漏症和心律不正。 』 波特解說， 『所以在數年前換了原主細胞育成替代心臟。 這個舊的心也是這樣的來。 你既然想要， 就給你吧？ 』
『原主細胞育成替代心臟即是？』 庫多理全身不自律地抖震。
『就是一個由哥福身體細胞加上基因抽離， 培育， 再取代的心臟。』
『再簡單一點可以嗎？』 庫多理自已震得快支撐不住了。
『就是複製心臟。』 波特反問， 『你從未聽過嗎？』

『沒！ 當然沒有！ 』 庫多理咆哮， 『那會有傢伙在這世上做出這種事？』
『可不是奇事啊？ 現代的生物科學可以！』 波特再一度堅持， 把心臟推向庫多理。 『這給你了， 你既然要求。』
『不！ 你給我蓋上盒子並把他收回去！』 庫多理命令。
『不過這己是你的』
『我不管！』
『你食言！』波特直指庫多理。
『我不會收！ 庫多理說著一口氣跳上床， 鑽進睡枕， 在入面大叫， 『我不管！ 我想睡！』
『你說過， 如果我做到了你的要求， 是可以成為你的門徙， 教我黑魔法， 對吧？』
『過了午夜分隔線才算吧！』
『現在是11時59分40秒呢？』 波特取來鬧鐘看看， 邊倒數著， 『十九， 十八』

『嗚嘩嘩嘩嘩』 庫多理深深地苦叫。 怎麼他失策到如此的地步？ 怎麼他開了一個自以為沒可能但而易舉的事？ 怎可能他忘了這片土地可是以科技優越過歐原大陸？ 怎麼他。。。還是不太明白那個 『原主細胞育成替代心臟』。。。。
這不是一個庫多理可以了解的錯誤。 他想， 他可能一終生都不會明白。
『三， 二， 一』 波特同時宣告， 『已是新的一天了！』


TBC 24/9/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