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GaRiZoN
Acheruz-Wolf without
由
於 2009-09-24 12:53 AM 發佈 (1230 查看)
臨時營地內吵吵鬧鬧的,大家圍著火堆,嘻笑聲與歌聲不斷,更有傢伙拿出了平常少見的私釀酒,對狼人來說,生命中最美好的事物有三種,酒、同伴、滿月,而今天,就是三者齊聚,讓大夥有理由狂歡的日子──Ahroun,皎白的銀色圓盤高懸在夜空中,象徵著勇猛無畏的戰士。
明天要進攻Esidarap,所以大家都抱持著”今晚也許就是最後一次”的想法,鬧的比以往Ahroun都來的激烈,絲毫沒有身處前線那種危機與緊張感,反而像只是在自家前廣場開派對般輕鬆自在。
在狂歡的凌亂人影之間,樓四處尋找加洛茲的蹤影,明明平時他對這種能大口喝酒的場合最有興趣,可以盡情的喝到爛醉,但是今晚卻很反常地,到處都找不到他。
那傢伙到底跑去哪裡了啊......?嘿!那邊的!你有沒有看到加洛茲那傢伙?
加洛茲嗎?剛剛我倒是看到他自己一個,朝營地外那座山坡去了......真是的,這傢伙怎麼啦?難得能狂歡的日子竟然不來?
※
咚。
女孩的拳頭著時敲在灰毛狼腦袋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原來你在這啊,死狗。」
「嘖嘖,親愛的正妹怎不去跟他們狂歡啊?竟然自己跑來跟我在這鬼地方幽會?」
「誰會跟你這種貨色幽會啊?想約本正妹也不先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子?」
早已習慣他們兩之間互相吐槽的樓隨口回答。
「怯,今天沒興致跟妳嘴砲。」
「怎麼?平常吐槽吐習慣,還號稱自己是吐槽王的加洛茲.歐麥加竟然也有不想吐槽的一天?還有平常不是嗜酒如命?怎今天沒跟那群野狗幫一起作樂喝酒,竟然自己呆在外頭吹冷風?」
「沒什麼,只是今天不太爽。」
「很明顯在說謊麻。」
「嗯?」
樓指著加洛茲的右眼,笑著繼續說:「你不知道你說謊的時候,右邊眉毛總會自動的往上翹嗎?」
狼人一聽,伸出右手摸了摸女孩說的地方,似乎在想著什麼。
「嗯......之前也有傢伙說過我不是騙人的料,因為我會把想法全寫在臉上?」
女孩手環抱著雙腿,在加洛茲身旁坐下,凝視著遠方的Esidarap,在黑夜中,依靠電力而閃爍著點點光芒,就像是與天上的星辰相呼應,但卻更加燦爛,與更加不真實。
在Ahroun的光芒下,狼人眼角餘光偷瞄著正沉思中地樓,心口猛然抽了一下。
「告訴我吧。」樓突然問。
「反正你總是不跟我說,今天就破例一次,跟我說說到底你這狼腦袋在亂七八糟些什麼東西?」
沉默片刻,加洛茲試圖從腦袋中挖出到底該說些什麼。
「到底什麼叫做狼?」
「嗯?」
「我說,到底怎樣才能被稱作狼啦。」
樓一臉疑惑,不解的看著加洛茲,「你不是狼人嗎?怎會想問這種問題?」
其實死狗花腦筋思考的模樣還滿不錯的......?
加洛茲舔舔嘴唇,繼續解釋:「真正的狼已經絕跡很久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們這些擁有他們外表的傢伙,但是說真的,我們常常在嘴邊掛著自己叫狼人,但是有的時候,為什麼又覺得其實我們跟人類根本差不多,只有外表不一樣?我們喜歡跟同伴在一起、喜歡喝酒、喜歡偶爾望著月亮發呆,但是人類也會這樣做啊!所以有的時候我在想,如果狼人把外皮那層毛通通扒掉,那底下露出來的,會不會是那些裸猴子的外表!?」
樓聽著加洛茲的怨念垃圾,輕輕點著頭。
「真的不知道為何我們為什麼自稱為狼人,難道只是外表像,所以就是嗎?我們真的懂怎樣才能被稱作狼嗎?自己叫自己狼人,只是因為討厭人類,所以自己給自己的區別稱呼嗎?」
「那你認為你是什麼?」女孩問著。
「......」沉默無語。
原本吵雜熱鬧的營地煞時間靜了下來,他們兩個不約而同地望著天空,此時此刻的Ahroun已經緩緩升上夜空中的最高點,純潔無暇的月光照耀著整片營地,一陣風吹來,掃的山坡上那顆老樹的樹葉沙沙作響,伴隨在其中的,是一小小段低沉近乎不可聞的嚎聲。
作為開頭的嚎聲低沉,猶如禱告聲般,雖如耳語,但卻穩健攸長,隨著基礎音的起頭狼嚎,營地裡的狼人們開始一個一個接續而上,跟著那低沉的嗓音,起先還有點雜亂無章,但是漸漸地,狼嚎開始合一,從耳語變為呢喃、由呢喃變成吟唱,忽高忽低,就像在唱一首所有人都懂的老歌。
「死狗,你不跟著你那群同伴一起唱嗎?你不是說過對狼人來說,與同伴一起長嚎,是這輩子最讚的事情?」
樓再次敲著加洛茲的腦袋問。
「我根本不會唱,每次嚎叫都無法跟著大家,只是擾亂的雜音罷了。」
「怎麼這麼說呢......」
女孩悄悄貼近加洛茲,然後整個人倚靠在狼人龐大的背上,牽起加洛茲那毛茸茸的狼爪,狼與少女手握者手,一起抬頭望著Ahroun的月光。
其實你早就在唱歌了,只屬於你自己一個人的歌。
節錄自Acheruz第五章後半段。